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结束,衡修似乎长了不少,原本米色的肌肤这下子已经完全转变成黝黑。
对于衡修外在的变化,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江夜鸣了,席末绝对是不会喜欢被压的。
县城新开了一家西式快餐店,江夜鸣的县城朋友打电话让他去尝尝那家的炸鸡柳,说是那些炸鸡柳用的都是白斩鸡,肉质嫩的不得了。
江夜鸣被这通电话说动心了,于是就跟着放完鸭子打道回府的席末身后黏糊。
衡修在双抢之后就进了芥子闭关,席末和江夜鸣两个人的世界就变得更加的和谐。
席末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买了受精的土鸡蛋托了徐云峰的妻子关秀河给他孵了小鸡,田里新播种的晚稻根本就是天天都得去看看,旱地里也得盯着瓜蒌会不会生虫,还得时常到芥子里面监督衡修与紫阳真人,更重要的是还要三天两头的去县城仓库收货。
江夜鸣喜欢的沐浴露,洗发乳,须后水,香皂,爱吃的零嘴,衣物席末都准备了不少。山核桃和开心果席末收获无数,全都是生的,席末订购了多功能炒货机不久后就会送到县城。
芥子里的碾米机也备上了可充电的蓄电池,碾出来的大米也不少,够吃了。
晚上席末下厨用自己腌制的酸菜烧了一大盘酸菜鱼,还给江夜鸣烧了他最爱的糖醋排骨,给老人烧了新鲜的豌豆扑蛋蛋汤,小炒了青椒豆角,里面还放了肉末,蒸了蒜蓉茄子,茄子里面加了点猪油,老人爱吃,江夜鸣也喜欢吃。
江夜鸣吃完了糖醋排骨,捡完了酸菜和鱼片才愿意放下饭碗,最后还是被席末逼着喝了几口豌豆蛋汤。吃饱喝足的江夜鸣老实多了,洗完澡还陪着老人在院里乘凉,席末洗好碗扛着锄头去了田间,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有雨,白天没降雨,晚上肯定是要下雨的。
田里上犒干后上了肥料,这几天席末将田埂的缺口挖的有点低,下雨了还是得将缺口给填充好,免得肥料打水漂了。填好缺口回来,院里已经没人了,奶奶一向睡得早,江夜鸣估计躲到房间吹空调看电视去了。羊圈里没有养羊,席末让江夜鸣将绿皮大卡停在了里面,免得淋雨。
院子里除了几分亩做了菜园子的自留地,其他空出来的主干道都被席末浇了水泥,这样下雨了家里也不会弄得泥泞。席末关好厚重的院门,收妥了院子里空地上的东西,最后才进了堂屋,锁好大门后进了房间。等席末洗好澡,江夜鸣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电视还打开着,里面播放着循环往复的广告。
房间内的温度已经变得很低,席末关了空调和电视,开了风扇,一扇被加工过铁窗也被打开了透气,乡下晚上后半夜并不是很燥热,吹着风扇,胸口搭上小毛毯也能一觉到天明。
江夜鸣迷糊的钻进席末的怀里也不管热不热,就睡了过去,这样的江夜鸣总能让席末想起在海滨市地下室的日子,那时候他基本是一无所有,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孩还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每每这样想起,席末总会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心情也会变得无以复加的好,白天江夜鸣缠着要去县城,明天就带他去吧,就当去玩玩,散散心,这穷乡僻壤可把这小孩憋坏了。
第二天的早饭比较早,江夜鸣不想早起,席末就在他耳边小声说:“吃完饭我可是要去县城的,要是你不起来,等会儿就去不了了。”江夜鸣成功被喊起床。席末给老人炒好了午饭的菜,冷却后就放在了冰箱,跟老人打了招呼就带着江夜鸣到村口去坐车了。
县城里面还是那副繁荣昌盛的景象,整个北街改造的跟大城市的街道没什么差别,路灯商业街,梧桐树,还有人行道和红绿灯。新开的快餐店就在西街一个商贸城的一楼,席末被江夜鸣拉进了店面。中央空调带来的清冷之气,在这炎炎夏日显得格外突兀,席末一进快餐店,就被冷气刺激的起了疙瘩。对于这类纯消费理念的场所,席末表现的并没有像是在乡下种田那般从容,每个人都有他特殊的生存环境,一旦离开那个规定的圈子,他多少都会变得有点无所适从。与之相反的江夜鸣似乎天生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掏着席末的钱包就钻进人群里去排队点他爱吃的炸鸡柳了。
席末绝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能再次遇到熊涛以及他现在的爱人,要是他有预知能力,他绝对不会选择今天带江夜鸣出来吃快餐。这只是上午十点多一点,进来吃早中餐的人占多数,加上快餐店开张头三天有活动,所以尽管没有到用餐时间店里人却不少。席末做的桌子是靠窗的四人桌,熊涛见其他桌子都已经沾满,就带着秦岷直接坐到了席末的对面,还像是看见熟人一般跟席末打招呼。
席末一张脸平静无波,天知道他在心里已经将熊涛骂的狗血淋头,难道你不知道这桌子已经有人了么?你眼睛已经残疾到这种无可救药的程度了么?江夜鸣捧着点好的食物回到桌子上才发现对面多了两个陌生人,他可不像席末这么能装,不待见的神情立马上脸,他根本就是在仇视着熊涛。“呃席末,这位是你的朋朋友?”
熊涛承认被江夜鸣姣好的面容给吸引了,原本他觉得一年多没见面的席末已经变的更美了,却不知面前这个男孩更好看。一旁的秦岷将熊涛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里,漂亮的凤眸里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嗯,我朋友。”席末言简意赅,站起身接过江夜鸣手中的餐盘和钱包放在了餐桌上,让江夜鸣坐到里面。席末站起身后对面的熊涛被他陡然拔起的身高给惊着了,这个人短短一年不见,居然变化这么大,不仅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去了,连着原本就很出色的容貌变得更加的英伟,俊俏。
熊涛又再次想起了那些模棱两可的梦,现实与梦幻之间,他似乎都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席末,我们要不要换位置啊。”江夜鸣也不再看着对面的两人,只是转首对席末直言。“不用,这位是熊涛,以前高中的同学,那位应该是他的朋友,熊涛,他叫江夜鸣我朋友,大家都认识,坐一桌也没什么。”席末语音平淡,态度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