“真是受够了,先是暴雨,然后又是极寒,等都过去了,熬到了太阳出云,等到的不是春光明媚却是强辐射和高温。现在好了,各种各样的变异怪物又出现了,人类还能活下去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上帝去睡觉了么?”张海有点崩溃,他说着话,苦恼的扒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真是过够了这种糟糕的日子。
“怎么了?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世界末日来了吗?”江夜鸣在一边不咸不淡的添话。
张海茫然的看着江夜鸣,又扫视了一眼堂屋里的席末和衡修,大家脸上都是认可的意思。张海忽然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之前他一直回避这个事实,他觉得这些不过是老天在恶作剧,很快这个世界就会安宁下来,可事实就是事实,怎么自欺欺人,都掩盖不过去。
“你们继续,我想一个人静静。”张海说完就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得消化一下这些玄幻的事情,真希望一觉醒过来,就回到了贫穷却真实和平的过去。
席末其实还是很想好好的跟张海说说话,江夜鸣适时的来了一句:“你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住,管天管地还能管他想什么么?想不开也是他的事情,席末,赶紧收起你的烂好心,这事情你真管不了。”
江无澜这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队里人似乎都知道了席末家惹上了县城里的安全基地,还杀害了从基地出来的高层,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抢夺了基地士兵的枪支。
枪支啊,这是多么有威力的东西,就算是变异动物来了,掏着枪喂颗子弹,就能解决了。
自江无澜的事情过去,家里终于静了一些时日,张奶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太高,这些天胃口都不如以前好,江夜鸣见张奶奶这样,有点急,就吵着席末一定要给张奶奶烧些开胃可口的膳食。席末原本还想着要出去到镇上县城去探索点消息的,江夜鸣怎么也不愿意席末单独行动,最后席末只得罢休,这个重任就交给了衡修,皆大欢喜。
席末家大门被砸响的时候席末还在厨房专心致志的烧红烧鲫鱼,江夜鸣都馋嘴好久,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太多,席末一直都没时间烧点可口的饭菜来慰藉江夜鸣的小肚子。席末探出神识,发现小破孩已经打开了院门。院子里熙熙攘攘的站着十几个人,都是队里的。
席末扫了一眼,居然在人群里看见了许久没见着的王来娣,今天还来的真整齐,正好就这次机会,给大伙上一堂课,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大家兴师动众的样子看的江夜鸣津津有味,不用猜,江夜鸣也知道这群草包是来干嘛的,真是讨厌啊,席末给他烧的红烧鲫鱼都快要出锅了呢。
章七十
家对于席末来说是家人共同居住生活的地方,外人不宜涉足。席末并没有允许这些人进堂屋,院子里面积大,站百十来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你们爱闹,就让你们在太阳底下闹个够。
衡修抱着小阳进了张奶奶的屋子,把睡熟的小阳搁在了张奶奶的身边,盖上毛毯,才转身出了屋子,出屋子前,衡修给张奶奶的屋子设了抗干扰屏障,免得等会儿有不知趣的人扰了一老一小的睡眠。
张奶奶的老屋里面衡修布了恒温阵法,席末和江夜鸣都是知晓的,对于张奶奶和张海的解释就只是口头说因为空调的原因。张奶奶从来都是难得糊涂的人,家里几个小伢子干的事情只要不逾越,不吃亏,不过火,她老人家都乐得清闲。
贪吃贪喝贪睡的张海现在都已经基本双耳不闻窗外事,偶尔闲空下来帮着衡修和席末在厨房打下手,再无聊的话,张海就全副武装好带着阿蒙去后面的桃林里劈已经风干了的柴火,日子过的充实。
院子门打开后,那些人一窝蜂的挤开院内的江夜鸣,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无限向往的神情冲进了席末的院子里,争先恐后的样子像是要攀登最后的诺亚方舟。
席末家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利索,厨房屋檐下的墙上还挂着两串张海弄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干红椒,阿蒙的狼窝上头,墙壁上还挂着几只已经打腊的野兔子。盖上漆黑幕布的大棚里一点光亮也没有,大家不知道那里面能种植什么,但是知道是吃的就对了。
羊圈里几只咩咩叫的羊羔子看的大家红了眼,这时候谁家还有没有变异的肉食啊,就算是变异的只要是没有毒害的都给弄了吃了。那些活蹦乱跳的鸡鸭,看的大家都热血沸腾了,像是这些东西是他们自个儿的一样。
江夜鸣揉了下被撞疼的肩膀,挤着好看的眉毛,今晚上一定要罚席末跪遥控器,让你不长记性。
阿蒙拖着雪白蓬松的尾巴,一步一步的跟在江夜鸣的身边,它的腿在席末给它喂了复原丹后就迅速的愈合了,张海后来发现的时候还摸了阿蒙的后退喃喃的嘀咕了半天,变异的果然就是变异的,连恢复能力都这么变态。
大家似乎都有点惧怕阿蒙,阿蒙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自动的让开。天啊,谁家的狗是绿眼啊,谁家狗的牙齿那么长还森森闪着冷光啊,谁家的狗会这么凶狠啊。
“哎哎,席末,你这个伢子也太不对了嘛,这么大热天的也不晓得请我们进屋里坐坐,这太阳可是有毒的,晒多了可是要得病的。”说话的人是掏着蒲扇扇着风的廖玉芬。
这句天外来言使得席末眯了眼,“家里有老人小孩睡觉,实在不方便接待。既然是有事情要谈的,搁在哪里谈都是一样的,院子里就更适合了,你们人多。”席末嘴上说着话,手却轻轻解了身上的围裙,一副要正装商谈的样子。
“哟,瞧这话说的,我是你妈,难道我也不能进去坐坐么?这么些年一出去就忘记了我当时在家里怎么教你做人的么,这以后要是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要怎么戳我跟你爸的脊梁骨呢,你这个不孝不义的东西。”王来娣每次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足以让再一边看热闹的江夜鸣和衡修无语的想翻白眼,这人还真是把无耻演练到了极致。
“我没有爸妈了,整个金花村的人都知道我席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等着我行孝的奶奶和一个先天不足的可怜儿子。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攀亲戚么,对不起,我也没有亲戚了。”席末的话语简洁明了,说话的姿态也落落大方,坦然的神情看的大伙儿都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