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身子,蹒跚几步,站在了台子中央。
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的照耀下,他就那样光溜溜的站在那里,挺着胸膛,昂着头,在白生生、圆滚滚的两条大腿之间,是他那秀气的楠根,和它的主人一样,白嫩细腻,玲珑的挂在胯间。
陶流泉看了一眼台下那些满脸银欲之色的汉子们,就突然竖起眉毛,瞪起眼睛,脸上满是凛然之色。
他一把抓起自己胯间的楠根,在灯影里狠狠地垫了几下,一只手指着刘黑七声嘶力竭的大声喝骂道:“刘黑七,我操你娘,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着,我是男人,我陶流泉虽是个唱戏的,但你爷我是个男人……声音来自丹田,苍凉、悲愤,中气十足,就像一声春雷,把大殿里的人全部震住了。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刘黑七迈开步子,朝着他走过来,脸上冷笑着,说道:“小乖乖,我管你是男的女的,老子看中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就是我的,我愿意咋着就咋着,你要是想活,就得听老子的,现在,老子就糙了你。说完,就抢上前来,不顾陶流泉的挣扎,弯腰一下就把他扛在了肩上,向着神台上的帷幕后面走去。
交椅上的林军师和洪大兴见闹得不像,赶紧站起来,向着刘黑七说道:“大当家的,何必这么急性子,咱们就先喝酒。刘黑七正在疯狂,哪里管到这些,红着眼珠子,扛着乱扭乱骂的陶流泉就走进了帷幕后面去了。
台下的陶土虎见状,在已按耐不住,就猛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流泉叔。”就要上台阻拦。
台上的林军师赶紧朝着他身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就死死的拉住了陶土虎,陶土虎心中激怒,在几个人的拉扯下,又挣脱不开,在众人的鼓噪声里,只有朝着台上喊道:“大当家的,这些龌祚的勾当,可不是真英雄真汉子所为。话音刚落,就听到帷幕后面有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只见刘黑七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腮,光溜溜的下半身,粗短雄壮,胯间雄壮长大的的楠根黑黝黝的,在两腿间累累垂垂的晃来晃去。
众人惊讶之余,再仔细看,就看到刘黑七捂着腮的指缝间已经渗出了鲜血。
交椅上的洪大兴和林军师也已经站起来,看到刘黑七的狼狈样,洪大兴就拔下腰间的匣子枪,抓在手里,带着几个人闯进了帷幕后面,不一会,就一只手抓着陶流泉的一只胳膊,把他拖了出来。
陶流泉苍白着脸色,散乱着头发,脸上还是那抹冷笑,嘴角上还残留着刘黑七的鲜血。
刘黑七一看他出来,就一下子暴跳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支枪,狠狠地抵在了陶流泉的脑袋上,恨恨的说道:“狗娘养的骚货,你还想咬死老子,老子先宰了你……陶流泉在洪大兴的拖拉下,仰起头,冷笑着看着他,呀着牙说道:“刘黑七,如果你还是人配的,就打死你爷我,你爷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刘黑七听了他的话,脸上的黑肉抖动了几下,就连着冷笑几声,调高声音说道:“哼哼,你是想死个痛快,哼,我偏不让你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我还要先杀光了你的家人,再让你死……陶流泉一听,咬着牙,哆嗦着嘴唇,骂道:“鬼……鬼……刘黑七,你个恶鬼。说完,就瘫在了地上。
刘黑七收起枪,捂着受伤的脸,冷笑道:“哼……你才知道老子是鬼?整个鲁南地方,谁不说刘黑七是鬼,是恶鬼……说着一挥手,叫人上来,恶狠狠地说道:“把他弄下去,先关到马圈里,过后再送给弟兄们乐呵,慢慢的折磨他。几个背枪的士兵就把陶流泉抬了下去,往大门外走去。
陶土虎看着脸上毫无血色,昏晕过去的陶流泉,悲声叫道:“流泉叔……”就想挣开几个人的拉扯,跟上去。
这时候,就看到刘山炮走了进来,他支开陶土虎身边拉扯的的人,拉起了陶土虎的手,闷声叫道:“兄弟。陶土虎看到他,就鼻子一酸,赶紧叫道:“山炮哥,你快……你快救救流泉叔……刘山炮紧紧的攥了一下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台上的刘黑七,恨恨的哼了一声,就拉起了陶土虎的手,拉着他走出了大殿。
来到殿外,陶土虎停下脚步,紧紧地抓住了刘山炮的胳膊,急急地说道:“山炮哥,咋办啊?快救救流泉叔吧,他家里太惨了,他的孩子被东家打死了,他爹娘一个死了一个疯了,你快救救他吧。刘山炮挣开了陶土虎的手,咬着牙,蹙着眉头,叹了口气,举起拳头,狠狠地打了廊前的柱子一拳,说道:“土虎兄弟,你知道刚才我为啥不高兴了吧?你说,我爹这样一个领导千军万马的汉子,自从前年绑了这个陶流泉的肉票上来,就迷上了他,我还就是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咋就会迷上一个男人?真是……嗨,羞也羞死了,还就咋能说得出口?又对着陶土虎说道:“我最是看不得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唱戏的,以我的脾气,要不是顾忌我爹的脾气,早就把这陶流泉宰了,省得他祸害了我爹的名声。看着陶土虎着急的样子,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他把我爹惹急了,看来是没有命了,不过,兄弟你放心,既然……他和兄弟你是同乡,我就想想办法,救了他去。陶土虎听了,才稍稍的放下心来,他拉住了刘山炮的手,说道:“山炮哥,我替我三爷爷谢谢你……刘山炮就推了他一把,笑道:“谢个屁,哪来这些酸劲,我的命都是兄弟你救得,这些算啥,好了,不说这些,走,今晚天上好个月亮,又睡不着,跟我下山走走,咱兄弟俩好好唠唠。说着,就带着陶土虎借着白亮的月光,顺着山道向山下走去。
49、月色斑斓
今夜,正是农历七月十四的夜晚。
又圆又大的一轮月亮挂在山边,仿佛触手可及。
天空就像一块蔚蓝的幕布,紧紧地绷在上空,闪闪的星星像颗颗银钉镶在幕布上,一闪一闪。
清白的月光铺洒在平坦的柱子山山顶,抬眼望去,那朦胧的山石树木,大殿庙宇,让人好像进入了一个朦胧的童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