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大半天毫无声响之后,黄药师果断的一脚踹在了门上,然后就看见了一片干干净净的房间。
被褥整整齐齐,房间里一尘不染,根本就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再敲一敲旁边洪七公的房门,同样的人去楼空,干干净净。
只是,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和他说过的。
黄药师,“呵呵。”
遥远的牛家村附近,丘处机赶去牛家村的路上,就听见了路边人说起过全真教的重yá-ng真人要成亲的消息,当场就懵了。
师傅,要和后山的领朝英女侠成亲了?
这一消息震的他是三婚飞了二魂,一路上迷迷糊糊,干瞪着眼睛,连自己的身后被跟了小尾巴也不曾察觉到。
等到他从沉思之中走出来之后,眼前已经多了一个拿着轻重二剑的汉子,心里突然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当洪七公拎着他的打狗木奉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一r.ì在华山的前辈一脚一个把人给踹了出去。
独孤求败很是淡定的站在原地,连重剑也不曾出手,一脚稳当当的踹飞一个。
丘处机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打了一个寒颤,“贫道全真门下丘处机见过前辈。”
这位好像是师傅在信里面描述过的独孤前辈啊?
丘处机有一点不确定,据说独孤前辈在华山比武之后便消失了,据说隐退于江湖之中,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小村庄里面出现?
独孤求败可不管他究竟是哪一个门派的,他只知道前几r.ì杨家小子那个哭宝媳妇可算了怀了孕,若是这时候出了什么差池,他得徒弟可就算是飞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独孤求败的手满满的握上了重剑,眼睛十分危险的眯了起来。
说到这件事情,丘处机显然也是有几分开心的,他摸了摸自己特意续起来的胡须,“我与杨家兄弟相识,曾经有言在先,收下他的儿子当徒弟。”
丘处机眉眼一弯,乐颠颠的,“前几r.ì他来找贫道,说是贫道的徒弟已经有啦。”
杨家乃是忠义之家,杨家将更是抗金名将,所以他们的为人丘处机是绝对相信的。这样的徒弟教出来一定很长脸,到时候肯定能把江南七怪他们给比下去。
说完,他眼巴巴的看着独孤求败。收徒弟这种大事,一个人憋着开心有什么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时候就要普天同乐才是啊!
然而独孤求败一丁点都不想乐,他很仔细的把关系谱给过了一遍。
自己要收杨铁心的孙子当徒弟,丘处机要收杨铁心的儿子当徒弟?
这关系占的也太便宜了一点吧?
独孤求败嘴角上扬,“那么,你也和他们一起滚吧!”
安静呆在原地的洪七公显然也想起来这个了,当即佩服起丘处机的作死行为,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代代后浪推前浪。
然后,洪七公就看着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维里面美滋滋的丘处机被“咻――”的一声踹飞了出去。
天空之中划过了一条美丽的弧线,依稀还能听见一声惨叫消散在风中。
独孤求败看向了他,“怎么?你也是来收徒弟的?!”
洪七公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本能的点了点头,意识到之后又刷刷刷的摇了摇头,最后顶着杀人的目光又点了点头。
独孤求败已经对这一届的华山五绝不抱什么希望了,还是期待下一届吧。
对于一个被认为是有毛病的人,独孤求败还是很有耐心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洪七公的脑海里一阵呼啸的冷风挂过,瞬间清凉的不得了,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就连说话也不哆嗦了。
“我命定的徒弟在这里,所以我是过来收徒弟的!真的!”
命定的徒弟?
这么巧的吗?
独孤求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的那个命中徒弟也被别人给盯上了。
独孤大佬举起了重剑,露出了自己那一口雪白的牙齿,“说吧,你要收的是哪一家?”
此时此刻,独孤求败就是屹立于洪七公面前的一把巨刀,颤颤歪歪的摇摇欲坠。
身为一个除暴安良的丐帮,如何能这般轻易的被威胁到?那是身为一枚丐帮的耻辱!
