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侠,您太逗了……哈哈哈……”
哈你祖宗!
苏时穿好内裤披着浴巾走出来时周诚赖在靳策身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一把接着一把,靳策倒是淡定,好像已经习惯了,见他出来,飞快地往他身上瞟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红着脸道:“我走错休息室了。”
苏时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没走错,只不过我们临时调换了房间,他们的在隔壁。”说着,用手指了指左边。
“哦。”靳策在心里把李戎吊起来一鞭又一鞭地抽,换了房间也不告诉他一声,害他出这么大的洋相,回头就削了他!
“大侠,您这眼神也太不好了,在场的几位可都是跟你们干过架的,您记性这么差?”周诚懒洋洋地道。
“……没认出来。”靳策实话实说。
众人崩溃,黑熊嘴角抽搐着道:“你就认得苏哥和诚哥?”
靳策做思考状:“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周诚,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众人继续崩溃,敢情除了苏时,他谁都不记得。
“苏哥是长了张辨识度高的明星脸,可我们呢,就这么大众?”
“诚哥也是大帅哥啊,还不是被朦胧化了。”
“连诚哥都被虚化了,咱有啥好计较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说得靳策好不尴尬,他偷眼看看苏时,又看看周诚,道:“我走了。”
“别啊,大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看了我们队长的果体,您就这么走了?”周诚眯眼笑道。
靳策又是一阵脸红,恼羞成怒地把他掀开:“看就看了,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大侠,一会就要比赛了,您给句祝福的话呗……”
“不给,爷又不傻,祝你们打赢不就是祝我们打输?”
“……大侠,您太小气了。”
“小气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靳策趾高气扬地道,“快让开,老子还有事呢!”
周诚看了苏时一眼,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不好继续霸着靳策,只好放开他,笑道:“大侠慢走,有空常来啊。”
“……”靳策斜他一眼,“这好像是我的地盘。”
“……都一样,都一样,哈哈……”
“哈你祖宗。”靳大侠扔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人。
苏时今天很奇怪,没个笑脸,冷冰冰的,以前见了他都会很暖地对他笑,话也多,还关怀备至,靳策虽然不给他好脸,还凶巴巴,但也没有真的讨厌他,顶多是丢人现眼的时候被苏时看多了,心里有些别扭,情绪里不自觉地就会带上羞恼尴尬的成分,说起话来语气就跟着恶劣了。
现在的靳策就好像每天都会收到糖果的小孩,偶有一天糖果没有了,心里的落差就出来了,不平衡了,情绪也跟着低落了。
推开另一件休息室的门时,靳大侠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苦脸,李戎见状,急忙走上去,问道:“大侠啊,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走错休息室了。”靳策这会也懒得计较李戎没提前通知他的事了,恹恹地说完,寻了张椅子坐下。
“临时换的,本来要告诉你的,讨论完战术就把这茬给忘了。”李戎摸着脑袋憨憨地道。
“没事,比赛要紧。”
“大侠啊,你是不是走到C大球队那去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李戎担忧地看着他,差点忍不住掀开他的衣服检查了。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啊,这可是我们的地盘,而且他们还要比赛,再说了,我们没找麻烦,他们有什么理由把我怎么样。”靳策懒懒地道。
“也是啊,没事就好。”李戎这才把心装回肚子里,带着心不在焉的靳策逛了一圈休息室,看出来他兴致不高之后,就让他先去外面的看台上找个角度好的位子坐着去了。
路过刚才那间休息室时,靳策顿了一下,盯着房间门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这样挺没意思,苏时估计是那种贪图一时新鲜的人,觉得自己有趣好玩的时候就屁颠屁颠地黏上来,百般体贴,万般关心,要星星绝不给摘月亮似的宠着溺着,简直捧到天上去,等到新鲜劲一过,马上像玩腻玩具的小孩,束之高阁,再不理睬,连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眼神。
靳策原本就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这么一想,他也就通透了,你不搭理爷,也还无视你呢!
而此时,周诚像看无可救药的病人似的,对苏时说了一句话:“有些事,你越挣扎,陷得越快,越隐藏,扎得越深。”
两校校队联手展开的篮球表演赛是社团活动月必不可少的助兴节目,它既是气氛达到高朝的标志,也是篮球赛就此拉开序幕的开端。
比赛开始前半小时,看台上就已坐满了人,来晚的人找不着座位,或蹲或站地抢起了地盘,地盘争夺战结束以后,整个看台不仅座无虚席,而且蹲无虚席,站无虚席了,没在看台上抢到一席之地的人,就在赛场边缘可允许范围内筑起了人潮,里三层外三层将赛场围得水泄不通,门口也挤满了人,进出困难。
场内的工作人员忙着维持秩序,靳策大模大样地坐着,把工作人员的牌子一摘,心安理得地充当起了观众,对忙碌的同仁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