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当日,祭过先祖后,张云随着大伙一同来到关大叔家的门口,吴爷爷是这些人中辈分最高的,由他将压庚交给了关家长辈。
压庚,俗称压帖,是古时六礼中纳吉的一项内容,就是男女双方合过八字之后,男方家要用锦盒装上庚帖,上面压上钗钏和如意送到女方家,张云送的钗钏和如意都是精选的上品,钗是上好的青玉制成的,钏是玛瑙珠穿成的,如意事精铜镶嵌宝石的,这几样东西亮出来的时候可是晃花了不少人的眼睛。
关家设宴招待大家,尝汤献花之后婚事就算是正式定了下来,谈聘礼的时候关家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让张云量力而为,私底下关大叔找过张云,他希望将来如果张云和关璟有了孩子,能过继一个给关家,好给他留条香火。
张云说没问题,并当时就表示把他和关璟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关家。
订了婚的双就算是夫家的人了,穿着打扮要有些改变,头上不在包方巾,而是将头发束成发髻,叉上夫家送来的发钗,手上带上手钏,耳朵上也要穿上耳洞,但是不戴耳环,双们多戴的是耳钉和耳寇。衣服依旧是长衫和长裤,只是上面会多很多的针绣和纹饰。
第10章
两日后,张云送上了聘礼,打头的便是三金,分别是金钗、金链、金耳扣,后面是并排的5匹紬纱,5匹绢布,在往后是一匣子银质的饰品,最后面是一匹成年的骡子。
东西虽然不算太多,可样样都是精品,为了准备小定和大礼要用的这些东西,张云是倾尽所有,他现在是真正的两袖清风,但他开心,尤其是见到关璟戴着他送来的那些首饰之后就更开心了。
收了关家的回盘之后,两家人就做在一起协议起了婚期,为了避开张云的孝期,婚期订在了1年后,听到这个日子,张云没有任何的意见,反而松了口气,他还是觉得关璟的年纪有些小,还没满18,要是马上就娶回家,张云还真有种那啥未成年的感觉。
该干的事儿都干完了后,张云拎了两瓶好酒来到了前屋,关家见准双婿上门,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酒过三旬之后,张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边给关大叔倒酒,一边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大叔,我想去服兵役。”
关大叔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问到:“服兵役???你咋会有这么个想法?”
“我想把户籍落到镇子上。”
“噢,是这样呀,那行,我明天去和里长说说。”
去当兵,这就是张云想出来的法子,张云做出这个选择是出于2种考虑,第一就是户籍,张云在这里没有户口,是个流民,这在出趟远门都要路引的大雍朝是件极为麻烦的事,前几天朝廷征兵,镇子上分到了10个名额,没有人想去,里长们正在为这件事头疼,这个时候张云若是要去服兵役,里长们应该会很高兴的为他落户口吧。
还有一点就是为了钱了,大雍朝为了鼓励人们勇于参战,争立军功,在法典中设立了一条奖励制度,就是官兵们所缴获的战利品只需要上交一半,剩下的一半自己可以留下来,张云就是冲着这一条去的。
第二天关大叔就带着张云来到了相熟的里长家里,表明了来意后,里长打量了一下张云问到:“你应该还在孝期吧?”
张云回到:“是,不过已经守满1年了。”
“哦,那就好,那就这样吧,我把你的户籍办好,过两天征兵的队伍一来,你就随着他们去吧。”
大雍初期,国家尚未稳定,战事平凡,逃兵役的现象极为严重,最长用的办法就是偷偷的延长孝期,朝廷有鉴于此,便发布了一条告示,内容大致为,古时圣贤曾经说过,守孝期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予吉庆之典,不穿鲜艳之服,任官者需离职,可没说过不许参军,兵者为国家之刃盾,是攸关家国兴亡之大事,凡我大雍子民皆应为国之昌盛尽一片心意,所以守孝满1年之后就可以服兵役了,这是为国尽忠,不算不孝。
张云到是不在乎这一点,他本来就不想守这个孝,他爸妈身体都好着哪,守哪门子的孝呀,多晦气的事,现在正如他的意。
他们翁婿俩这些天一直都在忙,那边有人也没闲着,关二婶这些天一直在向她丈夫提和长房分家的事,关二叔嫌丢人,一直没同意,这天关二婶旧事重提,见丈夫还是不同意,就闹了起来。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还边骂道:“好你个关钊呀,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嫁到关家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有半点对比起你的地方吗?你当我愿意做恶人呀呐,爹生前是说过的,家产是都要留给孙子的,现在你大哥将关璟嫁给那样的一个人,摆明了就是要过继孩子的呀,到时候关家的东西给了外人,我看你将来到了地下怎么跟爹交代。”
关钊怕先提分家会惹人笑话,又怕媳妇发飙,左右为难,只得小心讨好着对关二婶说:“大哥自从被赶出祖宅,除了父亲的丧事就没回来过,这么多年了,跟分家也没啥区别了,你说是吧。”
关二婶一听丈夫居然这么说,立马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说:“那不一样,没过了明路就不算是分家,在说了,你当他不想回来呀,他要是不想回来回每次过节都往祖宅里送东西,他要是不想回来会每年春节都托人来探口风?要不是我机灵,将爹和娘都稳住了,他们一家早就回来了,到时候爹留下的那些东西会归你,哼,你做梦去吧。”
“逢年过节给长辈送些东西,那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吗,在说了母亲还在呀,父母在不分家呀。”关二叔诺诺的说。
“不分家,那你就等着打分过继了孙子后来分家产吧,到时候咱们都得去喝西北风去,你这是要我们娘几个的命呀,老天爷呀,你开开眼那,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呀。”
关二婶说着说着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关二婶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同意去找母亲和族里的长辈谈一谈分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