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爷同床三年,一直想为王爷诞个子嗣。采莲没这个福气,采莲甘愿受罚。还请王爷饶了这些不知情的奴才。”
江氏磕头过头,跪在床榻上不起。衣裙未来得及换,床上也是红色的血渍,原幸的身上亦是如此。
江氏的泪珠掉落在被褥上,她的下人岂轮得到喜塔拉氏打杀?
等了一会,未等到王爷的回复,江氏心凉了。
抬头便看到喜塔拉氏嘲笑的目光,江氏咬破了舌尖。她脸上过着脆弱的微笑,对原幸说:
“得知我有孕,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爷。若是您知道了,定会高兴。可是大夫却告诉我,这孩子我没福气要。孩子都是娘亲的心头r_ou_,我能不痛吗?”
江氏抹着眼泪,拽着原幸的衣袖。
“这小半个月,我一直想与王爷说这件事。可是哪次遇到王爷,还未说句话您便走了。”
红唇被咬破,血珠流了出来。江氏睁大眼睛,眼泪好似已经干涸了一般。而此时,原幸回过了头。
江氏心中一喜,继续说道:
“我害怕,我心痛。为什么我的孩子这么命苦,还未看看这个世上,就要去了?我不信邪,一边想求助您,一边想留出孩子。”
看着我见犹怜的江氏,喜塔拉冷哼一声便要开口,却被原幸阻止。
这个男人抬起手,阻止王妃,示意江氏继续说:
“可是妾身觉得越来越不好了,今日终于靠不住了,含着泪吃了药。听闻王爷要去虎园,妾身忍着痛去找王爷,只想让我那苦命的孩子见王爷一眼……王爷!”
江氏扑进原幸的怀中,无泪的干嚎。王爷一定要帮她说话,原谅她,不然她定会被喜塔拉氏作践死。
“至于郎中”江氏哽咽不断
“妾身私心了,有多少时日王爷不曾来过妾身这里了。我思王爷,念王爷,才会撒了谎。王爷,您处罚我吧!”
喜塔拉氏可不吃这一套,这事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若是没有她,郎中能进得了王府?若是没有她,江氏会知道原幸要去虎园?
这些时日她避开江氏,就是不想被陷害。没想到这个不中用的,没害了秦方卿,却将害了她自己。
自今日后,江采莲别想原幸会看她一眼!
江氏还在嚎,下巴却被捏起。力道大的好似要将他的下巴捏碎,可是她吭声都不敢。这双眼的眼神,好似要剥了她。
“你若安分,今日之事就算了。莫要去惹他。”
江氏看着离去的男人,失力的坐在床上。惹谁?
“哈哈哈”
江氏癫狂,将被褥枕头全部扔在了地上。那个狠心的男人,竟对她没一丝怜悯。最后原谅她,还是因为秦方卿!
江氏咬牙切齿,带着血丝的眼珠子直直的看向秦方卿院子所在的方向。
喜塔拉氏一看,掩住嘴角的笑转身离去。她本想挑拨一下,如今看来不用了。江氏死前,总得有些用处,不是吗?
马氏与李氏见了喜塔拉氏,行礼后转身离去。喜塔拉氏看着二人的背影,勾起毒辣的嘴角。这些人,她会慢慢的收拾。
秦方卿的院子,此时正在吃着迟来的晚饭。福来殷勤的服侍着自家公子,心情不错。
大混混看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福来,调问了一句:
“你不觉得她可怜?”谁当初说江氏既美丽又善良的?
福来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此时如同吞了苍蝇,呕吐状。
“可怜个屁!”
福来心中叹息,自家主子怎么怜悯起敌人来了。怀孕了还往外跑,不是就告诉别人她有问题吗。再说了,江氏可怜,有公子可怜吗?
秦方卿看着鼻孔朝天的福来,摇了摇头。真是个……诚实的小厮,但是幸灾乐祸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大混混别过脸,他也暗爽。大家同样是伪鹌鹑,谁不知道谁?今日之事怕是酝酿已久了,真是难为江氏了。
“她不易有孕?”
秦方卿好奇的问这个万事通,不然也不会憋着不出声。这一胎怕是早就有问题了,江氏打着一箭双雕的注意,却被雕啄瞎了眼。
福来往自己公子饭碗中放了一块菜椒,监督着其吃下去才说:
“江氏在风月场所混过两年,那些东西怕是吃了不少。”
所以,清白不清白不好说;但身体到底如何,想想便知。
秦方卿点头,表示明白了。今晚原幸怕是有的忙了,吃饱后大混混便让福来吹灯,睡觉了。
今日情况特殊,不打拳。
马氏院中,深夜闪烁着小烛光。
马氏一脸笑意的拍着怀中的小郡主,神情恬淡。今日江氏怕是败落了,谁又会可怜她呢?
