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能吃到靳先生以外的人做的珍珠米饭,靳策心里很高兴,但面上硬是没让苏时看出来,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一个心情都写在脸上的人,能瞒住些什么,更别说他一连吃了三碗饭,鼓着圆滚滚的肚子躺沙发上直哼哼,表示吃太撑了。
苏时对他遇上喜欢吃的东西就吃撑的习惯很是无语,但也明白要改变他这坏毛病得慢慢来,李女士将近二十年都没把他矫正好,一来是因为靳先生暗中纵容,再来靳策本身是个顽固分子,必须慢慢教化,循序渐进,苏时有的是耐心,不急于一时。
“好点没?”苏时轻柔地顺时针帮他揉肚子,问道。
“嗯,”靳策舒服地窝在沙发上,打着哈欠道,“继续。”
靳策变身老佛爷,苏时就是小苏子,尽心尽力地帮他揉肚子,老佛爷打着哈欠在小苏子的轻揉下睡着了,睡着了就感觉不到撑了,一觉醒来饭菜差不多也消化了,理论上是这样,但苏时没有因为他睡着就偷工减料,依然认真地揉着,看靳策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要化成水。
靳策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进进出出,没有虐门声,也没有落地钟“滴答”的声音,一切静静悄悄,好像只有靳策自己似的,靳策睡梦中觉得不自在了,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于是他越睡越不安稳,最后眼睛一睁,醒了。
“终于醒了。”一醒来就听见苏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靳策茫然地看他一会,苏时不做提醒,任由他看,过了好一会,靳策才揉着眼睛道:“我不是在沙发上么?”
“这是我房间,客厅有点凉,你又吃那么多,我怕你着凉肚子疼,就把你抱上楼了。”苏时说着拿出一套崭新的家居服递给靳策,道,“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先穿这个吧。”
靳策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接过衣服就要换上,穿到一半,他才清醒过来,横眉竖目地道:“谁允许你擅自脱老子衣服的?!”
苏时不慌不忙地道:“我觉得脱了衣服睡比较舒服,就帮你脱了,难道你睡得不舒服?”
“舒服是舒服,但你也不能不经过老子同意就把老子剥光了啊!”
“没脱光啊,不是还留着内裤么。”
“……”
内你祖宗!
“衣服洗了,老子怎么回学校?!”穿好家居服,靳策想起比被剥了衣服更重要的问题来,他要果奔么?
“放假不用上课,明天再回去。”苏时好心建议。
“屁!老子除了寝室和家,哪都睡不惯!一定要回去!”靳策一边说一边寻思就这样跑回学校引起轰动的可能性。
“从中午吃完饭开始,到刚才醒来,你总共睡了五小时二十七分钟,”苏时笑眯眯地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把这里当成家了么?”
“……”靳策窘了,怪不得他觉得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舒服异常,原来睡了那么久,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寝室和家以外的地方睡这么熟,这可是苏时家啊,那可是苏时卧室啊,靳大侠风中冰冻了。
“既然睡得舒服,晚上就别回去了,吃完饭去散步。”苏时拉着冻结的靳策往楼下走,靳大侠机械地迈步,直到在饭桌边坐下,才被饭菜的喷香换回魂,瞬间解冻,对着满桌的菜肴哗啦啦流口水,虽然在苏时家既能吃到好吃的饭菜和点心,也能睡得好,但靳策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妥协,还是要抗争一下:“吃完饭我就要回学校,你自己去散步。”
“真的要回去?”
“真的!”
“那好吧,既然你决心这么坚定,我就不挽留你了,本来还想着散步回来重新做些点心给你带到学校去……”
“真的?!”
“嗯,我真的不挽留你了。”
“留你祖宗!谁问你这个了,老子问你真的要做点心?”
“点心是特意为你做的,既然你要走,就没有做的必要了。”
“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那吃完饭我们去散步,回来就做点心。”
“哦。”
苏时眉开眼笑地吃饭,靳策也心花怒放地吃饭,气氛甚好。
所以说,苏时搞定靳策……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傍晚时分,苏时和靳策手牵着手在人工湖边的鹅卵石小道上散步,靳策很不满苏时把他当小孩子似的走哪都要拉着手,但他又挣不开,无奈之下只好随他去,散步神马的太无聊,他又没吃撑,靳策边走边盯着脚下的鹅卵石看,看着看着就有了主意,三两下把鞋蹬掉,袜子也脱下来有多远甩多远,光着脚走在圆润湿凉的鹅卵石上,脚底心有点痒,但很好玩。
脚底心有许多关联全身脏器的穴位,受了凉可不得了,苏时乐意纵容靳策,却是在一定限度以内,靳策胡闹过头,苏时就不得不对他施以强制手段。
“出来有一阵了,回去吧,春天不比夏天,晚上寒气很重,一会着凉了该肚子疼了。”苏时从来都是先礼后兵。
“刚才我不想出来你非要出来,现在我玩得正在兴头上你又要回去,老子凭毛什么都听你的,就不回去!”靳策的理由很充分,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