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我的小说从来都是这么写的啊。
卫风眠无奈摇头,手掌伸展不动声色地摸搓着师兄的手,一面又一本正经地继续解释:“至少在我看来,并非全然为此。或许有维护武林秩序的目的,但更重要的是下面三点原因。”
“什么原因?”柳宿听得入迷,忍不住就出口发问。
嗯,皮肤很滑,真的很滑。
“第一,武林人士看起来英姿勃发,风光无限,但也不是饮晨露食长风的仙人,吃穿出行,哪一样不需要钱,立派收徒有些钱,百姓尊崇有些钱,但这些远远不够,你让大侠们去干些劫富济贫的事情倒是可以,让他们挣一份劳苦营生却是死都不肯。所以武林人士也是缺钱的。但被正派唾弃,为百姓惧怕的魔教就不会有这种方便,只能自己解决自己的花费,开店面,做买卖,左平山的金矿就是魔教副教主的,而许多镇市上都有魔教开设的青楼楚馆,他们索性也不图好名声,倒是可以安安稳稳地赚这个皮肉钱。”
柳宿听得都呆了,这还是魔教吗,这不是巨头企业商业帝国吗?
开探矿产也就算了,青楼都开连锁,这么具有商业头脑的魔教,我给你们跪了。
柳宿的心思还在话上,卫风眠的心思……嗯,手都这么修长白净,骨节分明。
“第二,武林正派这么同仇敌忾,跃跃欲试要和魔教打一仗,还是为了战场中立功勋,战后再排位。当今武林,以少林,武当两家独大,剩下的却只有五派三门十六帮,最为有名。我们师父淡泊名利,所以青桐派排不上名号,这几天遇见的这几个人,左洋的正咏派,还有公孙步燕的步燕坊,也都不算在其内,不过我们的师叔郭横门前辈的横门却是在三门里面的。除了这几个榜上有名的门派,剩下的人都眼巴巴地等着位置调换,自己一步登天,可是想要论资排辈,就要看实力,看功绩。就像那将门子弟想要封官封爵,就劝皇上远征边疆,平叛边患,哪有那么多的仗要打,不过是有人想要打,便找各种理由也要打起来。”
柳宿心中的震惊啊,自己这儿子的智商真是……
卫风眠……不知道挠挠掌心,师兄会有什么反应。
“这第三,却是为了排解仇恨,祸水旁引,都是江湖里的人,整天拿刀拿枪,难免有个磕磕碰碰,你家的儿子打了我家的儿子,你家的弟子损了我派的威名,这种事儿太多,聪明点的不想算这笔糊涂仗,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事情都推倒魔教身上,受损害的呢,也不敢扯破脸皮,也推倒魔教身上。正派中都是自己人,同气连技,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是魔教就不同了,大可以顺理成章地喊打喊杀,发泄怒火。魔教就是正派恩怨的一个排污口,没了他,正派的好多恩怨都不知道要推倒谁身上。”
我去!不是吧,魔教还专注背黑锅几十年啊。
柳宿被这种逆向思维的解读镇住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卫风眠的眼神越发尊敬,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被吃了豆腐。
吃豆腐吃得相当满意的主角笑得很灿烂:“所以啊,问题不是这本秘籍本身,而是这本秘籍是魔教的关系,大家争来争去只是个前奏,为的是后面正邪对战的高朝。你把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把你当疯子,或者魔教奸细,其实却一个人都救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柳宿心情有些低落。
“事情就是这样,其实我倒很同情理解魔教,不过是武功招式和行事作风方面略显邪性,就被武林正派利用至此,也算是委屈之极了。”
虽然柳宿知道现在的剧情和人物性格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但是看到原文中那个誓要管尽天下不平事,扫尽天下邪派人的英雄主角现在却对着所谓的魔教心怀理解和悲悯,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啊。
卫风眠看柳宿神色不对,立即解释道:“我知道魔教就是魔教,到底做过一些行若狗彘的恶毒事情,虽然心中有些可怜他们,但不会被他们所蛊惑,师兄放心。”
“我放心,放心。”
就你这城府心机,三个我也斗不过你啊,我当然放心。
在这夕阳西下的浪漫时候,脑补帝看着师兄委顿的神情,低落的情绪,心生怜惜,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脑内小剧场中。
柳宿陪着说了会儿话,又小心伺候着吃了晚饭,可是还是没等到那两个号称要去进行信息搜索的人回来,不禁有些心焦。
再加上卫风眠一直在旁边担心二人的安全,柳宿想了想决定带着伤患出去一起找人。
12.说好的美人呢?
夜市繁华,街灯如星,小店鳞次栉比,叫卖此起彼伏。
怎么找人啊?这个情形不亚于国庆长假去看八达岭,看的不是长城是人头啊。
柳宿本来想扶着卫风眠,被坚定否决了。
开玩笑!本来就不是伤筋动骨,皮开肉绽看着恐怖,但并不妨碍行动,更何况,何况已经把自己摆在某种位置的某人怎么能忍受被师兄小心扶着,而自己一脸娇柔病态啊!
所以现在,两个人就只是拉着对方,举步维艰地在路上走。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感觉所有的人都上街了?”被挤得喘不过来气的柳宿艰难地问。
“今天是游灯节,是个小节日,应该在河边放灯。但是现在这人多得出奇,恐怕不因为这个小节日那么简单。”卫风眠笑着答道,然后相当坦然地捏了捏柳宿的手,“师兄,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两个人就这么随着人潮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高楼大屋,花团锦簇,上面的牌匾写着四个飘逸的大字:知秋雅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