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靳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昏天暗地,肝肠寸断,挡住沈玲珑要帮他拍背的胳膊,靳策拍着胸脯平复呼吸,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没女朋友也没啥不好的,这种事要讲缘分,勉强不来,相亲的事还是算了,算了!”
沈玲珑双手垫着下巴,哀婉地看着他,道:“靳策啊,缘分那么虚幻的东西,你也信啊?”
这问题把靳策难住了,他哪能信狗屁缘分啊,不过是为了打消沉大小姐继续给他安排相亲的念头,才把电视上的台词借来用用,没想到沈玲珑还有刨根问底的潜质,靳大侠无奈了:“缘分那种东西我没遇到过,但电视上不都那么演么,而且现实生活里也有有缘千里来相会的例子,既然这样,大概可以信吧。”
“……”沈玲珑觉得自己也跟着犯傻了,这种高级别的问题怎么能问靳策,问别人还行,问他只会把一个问题变成好几个问题,“靳策啊,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三岁小孩儿都知道。”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啊!
靳策很困,他一向提倡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在春困横行的季节里,不去睡觉反而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赴沈大小姐之邀已经很违背自然规律了,竟然还被鄙视,这种赔本的买卖换谁都不会干啊!
靳策睡眼惺忪地道:“与其谈情说爱,还不如把时间拿来睡觉更实在。”
沈玲珑:“……”
微风徐徐,日光和煦,一片朦胧清新的春光里,一张洁净雅致的圆桌边,一男一女,撑头打瞌睡,托脸发着呆,和谐安逸。
苏时和周诚从拐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如诗画卷,周诚咂嘴道:“你还别说,靳大侠和玲珑也挺配的,风格迥异的两位美人,放在一起不是一般的养眼。”
苏时眸色深沉,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沈玲珑找靳策,估计是昨天相亲大会的后续,他很想听听靳策的答案,是否同自己预想的一样,但他知道不必麻烦了,因为沈玲珑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
靳策背对他们在打瞌睡,沈玲珑双眼发直盯着眼前的奶茶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苏时和周诚走到跟前她都没察觉,恍惚间觉得暖洋洋的阳光不见了,眼前有道黑影,她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看见是周诚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说完,她又朝苏时看去,“你俩果然走到哪都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那是,谁叫苏时离不开我。”
“你俩竟然背着我发展出了奸情,我给沈逍遥通风报信去。”
“别!沈女侠,我以人格向您担保,我绝对是直的,直得不能再直了,您千万别害我啊!”
“周某人,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不管你是直的还是弯的,只要沈逍遥看上的……”
“停!打住!您别跟我提他了,成么,你们俩怎么一样的毛病,见不得老子心情好是不是?”
“不好意思,习惯了。”
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事就是你认真严肃对方却轻描淡写。
“大侠睡着了?”周诚不想继续找不痛快,把话题转移到靳策身上,他凑过脸去看靳策,好像真的睡着了,“这种地方都能睡着,神人啊!”
“我叫他出来的时候他就嚷嚷着要睡觉。”沈玲珑喝一口已经冷掉的奶茶道。
苏时温和地看着靳策,他是真的睡着了,手撑着头一动也不动,忽然地,苏时想起陈威骑车靳策坐后座上睡觉的那一幕,还有他想象出的泡泡,忍不住笑了,引来沈玲珑和周诚齐刷刷的注目,苏时笑道:“他睡觉的样子很有趣。”
“很可爱。”沈玲珑目不转睛地盯着靳策,不论睡着还是醒着,都能用可爱来形容他,前者是安静的可爱,后者是闹腾的可爱,都很讨人喜欢。
看着酣睡的靳策,苏时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感来,只要静静守着他的睡颜,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苏时看得很专注,此时他的眼睛里只容得下靳策,沈玲珑和周诚的交谈声似乎拐去了某个次元,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苏时,苏时!”沈玲珑叫他好几声苏时都恍若未闻,干脆推他一把,苏时猛然惊醒,“怎么了?”
“想什么呢,那么专注!”沈玲珑变身野蛮女友,“明天下午我没课,去公主湖吧,我有话跟你说。”
“好。”苏时淡淡地道。
“对了,晚上的比赛我不去看了,法语老师准备出国,给我们加课赶进度呢。”沈玲珑颇有些痛苦地道。
“对你们的不幸周某人深表同情。”周诚捂着胸口装模作样地道。
“省省吧,有时间你多同情同情自己,沈逍遥五月底就回来了,”沈大小姐沉痛地补了一句,“节哀顺变。”然后拎包翩然远去。
周诚傻眼了,不是说七月底才回来么,怎么提前了,还是两个月!他的落跑计划尚未实施就胎死腹中?!
苏时忍着笑拍他一把:“节哀。”
“我操啊!!!”周诚仰天长啸,不带这么坑人的!
21.
“扰爷清梦者,”靳策眼睛都没睁开,一把揪住周诚的衣领,顺时针扭了一下、两下,卡住拧不动了,他才阴森森地蹦出最后一个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