独孤求败一手拿着重剑,一手拿着轻剑,同样的蠢蠢欲动。
洪七公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指向了杨铁心家――旁边的郭家。
郭家的小子,徒弟啊,就是你了。
第79章 严肃版番外
铁枪庙之中月明如镜,夜凉如水, 时不时的有微风阵阵。
这是杨康一生之中最为喜欢的景色, 带着无边的浪漫和悠闲, 就像是一场曼妙的风花雪月。
他躺在铁枪庙之中,冰冷的地面带着几分融融的暖意, 黏黏的,甜甜的,似乎是鲜血一点一点的浸透在地面上, 带来的温润。
骨子里的凉意似乎要将人的心都给冰住, 眼皮在满满的泛着酸涩。
杨康的眼前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东西, 耳边也好像是在嗡嗡的作响,只知道一个黄衣的姑娘正嬉笑着对着他说了些什么, 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
他这一生所做的似乎都是错的:
孝顺父母, 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养父是杀父母的仇人, 亲身父母在十八年的不闻不问之后一出面便责骂自己贪图富贵。
尊敬师长:牛家村的一切由他开始, 又由他结束。隐瞒了十几年的真相,强命自己杀养父。
大金与大宋之间, 从来就没有过他杨康的去处!
若是能够重来一次, 他只愿从来不曾遇见过任何人, 哪怕是――念慈。
他好像看见了娘亲,她的怀里抱着自己给她捉到兔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唤了一声,“康儿”
夜间的晚风吹过, 他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啊――!”
一声惊叫划破了长空,妇人连忙见手上的针线往台子上一放,便匆匆忙忙的往房间里赶去。
这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康儿还这般的小,可莫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啊。
屋子里,杨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肥肥胖胖的几根手指头,又短又粗,就像是一根根小萝卜头一样。
墙角摆放着的铜镜泛着枯黄,只能看见一个穿着小褂的小萝卜头正歪歪扭扭的站在镜子面前。
杨康迟疑着,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后镜子里面的小萝卜头也跟着抬了一下手。
这,难道是自己?
莫非他前世作恶太深,所以今生今世干脆连阎王孟婆的脸也见不着一面,孟婆汤也喝不上一口便被踢转世投胎了?
屋子里还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白绒球似的一团,红色的眼珠子就像是红宝石一般。
这兔子,怎么看起来这般的眼熟?
“小懒猪儿,这一大早的又在闹腾什么?便是连一刻的清闲功夫也不给吗?”
包惜弱掀开了房帘进来,第一眼扫过去便放了几分心,见他只穿着一件小褂便下了地站在镜子面前,又忍不住多嘴起来。
“昨r.ì刚刚染了风寒,现在还是要好好养上一会儿,你师傅那边已经请了一天的假,快会床上躺着吧。”
杨康惊诧的瞪大了双眼,看着这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时竟然不敢出声。
这是――娘亲?
见他听了话还没什么反应,包惜弱只好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收拾出了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锅上还蒸着小米粥没有动,现在还热乎着呢,收拾完了去喝上一碗。”
他这是,回到了过去?
杨康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包惜弱随意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许久,才从嗓子里卡出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娘亲?”
“快喝了吧,喝完粥,我好去给你阿爹送饭去。”
这碗粥是虽然被j.īng_心的熬制出来,但是却算不上一个好字。粘稠稠的小米粥一看就是粗米制成,米汤翻着黄色。
杨康却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咕噜咕噜全下了肚子,末了,还忍不住舔了舔嘴。
包惜弱自己转身去端好了一碟咸菜,一碗厚厚的米粥,又拿了几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杨康看着她收拾好的饭菜,又想起了刚才提起过的阿爹,试探x_ing的问了一句,“爹中午就吃这些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时候的自己和娘亲应该在完颜王府过着养尊处优的r.ì子。而他此刻的爹,也应该是完颜洪烈才是啊。
“这些就已经够了,山里的野果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路上再拾上几个给你尝尝。”包惜弱看了看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又从首饰盒里拿出了一朵素白布扎的花戴在了头上。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吩咐道,“你是自己在家继续睡一会儿,还是同我一起出去?再不走,铁哥只怕要饿肚子了。”
铁哥?
杨铁心?!怎么会是他?
杨康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从来没有这般的惊讶过,突然,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跃上了他的心头,“那郭靖呢?”
包惜弱随口答了一句,“洪七公前辈前几r.ì来了,靖儿现在正在同他师傅习武呢。”
包惜弱突然想起了自己儿子好像现在生病了,不能练武,又安慰了几句,“独孤前辈去深山里取蛇胆了,好给你补补身子。等你病好了,你师傅也就差不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