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难道不是么?陆兄你的那些话本里可都是这么写的,富家小姐爱上了穷书生,小姐的父母不肯便要想尽办法将二人分开,其中一条就是将小姐一直关在府中。你说,是也不是?”
陆冉这次是真的悟了,他也哈哈一笑说:“师傅他老人家真是,可这话本里也说了,只要是真心相爱,距离有算什么呢?”
听了这些苏潋脸都绿了,至少他确定他就算喜欢同性也决计不可能是陆冉!
陆冉似乎看出了苏潋在想什么,话锋一转接道:“当然,师弟你尽管放心!和你比起来我还是更愿意选择富家小姐。”
第八章
翌日一早,白翌仍是被苏潋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恹恹的瞥了一眼苏潋,问:“怎么又是你?陆兄呢?”
苏潋:“一大早就走了。”
白翌点点头,磨磨蹭蹭开始洗漱。苏潋手里拿着个布包,正想递给白翌,白翌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东西?”
苏潋看他那个如临大敌的样子一乐,说:“我看你身上那套衣服也旧了,就顺手帮你置办了两套。”
本来白翌听苏潋说他衣服旧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当他转过头看见自己担在床头还皱巴巴的外袍时,立马欣然地接过了苏潋手里的包袱。结果是……
男装!?
没错,白翌打开包袱后看见的就是两套暖黄色的男装,“苏潋,这恐怕……”
苏潋:“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碍事。我看了师兄昨日留下来的拜帖俱是些武林大家,我们免不了要在别人府里落脚,你换回男装我带着你去送拜帖也方便些。”
白翌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苏潋的想法,捡了放在上面的一套成衣就往身上套。成衣本就是按照白翌的身量买的,一穿上合身得不得了。暖黄的颜色也使得白翌带上了一丝暖洋洋的色彩,眉眼也越发的好看起来。雪白的里衣领在外袍的遮掩下露出一小截,形成一道好看的白边。
这尚是苏潋第二次见到白翌穿着除白色以外其他颜色的衣服,第一次是在蝶舞楼,那是白翌身上披的是他的水蓝色外袍,想到白翌两次换装都和自己有关,又看看眼前重新绑了发髻的人,苏潋不禁有些痴了。
白翌本想问苏潋他穿这身衣服好看么?一转眼却正对上一双盯着自己发呆的眼,答案自是不言而喻了。
可是那个人却更喜欢自己穿白衣,为了他就算自己穿一辈子白衣、当一辈子替身,他也是愿意的。
真是可笑!
苏潋盯着白翌发呆,白翌也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一时间屋子安静万分。最后是苏潋猛地回过神,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说:“白儿,收拾好我们这便出门罢!”
白翌这才算是被换回了神,起身把另一套成衣往先前自己的包袱里一塞,便朝苏潋示意到自己可以出门了。
今日要去送拜贴的人家,想必就是苏潋口中的大家了吧。
苏潋招呼店小二结了账,临出门之际也没忘了帮白翌打包一份他喜欢吃的点心,牵着马杵在客栈门前的白翌看着苏潋对店小二仔细吩咐的样子,不禁扬了扬嘴角。
苏潋啊苏潋,倘若你知道我是尘教白衣使,如今你的这份细心,这份温柔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吧!
苏潋跨出店门看见的就是白翌嘴角微微勾着的模样,可是那个弧度却怎么看怎么悲伤。苏潋故意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白儿,本来我是打算让小二打包些你喜欢的糕点的,可是没想到这客栈里的存货实在有限呐……他!他竟然说本店的东西概不外售!”
白翌心里有事,勉强恩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苏潋的话,可是没想到苏潋竟误会了他的意思。原以为白翌是因为自己没能履行昨日的承诺而心里不太开心,存心想逗他一笑,可是白翌却一副毫不关己的反应,苏潋心里一紧连忙露出自己藏在背后的油纸包,笑嘻嘻地哄道:“白儿,白儿,我刚才逗你玩的。”
马儿驼着两人一路朝镇子的西边走去,午时未到两人便停在了一座极大的院落前,红漆大门的上方悬着一块鎏金匾。
天韵山庄
二人下马,白翌牵着马在原地候着,苏潋上前轻轻扣响了门上的铜环。片刻后,看上去厚重无比的大门开了个缝,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朝苏潋道:“少侠,本庄一向不接待外客!”
苏潋规规矩矩施了一礼说:“还请这位小哥转告阮伯伯,荆门弟子苏潋前来拜会。”
家丁愣了一秒,没想到这年轻人竟会认识阮庄主。他心下一个回转,立马颇有眼色的说:“少侠请进,我这就去请庄主!”
苏潋回首招呼白翌,白翌眯着眼笑了一下,问那家丁:“小哥,这马儿该牵去何处?”
家丁又愣了,当然这次是被某个人的笑闪花了眼,直到苏潋不太乐意的咳了一声,家丁才意识到他的失态,他呵呵干笑两声说:“两位公子先请进,这马交给院子里的下人就好。”
两人被引到了大厅,不一会刚才的家丁就端着茶水折转回来,一边给两人上茶,一边朝苏潋道:“苏公子,刚才真是怠慢了。公子先尝尝这茶,庄主说他一会就到。”
说罢,一拱手就退了出去。白翌抿口茶,又伸手拍了拍坐着的红木椅子,直咂舌。苏潋看着他觉得好笑,说:“白儿以前没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屋子?”
白翌一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随即又分辩道:“苏潋,你别看蝶舞楼外表那么好看,其实都是用红漆刷的,连屋子里的银酒壶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