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婶见丈夫只顾自己忙活就是不说话,有些急了说:“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怎么办呀,这事要是传开了,咱们关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还得气死呀。”
关大叔闻言将手中的烟袋放下说:“名声,哈,你身体不好,常年在家所以不知道,咱们关家的名声早在老二他们一家高价往外卖假货的时候就赔得精光了,现在看到的这份光鲜亮丽的情景,只不过是大伙看在已经故去的老爷子的面子上给关家留了点里子,就只有老二那一家子还看不清楚,以为家里还和原来一样哪。”
见妻子听了自己的话傻在那里,关大叔又有些自嘲的说:“再说这事咱们能怎么办呐,这些天你又不是没看见,老二一家小动作不断,就是想吧咱们赶出去,防咱们跟防贼似的,你觉得我说的话他们能听得进去么?”
关大婶听了丈夫的话有些慌了,忙问“那咱们怎么办?不管他们家怎么做,你们俩总是亲兄弟,血脉关系是斩不断的,在外人看了就是一家人,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可都是要牵连到你的身上的呀,难道就任他这么继续下去?”
关大叔听了妻子的话沉默了一会冷笑着说:“怎么办,什么都不办,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们一家,这些年要不是他们一家使劲在外窜闹让世人都知道我们不和,他做的那些事说不定真的会牵扯到我,可现在,他是他,我是我,这是他们一家的态度,也是我的态度。”
关大婶听了丈夫的话便知晓了丈夫的意思,但还是有些迟疑的问:“那咱们就……?”
关大叔接过妻子的话说:“就什么都不用管,由着他们去闹腾,使劲的闹腾,可劲的闹,越热闹越好,我看他们将来怎么收场。”
第35章
心事除去了之后,关璟的情绪明显的好了起来,张云见他开心了,自然也就放心了。
这几日,关璟的小表妹一有时间就会到他们家来找关璟玩,她是关璟小姑姑家的大女儿,姓何单名一个贞字。
他们一家这次一起回来给关老太太祝寿,然后便被老太太留了下来。
何贞原来并没有见过关璟,只是在母亲那里听到过大舅舅家里有个独生子,是位双哥哥,后来嫁了人了。
这次到外婆家里家来祝寿,这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双哥哥。
她与自己听说过的完全不一样,二婶说他是个据了嘴的闷葫芦,你说十句他可能才会回你一句,其余的时间就像根棍子死的戳在那里一言不发。
大表姐说他又瘦又小,又干又瘪,一脸的穷酸相,一看就是个没福的。
而小表妹一提到他就满脸的不屑,说他就像一只灰耗子,土里土气的上不了大台面。
何贞对关璟的印象就是在这样的一言一语中被建立了起来,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被粉碎的一干二净。
那天的寿宴上,关璟就坐在她的身边,当母亲为她介绍的时候,何贞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关璟???
那是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缎子面滚绣边夹袄,里面是一件深色的长褂,下面是一件灰色的棉布长裤。头上插着一支潘云纹的青玉簪子,颈上戴着一串玛瑙长链,手腕上挂着一串水晶手钏,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衬得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他一点都不想二婶他们说的那样,他虽然人很安静,不太爱说话,却会很认真的去听别人讲话,个字是不太高,但是皮肤很白皙。人长得很俊秀,胖瘦刚刚好,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恬淡的味道,看不出半点的土气。
何贞很是好奇,她不觉得二婶一家会骗她,但是眼前看到的和她耳中听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一个人怎么会展现出两种完全相反的样子,带着这些疑问何贞与关璟渐渐的聊了起来。
两人相谈盛欢,何贞喜欢关璟的温柔恬淡,他虽然话不太多,却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给予最适合的回应。
而关璟则喜欢何贞的机灵活泼,那份天真外加小俏皮让他的身边多出了许多的笑声。
寿宴结束之后,何贞便成了了关璟家的常客,张云乐的关璟有个伴聊,所以对这位表妹自然是好好的招待。
这日,何贞又来到关璟家做客,关璟真在给张云纳鞋底,何贞坐在椅子上,一边削水果皮一边问到:“璟哥哥,最近总是看见你在纳鞋底,张云哥穿鞋很费吗?”
关璟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回到:“可不是吗,一双新鞋给他穿,不到半个月你在看,鞋面鞋帮都是好的,鞋底保证是漏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穿的。”
何贞把削好的水果切成块,装到盘子里递给关璟说:“那你就把鞋底加的厚一点好了,省得你总的纳来纳去的多麻烦。”
关璟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又继续干手里的活,边忙活边说:“加厚了,别人的鞋底都纳个十几层就好,我给他纳了25层可还是会破,再加厚就快要成高跷了。”
何贞将水果皮都聚在一起,准备一会丢出去,关璟则起身到窗户旁边,看向外边的日头说:“看时辰云哥也快要回来了,我叫马婶去准备饭菜,你也留下来,吃完饭在走吧。”
晚饭结束之后,老宅来人将何贞接走,张云夫夫一直送到巷子口,直到看不到人了才回到了家。
到了家里之后,关璟端来热水,让张云擦洗身子,夜里关璟倚在张云的身上,张云用护手霜仔细的给关璟保养这双手,关璟靠着张云像他问到:“云哥,你这些天很忙吗?回来之后衣服上面都是土,人也很累的样子。”
张云一边给关璟做保养一边回答:“听说最近要有人来巡察,部队都在忙着操练,累到不是很累,就是整天是都在操场上摸爬滚打,一身土一身泥的,都快成了野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