为了得宠,拿着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惜,不是吗?
她回忆起当初江氏刚来王府的时候,何等的肆意。
那时李氏刚产,本是她得意的时候,王府来了个温柔小意的美人。
王爷了解了江氏的情况,要送其回江氏哥哥身边。王爷厚道,准备了银钱,江氏不用再卖了。
江氏那时怎么说的,王爷大恩,当以身为报。银钱收下了,人也留下了。起初,这个女人对谁都是温柔有礼。
马氏对此,只能忍气吞声。
王爷对秦公子的宠,江氏望尘莫及。但当时,王爷的江氏的宠,相交她们几个是好的。江氏气焰渐渐起来了,在其哥哥高中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王爷不管后院的争斗,如此更是助长了江氏的气焰。李氏无能,王妃为了对抗江氏,扶持了她。
如此想着,马氏露出了快意的笑容。看来此时得悄悄的放给秦公子身边的小厮,也算为个好人不是吗?
夜深了,原幸带着寒风而来。看到的是,方卿黑乎乎的屋子。原幸面色有些不大好,而廷延恰时出现了。
“王爷!秦公子说,今日宵夜便免了。明日与您花园相约,希望您别迟到了。”
廷延话落,周围凝固的气氛开始活跃了起来。他分明看到王爷笑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复那张冷脸。王爷站在院子,驻足很久才离去。
尽管黑夜,廷延还是看到王爷衣服上的血渍。
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便来了这里。
花败花亦毒
第二日清晨,秦方卿收拾好自己就准备赴约了。刚走出院子,大混混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俩人:
“我要去约会,你俩也是?”
福来脖子一僵,先是看了看面瘫廷延,然后立刻摇头。秦方卿松了一口气,今天就过个二人世界吧,不希望人打扰。
“不许跟着我”
说完,潇洒离去。
福来看着公子的背影,呆呆的问:
“公子认识回来的路吗?”
廷延无语,找个角落蹲着去了。只剩下福来一人,站在院门口等待主子的归来。
秦方卿未曾想到,刚转角就看到了江氏扑原幸的这一幕。顿时脸黑,尼玛不是昨天才小产吗,这么快就好了?
原幸在爱人出现的那一刻,自动的便锁定了目标。直接推开江氏,朝着秦方卿这边过来了。如此,大混混心情才舒坦了一点。
江氏趴在地上久久未起,眼睛盯着秦方卿满是仇恨。都是这个人,一切都是自这个人来后,变糟糕的。
十一月的园子,依旧鲜花朵朵。
这时,一双紫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了江氏的面前。她抬起头,便看到喜塔拉氏那刺眼的笑容。y-in森的声音在她周围响起:
“如今,你还做侧妃梦吗?孩子怀了,你生的下来吗?宠爱得了,你享受的起吗?”
喜塔拉氏话落,周围的丫头婆子发出嗤笑声。
江氏看着这个女人,一直伪善的王妃,今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真是丑陋啊,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当王妃?为何她没有这么好的家世?
喜塔拉氏抬脚,绣花鞋踩在了江氏的脸蛋上。这才是真正的踩在脚下,不是吗?她边碾动边说:
“去,江氏怕是摔倒骨头了,请个太医给看看。这身子养不好,怎么伺候王爷。”
如此说着,喜塔拉氏又笑了。
下人们都没有动弹的,显然都知道王妃是在笑话江氏。
江氏忍受着屈辱,忍受着来自腿骨的钻心之痛,忍受着脸皮与地面的摩擦。
是谁给她的消息,说王爷今早会来这里。如今,又来看她的热闹。
喜塔拉氏,你好狠毒的心啊!
喜塔拉氏稍微低头凑近江氏,嘴角微弯开口:
“你以为我为何不争宠,因为我恶心原幸。你还当他是什么好东西?这三年你得到了什么,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哈哈”
喜塔拉说着,松开了脚,心中一阵痛快。江氏自入府,便不安分。明里暗里的挑衅于她,忍了三年也是到头了。
江氏趴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别说的自己那么清高,是王爷不喜你,还是你不争宠,我江采莲还是分的清。”
江氏狠狠的刺喜塔拉氏的心一下,若是不喜原幸,如今为何难为她?
喜塔拉氏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优雅的往后退了一步,怜悯的看着江氏:
“我即便没有孩子,没有宠爱,原幸也不敢休了我。呵,哪怕你当上侧妃也是矮我一头,何况还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