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他晕了。
他的头像一只被不断敲击的大鼓,最后一次激烈的撞击让他脆弱的小神经,终于,pia地一生断裂了。
当然他确实也是很想逃避,无论是卫风眠之前深情款款的脸,还是之后面色铁青的脸。
“我师兄到底怎么了?”薛采薇出乎意料地乖顺了,眼睛里像是要淌下泪来,清清亮亮。
一个外表很医生的医生抚着自己的山羊胡,眯着眼睛cos神棍,说些什么:“所谓五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精气泄则气虚。气虚的成因也多,久病气虚,年老体衰,饮食损伤,或劳欲过度,都能导致气虚。”
老医生说到兴头处,还待多得瑟几段,抬头却看到对面的年轻人正在用一种极具压迫性的眼神看着他,一下子就不敢继续说了,只是在心中嘀咕,对面这位公子面色红润光泽,可见肾气很足,气血很旺啊……
卫风眠看着眼前大夫不知神游何方,略微不瞒地叫他回神:“用人话说,我师兄到底怎么了?”
大夫下意识地擦擦并不存在的汗,陪着笑答道:“通俗点说,这位公子没病?”
“没病?没病我师兄怎么晕倒了?”薛采薇却是不信,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只可惜她面目娇俏,只能算是古灵精怪的可爱。
“这个,这个原因可就多了。”大夫很有压力地开始胡言乱语,“可能是困了,可能是累了,也可能这位公子爱好与别人不同,喜欢没事儿对着残花呕个血,对着明月晕一下。”
大夫,你真的不是在用生命吐槽吗?
薛采薇听到这,真想去敲这个老头的头,看看他会不会呕血晕倒。
卫风眠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笑着迎合了一句:“大夫真是医术高明,说话一针见血。”
听到表扬的大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满脸担心的薛采薇被面无表情的秦鹤鸣拉走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至今关系不明的男人。
卫风眠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会儿柳宿,突然俯身凑上去亲了他的脸颊,还故意弄出很响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师兄,你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陪你。等到你明白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躲避我的时候,再来给我一个回答。”
其实,柳宿,是真的真的晕了。
16.嵩山脚下的火拼
次日早晨,柳宿就身轻体健地复活过来,好像根本没有娇弱晕倒那回事儿。
已经到了清河镇,离少林寺还会远吗?
众人也都不着急焦躁了,就想安安心心地早餐,再闲闲散散地溜达着去少林寺。
“师兄,你真的没事儿?”薛采薇看着眼前的柳宿隐隐地担心。
“没……”柳宿拼命在扒饭。
“师兄,吃慢点。”秦鹤鸣看着眼前地柳宿弱弱地提醒。
“好……”柳宿拼命在扒饭。
“好了。”卫风眠看着把脸都埋在饭碗里的柳宿,感觉自己头上有根筋一直在跳,“吃饭,不要这么着急。”
他伸手轻柔却有力地把柳宿的头从饭碗中拉出来,正待说什么。
柳宿却干脆地用袖子擦擦嘴:“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他这种态度自然瞒不过心思细腻的薛妹子,所以当他说想要和薛采薇共乘一马的时候,薛妹子颖悟道:“卫风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躲他?”
无奈柳宿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嘴巴紧得很,套八卦未遂的薛采薇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跟柳宿共乘一匹马。
翠柏郁郁,清流缓缓。仰之愈高,可比云天。
等到众人根据客栈老板的提示来到嵩山脚下的时候,不期然遇到了一群正在下山的少林僧人。
来人七八个,穿的都是武僧的服装,为首的一个和善面目,身形瘦小,主动过来跟他们施礼:“几位施主,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少林武功博大精深,自古泰斗,主持正义,万众敬仰。
柳宿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尽量淡定地回话:“在下青桐派大弟子柳宿,这三个都是我的师弟和师妹。我们此次前来是受师父所托,有要事禀告贵派掌门。”
“原来如此。那各位施主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掌门。”和尚笑眯眯的,一点没有出家人的高深冷漠。
已是嵩山脚下,众人也不再怀疑,就这么跟着这行僧人往东边走。
中途卫风眠仿佛想说什么,但柳宿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卫风眠还是把话从嘴边咽下去。
走了一小会儿,就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众人紧走几步。
眼尖的薛采薇看出前方正在激斗的人中竟然有正咏派的耿勇和金贞不由地“啊”了一声。
她这一声不算大,本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柳宿看着前几日互相算计的人出现,下意识地又想悄悄地溜走。
可是勤劳勇敢的少林兄弟却不会这么善解人意,为首的那个大和尚立即上去阻拦:“各位施主,在我嵩山少林派门前,还是不要争斗得好。”
听到这个名号,火拼的两方都停手了,一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耿勇一眼认出了青桐派的人,立即面目凶狠地大喊:“原来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