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鸣给席康盛取了小名叫小阳,衡修很喜欢,他不知道原来紫阳真人的本名,现在的真人有名字了叫席康盛,还有小名叫小阳,怪好的。
过完年,小阳一天一个样,芥子里的牛奶被衡修折腾出各种口味,小阳却是不喜欢。席末按照张奶奶的吩咐,将小板栗蒸熟,买了嫩玉米,也一并蒸熟,碾的粉碎,加了牛奶熬成浓稠的糊糊,小阳一天能喝下四小碗。
主料是嫩玉米和牛奶,小板栗也会换成山核桃或者花生,小阳最喜欢的还是加了小板栗的。衡修在芥子里种植了不少玉米,收获的小板栗都是他加工弄出来,他的修为比席末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去壳剥皮这类小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轻飘飘就能解决。
张奶奶说光只玉米营养不好,她要席末加点糯米,席末照办,买了糯稻种子,随手就丢给衡修,衡修在芥子里面埋头折腾了几天,成堆成堆白花花的糯米和糯米粉就堆了几大堆,对于衡修这种超级节能的本领江夜鸣咬牙,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炖鸡蛋,去掉蛋清,放点香蕉,炖一碗,小阳就能吃一碗。于是芥子里面饲养野山鸡和土鸡的任务又被衡修给揽下了,席末有时候看着衡修和小阳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样子都怀疑,小阳以后还得喊衡修父亲不成。
张奶奶喜欢抱着小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喜欢逗弄着小阳说话,老人以前总是一个人坐在堂屋,现在有了小家伙,身心都开阔了许多。张奶奶活到这个岁数,就没见过有哪个小毛孩有她家小席康盛能吃能喝能睡,这孩子才两个月,就能喝玉米糊糊了也能喂蛋羹了。
张奶奶一开始还怕小毛孩吃了那么多就睡过去会消化不好,就抱着小毛孩逗着玩,小阳太强悍,愣是睡过去了,时间久了没事了,张奶奶也就放心了。
春天来了,席末准备今年只种一季早稻,瓜蒌到时候随它们自生自灭。席末羊圈里的五只羊整个冬季喂的草都是芥子里面的,几个月长了不少,田埂上嫩草长出来,别人家农田还没插秧的时候,江夜鸣赶着几只羊让它们自己找吃的。
队里人都知道席末家里养了羊,养羊是不难,难的是要一年四季都每一天都不能少了它们吃的。席末家这几只羊长的圆不溜秋,一看就知道吃的好,那孩子勤奋,地里庄稼长得好,瓜蒌也能卖钱,养的鸡鸭成群结队。这么能干的小伙子今年怕是要成家了吧,也不晓得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
还别说,有点眼见的人都不会跑到席末家去给席末说亲,席末小伢子长的多俊俏啊,会赚钱还能干,孝顺老人是首要的,虽然说是家里养了个药罐子,可你没瞧见他家里请的那个男帮工么?这药罐子就没见席末抱过,还有这江姓的朋友几乎是常年住在了席末家,那一年不知道要拿出多少钱呢,要不然席末家会过的这么滋润!
老席家的张奶奶也是出了名的好相处,这一家子几口人都精贵着呢,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就是席末想娶媳妇,也是他自己坐在那里指名道姓是不是。这没眼见的人也不是没有,王来财那双绿豆眼早就瞄上了席末家,孤寡老人小孩能当家么,当然不能,你看他家那厚实的院墙,他私下打探了一下,那是要破百万的花费。院子里那辆大绿皮卡车,还有那辆精贵的私家车,那些羊,要是席末入赘到他王来财家,这些以后可都是他家的了。
王来财想起家里那块蓄电池,那席末就是个二愣子,居然都不知道找人赔偿,二愣子好啊。王来财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的远,和家里不怎么走动,这小女儿打小就长的跟朵花一样,养的骄纵,坏毛病也养出了一堆。
小女儿叫王先凤,是个大专生,家里托关系在镇上开发区一家家电销售点当主管。王先凤在大城市读过书,自诩高人一等,瞧不上种田泥腿子更看不起外出务工的小年轻,她一向只爱那些西装革履戴名表的大老板,家里给她找了几个对象,因为职业或者外貌,都被她给鄙视回去了,一拖下来,这都二十五快二十六,王先凤愣是没结婚,转眼就要成为老姑娘了。
王先凤不急,王来根急,他老婆李连枝更急,两个人把村里的小年轻一筛选,这席末就入了名单,虽然比他们家小女儿小三岁,那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再说席末他妈王来娣还是他们老王家的女儿呢,到时候是亲上加亲,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有戏。
王来财没有蠢到要自己去上门,而是称了四斤肉,买了两条盛唐烟去了王来娣家。王来娣不待见王来根这个堂哥,小气的跟只铁公鸡一样,所以隔着院门看着王来财提着猪肉夹着烟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来娣,你说这事能成不?哥我只要你一句话。”王来财禀明了他的来意,最后喝一口茶眯着那双绿豆眼问。
王来娣心内还一直压着火呢,楼上还有个要自己伺候吃喝的小祖宗,王来财这么一说,她全是气,“成什么?没得成,那短命鬼已经自立门户,这事儿我插不上手,你呀,还是掏着这几两肉去上门找本人吧。”
王来财嘿嘿一笑:“来娣,你说,要是他席末成了我入赘的女婿,到时候还能分了你家宝根的家产吗?铁定是分不了啊,所以这事儿一定要成。”
王来娣听他这么一说,脑袋里叮咚一响,是啊,这事要成。王来娣收了王来财的见面礼,笑着送王来财出了门,让王来财听她的消息。席末对于王来娣的造访有着很大的兴趣,王来娣可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江夜鸣啃着苹果,将桌上的桌盒揽到怀里,里面有开心果和山核桃,这都是他的,没别人的份。王来娣收回伸出的黑手,也没不好意思,刚进门的笑脸已经没在笑了。
王来娣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原来灰扑扑的青砖墙已经被抹了油漆,白晃晃的,堂屋亮堂了不少。后面柜式空调也引起王来娣的注意,桌子底下的手揉到一起,就说那个铁鸡公堂哥怎么会看上这个短命鬼。地上有木质的摇摇车,还有小木马,王来娣一看就知道这些是手工制作的,她是听到点风声,小短命鬼拜了师学了手艺,师父还是徐大家的徐云峰,短命鬼运气倒是不错。
“小伢子,妈呢?小康盛睡了么?”王来娣百年难得一见的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