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卿将自己埋进原幸的怀中,想了八年他都未曾想明白。这里面的情感事情过于复杂啊,姨娘,姨娘。
秦方卿心中轻轻的喊着,来到这个世界他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姨娘。
姨娘,你看到了吗,秦夫人过的并不好。姨娘你为什么要死,秦老爹过的并不好。
男人温热的胸膛,轻抚在后背的大手安抚了秦方卿的情绪。原幸并没有对方卿的话做出回答,只是安抚着方卿的情绪。而眼中却是对秦方卿深深的爱意……
世上最美的眼神怕就是爱一个人时的凝视,秦方卿抬头时刚好见证了这一幕。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这个男人的眼中全是自己。
“你不找,我不找。我们……就如此好好在一起可好?”
原幸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力道却很轻。热乎乎的气息进入他的脖子,进入他的心脏。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谈谁死去的事?悲剧我们都见证过了,我们为何不能好好的活着?
秦方卿回抱着原幸,闷声说
“好”
原幸听后,眼神有片刻的放空,随后勾起嘴角,轻轻的亲吻了方卿的发丝。方卿,我的方卿。
其实原幸心里还有一句未说出口:方卿若是死了,他一定不找。
不过原幸一点也不希望方卿死,所以这句话他永远不会说。
……
许是二人达成共识的原因,晚饭时二人的气氛特别的温馨。尤其原幸,眼神神情又火辣,看的方卿脸皮都红了。
秦方卿放下筷子努力板着脸凤眼瞪圆问道:
“干嘛呢,专心吃饭!心被猫叼走了怎么了!”
原幸听后,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捂着方卿的手,用尽轻柔的语气说:
“心中满是你,叼不走了”除非你是那猫
秦方卿:“……”他好像又被撩了,要不要反击?
看着对面眼神火辣的男人,以及摩擦手背的暗示,大混混决定忍气吞声。上一辈子就因为过早的接触那方便,导致没个好身体。这一辈子坚决不能犯这个错误,毕竟他与原幸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
想到他说还有两年时原幸黑脸的样子,秦方卿不厚道的笑了。
开颜一笑,让原幸有些疑惑,却不妨碍欣赏美。
秦方卿对着原幸呲牙,大家都是老爷们不兴甜言蜜语懂不?
“油嘴滑舌!”老子信你有鬼,大混混暗暗说道。
原幸听后并未生气,反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我说的是真的”
秦方卿不得已低下了头,心中有些挫败。明明此人不爱说话,话少面冷。可是为何他遇到这个男人总是被一两句搞的哑口无言?
屋内,二人你侬我侬。一个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甜言蜜语,一个一脸嫌弃却心中丝甜。
屋外,福来正在围着廷延转,手指着某个方向。
他想请这个侍卫帮帮忙,花园那边有一颗冬枣树,有十个年头了。如今冬枣熟的很好,看着树上挂的圆滚滚的冬枣,福来馋坏了。拿着杆子好不容易勾下来两个还都被馋嘴的公子吃了。福来敢怒不敢言,心想着多弄下来些。本想着找管家帮忙,要个梯子,再个小厮什么的。
但是刚出院子就看到了回来的廷延,这可是会飞檐走壁的侍卫啊,爬个树什么的定不在话下啊!
“你帮帮我呗,那颗树上的冬枣熟了。”
福来真是的各种好话都说尽了,可是廷延就是不动弹。不说话,无表情,甚至没有动一下,若不是眼睛眨了,福来都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活人。
关键是,生气的福来推了廷延两把,都没推动这人。
福来:“……”请不动你了是吧!等着!
他决定了,等王爷走后就进去鼓动公子,哼!反正公子说冬枣味道不错,公子想吃廷延你不得不动了吧!
福来脸色露出了渐渐的笑容,脑中全是满树的冬枣,清脆可口,啧!
深夜,江氏的院中,绿柳满脸泪水的看着月亮。她跟着江氏几年了,深知主子没有表面的和蔼。但从未想过有一日江氏会将注意打在她的身上,竟半点不心疼她。
绿柳想到马氏的丫鬟,马氏带她极好,虽不说赏赐什么簪花之类,但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早就交代清楚。错了,罚,但是从不让自己的丫头犯险。马氏那几个丫鬟,即便不打扮也面带红润,而她……
刚开始在江氏这里,天天听这人兄长。骂兄长狠心,竟然将她卖了。
如此,绿柳才知,原来主子不是自愿卖身而是被主子的兄长卖了。可是,身为下人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承受着江氏的怒火。
到后来江氏的得宠了,她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了一些。府中大多数下人都是羡慕她的,月例,地位。她没有高兴,只有认命。谁又知道江氏温柔的外表之下藏着怎样的心,谁又知道她表面的光鲜之下过着什么日子?
