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还很快。
不过十口, 他就将饭吃完了。
李含蕴起身, 将空碗放到后厨房,走出来, 听着窃窃私语声从大变小再到无, “你们在说什么?当着我的面说好不好?”
弟子们的气焰先是一消, 再是高涨, 其中一人叫道,“大师兄, 我们以前当你是大师兄, 你的话我们都不敢反驳。可是你怎么可以自甘堕落, 与魔教为伍呢!”
“师父说你是受魔教妖人蒙骗才会这样,你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师父这次罚你罚的那么狠。”另一人说道,听这人说话的语气还是向着李含蕴的。
“不是不是, 我听说是令狐冲明知那妖人身份,还与其相j_iao, 师父知道了训他他还不知悔改,才会罚的那么重的。”又有人辩驳。
李含蕴挑了挑眉,听着前面七嘴八舌的辩论,一方是替他说话的,一方是反对他的。
“与其天天谈论这些八卦,不如好好练武。”他说道,“华山派的未来不单单是靠掌门一个人的力量,主要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弟子们。”
李含蕴抱剑穿过泾渭分明的双方阵营,扬长而去。
“神气什么,自己都这样了还好意思教训我们。”
“自己怎么样了,你再说一遍!大师兄怎么就不能教训我们了,只要师父没发话,他一r.ì是我们的大师兄,一r.ì就有资格教训我们。”
“我说你们这群人干嘛非得跟在令狐冲屁股后面,给人当狗腿子啊,人家眼中有你吗?哦,我知道了,你们巴结他,是希望他将来投身魔教的时候不来针对你们是不是!”
“不是!你别胡说。”
眼见双方争辩越发激烈,还有要动手脚的征兆。劳德诺见势不妙,站起来说话了,“华山派禁止内斗,都别吵了。”
劳德诺辈分比他们高,年纪也比他们大,平时对他们这些弟子们也很友善,这个时候都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哼!不吃了,看见你们就倒胃口,气都气饱了。”反方领头人摔碗道,起身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们也不吃了。”领头人一走,没了主心骨的弟子们也放碗一哄而散。
李含蕴走在回房的路上,听着后方伙房传来的阵阵喧闹声,轻笑了一声。走到房间门前,他先是将门口的冷饭冷菜解决掉,然后环顾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了才抽出剑从门缝中将剑身送了进去。
一点一点将里面的门栓挪动。
他走之前就将门窗紧闭,还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把门栓给c-h-ā上了。所以现在要进去,就麻烦了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啪嗒”一声,门栓落地,李含蕴推开门,将剑送回鞘中,进了房。
时至傍晚,陆大有来送饭,一推门却是猝不及防推开了,“大师兄,听二师兄说你今天中午去了伙房吃饭?”
“这么说你是想通了?”陆大有没等李含蕴回答,就自己连连点头,“想通了好,想通了好呀!”
陆大有在桌子上放下食盒,自顾自言,“大师兄,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钻牛角尖,惹师父不开心了。依我看,一个男人而已嘛,哪有身娇体软的女子来的舒服贴心呢,你说是不是?”
