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天山掌门——练雪衣。
她身后还跟着个七八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姑姑,姑姑,您这次就带我去天山玩吧!”那男孩围着练雪衣打转,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珠还机灵的扫了他们一眼,“我保证今次乖乖的不给您添乱,一定听您的话就是了,姑姑就带我去好不好嘛?”
练雪衣也不理他,径身回了房,关上门。
紫瑶和蓝凌,“噗哧”一声都笑了。
紫瑶边笑边对道:“你这小子又想去我们天山捣乱么?”
这锦衣玉颜的小娃儿不是别人,正是庄主华清鹤的独子华小宝。
练雪衣也的确是华清鹤的胞妹,只不过练雪衣幼时体弱,当时的华夫人与天山派前任掌门乃是表亲,便将练雪衣送去天山,服以天山特产雪莲果将养身体,病愈后干脆留在了天山派,直到前任掌门病逝传位于她,她也不负众望将天山派管理有序,也自此改为练姓。
只不过她和华清鹤的关系江湖人知之甚少,而她自小又在天山长大,修得一身清冷性子,因此与华家的关系也并不热络。不过到底是一家人,否则这赏宝大会必然也请不动她。
而这华小宝正是顽劣年纪,前年硬是缠着练雪衣,磨了许久,才得允许随她去天山派小住了些时日。结果他把一向清幽的天山搅和的是鸡飞狗跳,人人自危。这并不是说他有多厉害,而是人家天山弟子不想与这娃儿计较。他自己也是不知厉害,毕竟那里是天寒地冻的境地,最后还是把自己也闹了一场病,让练雪衣又急忙给送了回来。
若在平时这华小宝定是要想些歪点子折腾折腾这两位师哥师姐的,不过现下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好放软身段,一扭身扑在紫瑶怀里,撒娇道:“紫瑶姐姐,你就让姑姑带我去吧,我好想山上的众位哥哥姐姐们,我连礼物都给他们准备好了呢!”
紫瑶点了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礼物?莫不又是你养的那些毒蛇毒虫子?”
“就是。”蓝凌也在一旁附和道:“你这小子又准是不安好心!”
“你……”华小宝毕竟是小孩,哪经得起他们埋汰,俏脸一红,唰得一扬小手,袖中银光一闪,不知何物就朝蓝凌射去。
想是见惯了他这招,蓝凌不以为意,嘿嘿一笑,就轻松避了开去,却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不会功夫的人。
“啊!”
叶离只觉脖子一痛,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随即感到身子一阵阵麻痹,竟是再不能动弹。不想那咬伤他的活物竟还往他领口钻去,那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叶离心尖儿一颤,头皮一阵阵发麻,连呼吸得差点停掉。
若说叶离胆大吧,他也的确不惧鬼神,不怕歹人更不怕死,但只要是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弱点,叶离的弱点就是怕蛇。
而咬他的也的确是条银环细蛇,此物乃华小宝的心爱之物,随时带在身上,也方便他时不时拿来捉弄别人。
此蛇无毒,不过被它咬伤之后,一个时辰内会全身麻痹不能动弹。
华小宝见他中招,心里不免得意,又见叶离一脸惊惧之色,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紫瑶蓝凌却是白了脸,虽然叶离和他们彼时聊得开怀,但毕竟是重生门的人,受此一罪,还不知道会有引起什么风波来。
蓝凌急忙对华小宝道:“小祖宗诶,您可别笑了,赶紧把蛇弄回来。人家可是你爹的贵客,吃罪了人家,看你爹怎么罚你。”
华小宝却丝毫不以为意,得意洋洋道:“谁叫他那么笨,也不知道躲开。”
紫瑶心知他那玩劣性子,也不与他多说,只对蓝凌道:“你快去将蛇从叶公子身上弄出来再说。”
那蛇早已在叶离前胸后背转了一圈,正扭着身子想往下方钻去。
叶离此时早已吓得是心魂惧裂,口不能言,冷汗如雨般层层冒出,奈何身子又半分不得动弹。正想着不如晕过去算了,又见蓝凌走过来,嘴巴动了动,便伸手又扯他衣衫。叶离此时头脑一片混沌,根本听不到半点声音,眼见着腰带已解,衣衫就要被剥落。
“住手!”一声冷喝如雷音穿脑,震得在场之人头痛欲裂。
重宵一脚刚踏进院子就瞧见叶离一脸痛苦之色,动也不能动得站在那里任人欺凌,顿时有点儿火冒三丈。好歹他此时也是冠着他重生门的名头,既是他门下之人,又如何能让外人任意欺负!
他人未至,掌风已到,势如排山倒海,袭向蓝凌。
蓝凌暗道不妙,慌忙一个倒掠回巢,才堪堪避了开去。
重宵冷哼一声,若非怕掌风伤及叶离,他也不会只用三分力。
他只手搂过叶离,只觉他身子冰凉,僵硬异常,正要探他脉息,却察觉他腿上有异,立时指如闪电,待收回手,只见一条银环细蛇夹在布料之中,现了形迹,他两指微微一动,那小蛇便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啊……我的小白。”华小宝一见自己的宝贝被害,气得哇哇大叫,“你这个坏蛋,丑八怪,你赔我小白,你赔你赔……”
紫瑶急忙拦着他的小身子,以防他不知好歹冲过去丢掉小命。
练雪衣早就听到外面动静,她推开门出来,只扫了一眼,便了然于胸,却还是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要问的!”重宵语气不善。
他已仔细探过叶离脉息,并无异样,所以才没有继续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