绿柳都不知她家人的卖身契是何时被江氏弄到手的,但主子就是主子。即便是江氏不这么做,她也会效忠。
江氏的哥哥争气,竟然高中了。那一日江氏又哭又骂,最后又哈哈大笑。在王府的气焰一下子就起来了,此时她再也不是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江采莲了,好像一笑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了。因为江氏娘家地位的升起,马氏不再随意挤兑。主子的头终于抬起来了,甚至做起了侧妃梦。
在烟花之地的几年江氏坏了身子,特地找了大夫调养。一年,两年三年竟然半点效果没有。主子心中难过,面色却半点不显。
对外放出要给王爷生个世子,要当侧妃,甚至……此话如从水星掉进了王府这个大水潭中竟然不起半点反应。除了酸了几句的江氏,王妃的眉头都没有皱下,更没有为难主子。
王妃与王爷速来不合,如此主子的气焰更加高涨了。可是,即便勾.引多少次,肚皮依旧没有反省,主子由刚开始的期待到绝望到毒辣。
绿柳从未想过,主子会这么对她们,对自己院中的丫头。她与院中的丫头还是有些不同的。她的卖身契在江氏手中,而这些丫头的卖身契在王妃的手中。
谁会想到江氏竟然闭着她们这些丫头吃那虎狼之药呢?那日江氏的话,神态依旧印在绿柳的心中
“我没这个福分,你们自然不能有”
那一碗药灌下去江氏还不放心,连着喝了三日。身子伤了,几个丫头都默默流泪。王妃那边没有半点动静,跑去告状的丫头不知所踪。剩下的人打了个哆嗦,只能乖乖喝药。毕竟,还是命更重要些。
如此,除了认命还能如何?院子中的丫头渐渐的放弃了打扮,安分的干活,更加惧怕江氏。
绿柳看着月亮,泪水不断的流。这怕是她一生中见到的最后一个月亮了。
愿作痴心人
绿柳坐在院子,她该恨江氏的狠毒,还是该恨秦公子的到来,或者恨王爷的无情?也许,只能恨……她的地位低下吧。
今下午的一幕一幕依旧在脑海中回放,绿柳轻轻的扶过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有江氏掐起的青红。
江氏的脸上那狞狰疯狂的表情,那万分怨念的话语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都是秦方卿害的,他夺走了属于我的宠爱,属于我的一切。”
绿柳深吸了口气,苦笑不语。谁又知这份宠爱属于谁呢,也许秦公子也很快就失宠了呢……天渐渐的亮了,绿柳就这么在十一月的深秋坐了一晚。
清晨,江氏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江氏带着两个丫鬟踏出了屋门,浅黄色的绣花鞋,鹅黄色的衣裙,黝黑的头发盘的很美。
绿柳在外面坐了一晚,江氏在屋中画了一晚。略微浓重的妆容,洗了又画,画了又洗,最后画了来王府那日的装扮。虽然风尘了些,却是她最想画最满意的装扮。
江氏莲步踱出,面容姣好只是那眼神过于狠毒。大红的指甲轻轻的扶上发鬓,江氏露出满意的笑容。喜塔拉氏想利用她,那便利用吧。她一直都是被利用的不是吗,兄长,王爷……那个无趣的女人利用了她又如何?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女人王爷会爱吗,喜塔拉氏是王妃又如何。
她轻轻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看向绿柳:
“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如此说着,江氏朝着门口招了招手,一个面貌普通的小厮进来了。小厮低着头对江氏说了什么,待江氏点头后,对着江氏行了个礼便拖着失神的绿柳离开了。
期间绿柳没有喊叫,没有挣扎,好似认命了一般。
江氏接过下人递的美人蕉,这是昨晚喜塔拉氏派人送来的。真是鲜嫩啊,可惜花期要过了。喜塔拉实在讽刺她生不出孩子吗?江氏嗤笑,那又如何?
今日扳倒秦方卿后,她自然会拖喜塔拉下水。算计她江采莲的人又怎么会有好下场,如此想着江氏眼中的色彩更加浓郁了些。
……
昨晚原幸离去时秦方卿已经睡下了,福来苦苦等了大半个晚上,也没能求得公子关于冬枣之事。心中有些遗憾,也只能明早了。
于是一大早福来就将熟睡的公子喊了起来,殷勤的服侍并且提了提冬枣的事情。果然,公子眼睛一亮并且跃跃欲试要上树去摘。
这下可将福来下出一身冷汗,公子这幅瞌睡的样子还上树?
好说歹说,福来终于劝的公子一边赏花,他与廷延忙活。
于是,福来贱兮兮的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廷延往冬枣树那边去了。而秦方卿则坐在花园的凉亭打瞌睡。
深秋有些凉了,前几日原幸派人送来了很多的毛皮。今日福来找出一个黑色的给秦方卿穿上,白色的皮肤,黑色的绒毛相称,更是公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