“诶?大师兄?”陆大有这个时候才发现房中空空如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惊了,大喊道,“大师兄——你去哪了?哎呀,不会离开华山派了吧?”越想越糟,陆大有也不摆盘了,丢下食盒就往外跑。
李含蕴一路跟着陆大有过来,手里捧着一盆刚移接的月季花,现在还没到花期。他打算等到夏季开花了,连盆带花直接送给东方不败。
陆大有一头撞进李含蕴的背上,亏得是他闪躲及时,将花护在怀中背过身去,不然他这刚移接过来还很脆弱的月季岂不被折断了。
“啊——”陆大有倒退三步,抬头一看,“大师兄你怎么在门口啊,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去哪了?离开华山?”李含蕴护着花走进,他将花盆放在窗台的小桌子上,这样白天太yá-ng光能直接照s_h_è 过来。
“没没没,大师兄怎么会呢?”陆大有当然是否认,“大师兄,这盆里栽的是什么啊光秃秃的好难看呀。”
“呵……”李含蕴轻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对方矢口否认的做法,还是在嘲讽对方无知,“是月季,现在是冬季,这样很正常。”
“大有,你来干什么?”他摸了摸月季的枝干,轻声问道。
“怕你一个人在屋里饿着。”陆大有敏感的察觉到李含蕴对他的态度有异,语气也淡了下来,“既然大师兄回来了,就快些趁热吃吧,我还要送食盒回去。”
“你放那吧,我饿了会自己吃的,食盒第二天我自己会送。”李含蕴不咸不淡的说道,侧头看了眼陆大有,“明天就年三十了,要早起,你回去休息吧。”
“这……”陆大有犹豫片刻,点头,“那好,我就不打扰大师兄你忙了。”
李含蕴收回目光,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
每年的ch.un节都是一样的过,这一次也一样,没有一点新意。李含蕴一颗心放在他的那株月季上,冬天移接不比其他季节,要更加仔细的照顾才行。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株月季的花色是什么样的,最好是红色,和东方不败就更相配了。
无所事事的时候总得找一样东西来消磨时光,李含蕴选择照顾月季花,看着月季花r.ì益健康起来,他更能想象到花开的那一天是多么好看。
如果能在花开的那一瞬间把花送到东方不败的面前就好了。
虽不像昙花盛开的那样美好,但也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时间就这样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四月。
“珊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爹爹这次j_iao给你一个任务。”岳不群喊了几个弟子,岳灵珊也混入其中。
岳灵珊这段时间越发有宁中则的气势,越来越像一个女侠了,如梅花傲立,“爹,您说。”
“爹让你南下,往福州走一趟。”岳不群说道,“再过几个月就是福建福州的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生r.ì,爹让你走一趟代替华山派送个礼。”
“好啊,爹。”岳灵珊一口应下。
正在阖眸打盹的李含蕴一个激灵醒了,福州?他也想去福州啊。
“师父,小师妹一个人会不会出事,要不我陪她去,也能保护她。”李含蕴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况且岳灵珊一个人独自外出,确实是第一次,而且还那么远,他这话也确实是没问题的。
“你不许离开华山。”岳不群拒绝,指了劳德诺,“劳德诺,你跟着珊儿,你江湖经验多,有你保护珊儿我是放心的。”
“是,师父。”劳德诺点头。
李含蕴撇了撇嘴,低下头眼珠转了转,他还就必须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华山,谁阻止都不好使。
“好了,没什么事了,都出去吧。”岳不群说道,“冲儿,你留下。”
李含蕴转身的动作一滞,沉下了心,岳不群单独喊住他做什么?总不会时隔近四个月还要来翻旧账吧。
他这四个月除了照顾月季花,可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目的就是为了放松人警惕,然后找个好的借口离开华山派,结果还失败了。
“冲儿,你附耳过来。”岳不群朝李含蕴招了招手。
李含蕴狐疑着看了眼岳不群,小步的走了过去,凑近耳朵。
“……如此如此,你明白了吗?”
李含蕴扫了眼门口,点头,“师父,我明白了。”
“明白就出去吧。”
李含蕴行了礼,离开了。
房中,李含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边吹一边回想刚刚岳不群单独留下他一个人说的话。
话中大意是这样的:他这女儿第一次出门,劳德诺经验虽多,但毕竟年纪大了,出门在外恐怕还得他女儿照顾人家。你师娘也是不放心的,所以他们商量了,决定让你先行一步,提前帮珊儿踩点,但是不能让珊儿发现。
岳灵珊这段时间有多不待见李含蕴,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更何况是作为岳灵珊的父母,那更是一清二楚。
可是华山派除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个人,武功最高的就是李含蕴了。要想保护岳灵珊不受伤害,除了李含蕴没人可派。
不过岳不群为什么又要让劳德诺这个类似于累赘的人跟着岳灵珊呢,找一个身强体健的人不可以吗?
这其中必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或许岳不群还会把劳德诺岳灵珊两个人单独喊到跟前j_iao代详细的事情,李含蕴并不太相信岳不群此举只是为了去林家给林震南送生r.ì礼。
又不是什么古稀之年六十大寿八十大寿的,一个福威镖局也值得华山派掌门如此对待,甚至让亲生女儿去送礼。
这种自掉档次的事不像是岳不群会做的事啊,怎么不见他给五岳剑派其他掌门送生r.ì礼呢,偏偏就一个林震南有如此殊荣。
难道是为了《辟邪剑谱》?!
李含蕴将吹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事情好像有些眉目了。如果说是为了《辟邪剑谱》就能解释他的记忆里岳不群是为了什么而到令人唾骂的地步,甚至将华山派变得声名狼藉,人死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