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宽阔却依然拥挤的街道上,季苍寒的眉峰不自觉皱了起来,双手更是直接搂住季浅宁的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行走。
肖天宇几人对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中鄙视了一下,神态自若地开始四处查看,人流中多是修士,人虽然不
少,但每个人都步伐轻盈,轻巧地穿梭在街道上,只是神态间都有些不适应。
朝阳商会提前在城西买了一处宅院,供几人居住,此处还算清幽,院子不大,坐落在深深的小径内,若不是有人带路,还挺难找
。
季苍寒很满意,几人坐下不久,就有人送来了需要的信息。
距离报名还有两个月时间,而这个势力排位赛,报名的先决条件,你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比如人家清源门,在海月城的势
力排位赛中已经连续五届冠军,无人与其争锋。
另一个条件,年龄不得超过50岁,这也是对势力新生力量的一种考验,从这样的比赛结果也可以看出一个大势力的前景。
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就可以随意报名。
至于规则,对不起,每次比赛的规则都不同,这要看这次负责人的意思,据说前一次是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的,个人赛简单,把
所有人扔到一处封闭的空间中,每个人进去前会发一枚玉简,若是受不了或者遇到危险要放弃的时候,可以捏碎玉简,自然有人
把你传出去,这样虽然保全了性命,却也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视为弃权,坚持下来的算过关,至于空间中有什么,没人透漏
过。
只是进去的人成百上千,独自走出来的人不足两位数。
团体赛和个人赛差不多,只是把每一个势力的人分散开,全部扔进封闭的空间,在毫无办法联系的情况下,看最终那个势力走出
来的人最多,那个势力获胜。
季浅宁听得一皱眉:“爹,我怎么觉得,设计这比赛规则的人是为了偷懒,才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众人一想,还真有点这么个意思,不管个人赛还是团体赛,都是把人往一封闭的地方一仍,等着结果出来,还真是省劲儿的比赛
规则。
“恩,我看这团体赛和个人赛,是一种硬性的规定,不然此人恐怕会把所有人丢进一个地方,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成为冠军。
”季苍寒对儿子的话很是赞同,这明显就是为了偷懒应付,随意制定的规则,却让自己一干人在这里猜测,心中很不爽,对那个
敷衍的人非常鄙视。
此刻在百万里之外的一处庄园,绿油油的田地里,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正挽着裤腿光着脚丫,站在田埂旁满意地看着满园
的绿色,“今年的庄稼长势特别好,嗯,看来我的种地功夫又上了一层楼呢,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惊起无数飞鸟,那汉子忙止住笑,脸上却依旧喜气洋洋:“小鸟小鸟快回来吧,刚才不是故意吓到你们的,我的田地
还需要你们装点呢!”
过了一会儿,那些个鸟儿真的又飞了回来,汉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迈步出了田地,来到一旁的小屋。
看到桌上的传音符,一愣,继而惨叫,“不会吧,又50年了,我庄稼还没成熟一轮呢!真是个麻烦,不就一座小城市么,争争抢
抢的,害的老子不能好好种地……”
随着一连串的抱怨声,原本喜悦的面上满是晦气。
不甘心地再看了眼自己的庄稼地,满心不愿地放下裤脚,收拾了一下衣物,这才凌空飞起,箭一般的速度,直奔海月城的方向而
来。
既然知道了比赛分个人赛和团体赛,这两个月来,季浅宁开炉炼丹,季苍寒则狠狠操练了那些道场中的弟子一把,配合季浅宁的
丹药,那修为个个突飞猛进,最差也到了金丹初期,十八名弟子,看季苍寒和季浅宁的目光那叫一个崇敬,原本只是敬畏季苍寒
,可通过这两个月的近距离接触,他们显然更喜欢季浅宁,毕竟年龄都不大,季苍寒的威严气质早已经在这些弟子心中埋下了根
,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想改变,很难。
季浅宁不同,以前只听说陛下很宠这个儿子,却没见过人,现在看来,宠着是应该的,这么好的少年,大家都会宠着。
季苍寒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现在好了,儿子每天都被一群人围着,不是请教修为上的问题,就是相互讲一些趣闻杂谈,毕
竟能被选中的都是人中龙凤,个个经历不凡。
季浅宁听得津津有味,压根就没把修为上的差距放在眼里,何况他也不会以修为来看人,这些可都是老爹的嫡系,笼络好了,对
现在的朝阳商会或者以后的朝阳门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况且,这些人也确实有些水平,在一些处事心态上,季浅宁学
到了不少东西,听到了不少新奇的观点,心中不住感慨,人一上百,千奇百怪,这话一点不假。
季苍寒幽怨了,看那些弟子的目光都带上了嫉妒,同时心中不禁怀疑,难道自己老了,不然宁儿怎么不和自己谈论这些呢,现在
看着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季苍寒恐慌了,晚上回到房间,他没有像往常般缠着儿子占便宜吃豆腐,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手边的扶手
,一脸的沉思。
开始季浅宁没注意,等看了会书,才发现今天房中特别安静,不由抬头看向那个异常安静的人:“爹,你想什么呢,是不是遇到
了难题,说出来我们一起想一想,说不准就有办法了。”
放下书,来到季苍寒身后,帮老爹按摩起来。
轻轻抚上肩膀那双温柔的手,眉头微皱:“宁儿,你说爹是不是老了?”
季浅宁的手一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拧身,坐进了老爹的怀里,双手自然地环绕在老爹颈后:“爹一点都不老,出门的时
候人家指定说我们是兄弟,爹又受什么刺激了,居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话?”
季浅宁可不相信,他一向自傲的老爹会生出迟暮这种诡异的心思。
季苍寒脸一红,狠狠地吻了儿子一下,这才说出让自己不舒服的源头。
季浅宁听得目瞪口呆:“爹,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觉得和他们聊天挺有意思,另外还可以帮你笼络人心不是,你怎么会那么想
,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季苍寒叹息,是啊,一向自信的自己居然会因为儿子的几句话几个动作,生出这种心思,果然太过在乎一样东西,就会变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