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瞪起眼睛吼道:「吼谁呢!你这是吼谁呢!你敢吼我?爹爹和父王都舍不得吼我一句,你敢欺负我!」
东方君谦瞪起眼珠子:现在这是谁吼谁呢?
东方君诚忙打圆场:「葡萄,大哥说话也是为你好,你少说两句吧。」
葡萄翻个白眼,拉住唐正言的手仰着脖子道:「我的婚事自有父王和爹爹操心,还轮不到大哥做主呢。反正唐大哥我是嫁定了,你们唱白脸黑脸的都不管用。」
这下连东方君诚都想吐血了:这不知好歹的熊孩子,也不知道他今天能如愿是托了谁的福!
唐正言皱了皱眉,温声道:「葡萄,不可对世子和郡王殿下无礼。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是,唐大哥说的对。」葡萄立刻应了,还乖顺地道:「大哥二哥,刚才是我不对,你们别和小弟我计较啊。」
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内心同时默念:这个弟弟留不住了,趁早嫁出去的好!
且说他们在别院商量妥当,东方君谦立刻命人用马车把唐正言送回了城。此时天色已晚,兄弟三人就不回城了,也不让葡萄搞什么依依惜别,直接把人关进了屋里,第二天再回静王府。
晚上葡萄躺在床上原以为自己一定会激动得睡不着,谁知和唐正言折腾了一下午,他毕竟是初次承欢,又是得偿所愿,因而竟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第二天被大哥二哥从被窝里拉出来时还迷迷糊糊,坐在马车上继续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二人对视一眼,不由都是笑着摇头:这四弟,真是心大。
昨天晚上东方君谦写了封信送回家,偷偷交给了父王,解释了一下发生的事。兄弟二人这时还在担心回家后父王会不会发飙呢。
到了王府,兄弟三人一进大门就被冬大管家拦住:「世子殿下、二少爷,王爷让你们立刻到书房去。」
葡萄此时开始忐忑了,他胆子毕竟还没那么大的,不由小声问道:「冬子叔,那我呢?父王没叫我吗?」
小冬子道:「王爷没吩咐,不如四少爷先回屋去休息一下?待会儿王爷有事会叫您的。」
葡萄不安地看了大哥二哥一眼。
那哥俩其实也是心虚,却在弟弟面前做出一副镇定地样子。东方君谦挺起胸脯道:「葡萄你先回去,有大哥二哥在呢。」
葡萄还真放心了,打个哈欠晃晃悠悠地道:「那我先回去再睡会儿,待会儿再去给父王和爹亲请安。」
东方兄弟和小冬子:……
三人真心给跪了!葡萄,你还能再心大些吗?
「糖果,给我跪下!」
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一进书房,就听小王爷大喝一声,气势如虹!
兄弟二人登时扑通一声,齐齐跪下,面色都有些发白。
这些年随着年长几个儿子一个做了世子,一个封了郡王,一个入宫当了太子,小王爷已经很少叫他们的小名了。这次却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可见事态有多严重。
「你们可知错了!?」东方昊晔板着脸,一脸的威严与沈怒之色。
东方君谦道:「父王,孩儿知错了。不过您听我解释,我们……」
「闭嘴!」东方昊晔一声大喝,见儿子被他吓了一个哆嗦,心中暗暗得意,脸上却越加黑面,道:「你们还有脸解释!君亭是不是你们的亲弟弟!」
东方君谦哭丧着脸道:「父王,这真是个误会……」
「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你们俩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好久没跪祠堂腿痒了啊?以为翅膀硬了就能当家作主了是吧?现在静王府还是你们老子我说了算!葡萄的婚事也是我做主!你们知道不知道!」
东方昊晔发起火来嘴巴不带停的,足足把儿子们痛骂了一个多时辰,糖果兄弟皆是面色发青了。
太爽了!
东方昊晔看着儿子们的惨淡样子,心里大爽啊!自从这俩儿子过了十五岁,就学得精乖了,都让他找不到啥把柄来教训了,想想他们幼时的『乐趣』,如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在小王爷心里,儿子们就是用玩的,女儿才是用疼的。他没有女儿,就把葡萄这个伪女儿放在心尖上疼爱。儿子中糖果兄弟最合他心意,小时候小王爷最喜欢把这两个儿子逗哭,他在一旁哈哈大笑,无来由的畅快(这是神马趣味啊……)。可惜糖果兄弟太聪明了,年纪越大越难找到机会,后来东方君诚干脆自己开府出去住了,这个不孝子!
现在终于抓到个难得的机会,东方昊晔面上凶狠,其实心下大畅啊。东方君谦那点小心思怎能瞒过他这个做老子的?在他发觉密室里的春药少了一瓶后,就盯紧了最近行踪鬼祟的大儿子。别院里他早安排了人,发生的所有事他都了如指掌。甚至葡萄和唐正言匆匆跑进去合欢的那间房里点的甜腻的助情香,都是东方昊晔事先让人安排好的。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东方昊晔一把年纪了还要担心儿子做事不牢靠,在后面盯着帮他补纰漏(什么纰漏啊喂!怕你家葡萄被人压得不够咩?)。
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告诉糖果兄弟俩。他先把两个儿子骂了一顿,心头畅快了,才慢悠悠地道:「好了,都起来吧。祠堂就不用跪了,我们东方家还丢不起这个人。设计自己的亲弟弟什么的,让你们爹亲知道了还不扒了你们的皮?哼!」
「我已经知道了!」北堂曜月面沈如水,缓缓推门而入。
扑通一声,糖果兄弟腿软,再次齐齐跪下,心中同时大叫:完蛋了!
又是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