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弘澜现在很想很想一把抓起床上的人,大声质问他在做什么。而事实上,蓟弘澜也真的做了,结果他悲催了——他的小胳膊实在太不给力啦,居然一口气抓不起床上看似极其病弱的人——抓不起人,抓狂总抓的起吧。
结果在黑子等人目瞪口呆中,蓟弘澜抓起能抓得起的东西,一股脑地往床上的人扔。
口中气愤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扮悲催、博同情,不好意思,魔君大人,这里没有人敢把同情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至少我蓟弘澜做不到。把别人愚弄在股掌中是不是真很好玩,以至于你毫不厌烦地一而再再而三在玩这种把戏。”蓟弘澜越说越小声。
“不是的,弘儿。”付咏逸,从前的魔君帝梵,着急地想要安慰眼前抓狂的人儿。在蓟弘澜发狂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不过没有挡住蓟弘澜仍过来的东西,很快额头上就流下血痕。在听到蓟弘澜喊出‘魔君’二字时,付咏逸的心瞬间紧张起来,他的弘儿记起了,全部,所有他犯下的罪恶。
“弘儿,我真的不是存心欺骗你的,我只是害怕你记恨我的离开,不肯接受我,我才出此下策。”却想不到你早已记起前世的过往,我极不想让你回忆的过去。
看到蓟弘澜转身要走的样子,付咏逸一把上前,把蓟弘澜紧紧抱在怀里。口中继续说道,“不要离开我,逸哥哥不会再伤害你的了,是我错了,弘儿请别要离开我。”此时的付咏逸哪里还有魔君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卑微地祈求爱人不要离开的可怜人。
伴随着事情的发展,付咏逸脸上的伪装慢慢退去,露出原来刚毅俊逸非凡的脸,配上刚才被蓟弘澜拿东西砸出的血痕,更显得刚阳霸气。
‘嗖、嗖、嗖’黑子等人均认出了付咏逸,认为他就是十年前与蓟弘澜决斗的那人,迅速拔出武器对准付咏逸。
“放开我们主子。”强风命令道。
付咏逸对其充耳不闻,他的眼里只有怀中的人儿。
‘好小,好脆弱。’这是付咏逸的感觉,比以前更弱了。付咏逸可是清楚蓟弘澜的负重修行,对于刚才弘儿竟然拉不起自己深感震惊,他的弘儿变弱了。因此付咏逸抱得更紧了,在他看不到弘儿的地方,他的弘儿究竟受到多大的伤害。他要保护好他的宝贝,不能再让弘儿受到伤害了。
被付咏逸抱着的蓟弘澜并不挣扎,因为他不会做无用功,任何地挣扎对魔君来说都是抓痒罢了。同时他也阻止了黑子等人,付咏逸现在不会伤害他,但却不一定回不伤害他们,蓟弘澜不想增加无谓的损伤。
蓟弘澜知道付咏逸现在不会伤害他,但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深深伤害,撕毁他的灵魂后,却又重新修复他的灵魂,现在却又这般宠溺。
蓟弘澜想不明白,然后习惯性地干脆就不想了。
因为蓟弘澜深知,在付咏逸面前,什么样的反抗都是徒劳的,犹如当年在炼狱中一样,无论他怎么呼喊,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那噬人的火焰。
回忆起炼狱中的痛苦,蓟弘澜的眼角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泪,血泪没有凝结成珠,滑落雪白的脸庞,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感觉不到怀里人的反抗,付咏逸心中窃喜,这样是不是可以认为弘儿已经原谅他了,不会抵触他了。在确定怀里人真的不会离开他后,付咏逸满满松开怀抱,低下头。心却猛地揪起,那条血痕如刀子般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主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轩瑟焦急地问道,同样,看到那条血痕的黑子等人,再次剑拔弩张。
“我没事,住手。”蓟弘澜淡淡地说道。然后,在付咏逸还没从心痛中恢复过来时,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付咏逸的束缚。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房间,同时说道:“黑子,收拾好东西,明天早点启程,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
“是。”黑子等人越过付咏逸,跟着蓟弘澜离开房间,只留下付咏逸一人呆呆地站在房间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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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青山连绵,碧水悠悠,怎一副好景了得。可是此时一艘装饰富丽堂皇的大船,非常不解风情的以飞一般的速度疾驰而过。浪费了两岸大好风光,坐在船头的蓟弘澜心中大喊可惜。
“这次肯定能甩开他了,跟屁虫。”黑子黝黑地脸更加黑了,两腮气鼓鼓的,“这次我叫霖鹄下水里给大船加速了,霖鹄原型可是海里速度最快的剑鱼一族,没有任何人跟的上。”霖鹄是跟黑子他们一样,幸存不多的海族之一。
蓟弘澜摇摇头,也不阻止黑子幼稚的行为,他知道黑子是在自责自己捡回了那个人,在尽自己全力弥补过失。但蓟弘澜明白即使不是黑子,那人也总会有办法来到他身边的,因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那个人几乎是无人能抗拒的存在。
现在令蓟弘澜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看着自己的双手,蓟弘澜记得十年前自己曾经负重练习,能拿起上吨重的东西,现在却连一个成年男子(指付咏逸)都抓不起来,难不成沉睡十年后退化了。蓟弘澜暗自感应一下自己的四肢,灵活程度大不如前,刚开始还以为是沉睡时间太长的缘故,但现在已经醒来了那么久,四肢却仍然无法恢复正常,也许是十年前那场决斗伤得太厉害了吧。
另一艘船上,一高大俊伟的男子站在船头,遥望着前边极速行驶的船只,“弘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直到你重新信任我,重新回到我的怀抱,这次再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
第八十四章:残酷的惩罚
赤国都城赤云城是赤国第一繁华城市,如今因为交流大会,更是高手如云,客栈人满为患,部分客栈老板还在大厅院子中间铺席子,租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