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靳策目不斜视,耳朵却支楞起来,把这番你来我往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一酸,不平衡了。
同样是帅哥,为毛待遇如此云泥有别!在苏时面前温顺得跟只小猫似的,连句大声都没有,到了自己跟前,就变成凶猛可怕的母老虎,作威作福,岂有此理!
靳策把这种待遇差别的错都算在苏时头上,自从跟苏时打了一架,靳大侠的霉运就开始了,干啥啥不顺,遇人人不淑,扫把星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的威力!
靳大侠周身散发着心情不好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周诚好像看见这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地被靳策的怨气包裹……
真子姑娘拿鞋这趟去了挺长时间,长到陈威和苏时,陈威和周诚都寒暄完了,她还没回来,小乔和花子不是盯着苏时发花痴就是玩手机,注意力从靳策身上转移了,靳大侠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鞋换上,随时准备开溜。
“靳……咳咳,你别换鞋了,真子马上就过来了,一会还得脱。”陈威“适时”提醒他。
他这么一说,注意力闲逛的两位姑娘马上警惕起来,一左一右给他当起了护法,收起神游的心思,专心致志地“看守”他。
靳大侠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要把陈威凌迟鞭尸再挫骨扬灰。陈威淡定地朝他一笑,把他的杀气消弭于无形。
靳策一心一意在脑子里腹诽苏时恶势力和策划逃跑行动,陷入全然忘我的境界,最后一丝逃跑的希望破灭,他从自己的世界里脱身而出,愕然发现自己成了全场焦点。
在各种意味不明的注视中,最让他在意的是一道很不友好的视线。视线的主人是一个女生,刚才在门外没有注意,看样子应该是跟苏时一起来的,靳策不记得跟她有过交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憎恨?是怎么回事?
靳大侠习惯性挠头,好像这样能让他思维更活跃,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想明白这女生为毛这么仇视自己……
难不成自己女装太美了,遭人嫉妒?……这也太扯了!
周诚在心里暗暗发笑,这人总是把心里的想法都摆在脸上,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刚才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我要逃跑了,你们都别看着我”,只要是个人,就能看懂,而现在,他又开始纠结苏研对他的态度,倒不是说有多在意,八成是想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从没见过的女生,在冥思苦想,而他又迟钝得可以,连苏时被他的目光指引,无声警告苏研的事都没发现,苏研受不了苏时的眼神,气哼哼地跑了,他还觉得这女生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好安静……”真子拿着鞋回来推开门时惊讶了,“我以为你们会聊得热火朝天的说……”
“聊完了,把鞋拿过来我看看。”
“41码的有点难找,我把女生寝室都动员起来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两双,要是还不满意就只能打赤脚了。”
“红色?”陈威惊愕地道,“红衣红鞋?”
“没办法,除了黑色,就只剩红色了。”真子耸肩道,“左手那双,五厘米,是我一个姐妹珍藏的留给出嫁时穿的鞋……”
靳策听说这双的跟是前面那双的一半多点,便从陈威手上接过来比划着,真子的那句“出嫁时穿”吓得他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鞋扔了出去,陈威手忙脚乱地接住。
真子翻个白眼以示对靳策的鄙视,继续道:“右手那双,六厘米,是我帮一家婚庆公司设计婚纱时人家送给我的……婚鞋,好了,说明完毕,要穿哪双,你们自己选吧。”
左右两难,指两面为难,不易做出决定,形容不管怎么做都有难处。靳大侠以己为例,很好地诠释了这个成语的本意和寓意,方便大家理解和记忆。
“我能两个都不选么?”靳策压低声音努力做到细声细语。
“虽然天气暖和了,打赤脚还是很冷的。”真子善解人意地提醒。
“……我觉得一男一女更有创意,没人规定礼仪必须逗是女的啊。”
“这个主意还不错,你先慢慢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礼仪。”
“……”
“我说靳学长,还有一个小时比赛就开始了,十五分钟以后嘉宾、评委和观众就要陆续入场了,妆化好了,衣服也穿上了,鞋也给你拿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
“只要你能把今晚这场初赛坚持下来,任何条件随便开,陈威都会买账的。”
“……让他去死也行么?”
“……可以,完全可以,毫无悬念地可以。”
“万一我先死了呢?”
“那我把他送下去给你做伴。”
09.惊艳和惊吓
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四十分钟,苏时是最早到的评委,他没有坐在评委席上,而是跟周诚一起坐在靠近入口的位子上,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男扮女装当礼仪的靳策。
时间只过去五分钟,苏时敏锐地发现靳策好几次把腿偷偷打弯,估计这样会让他舒服,穿高跟鞋原本就累,走起路来还好,两条腿能交互使力、舒缓,即使是穿平底鞋,保持同一个姿势站久了都会累,更别说带着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