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羽愁怀旧三十题 作者:云焉生【完结】(6)

2019-06-09  作者|标签:云焉生 霹雳

  杀手的特质,随时睡随时醒?

  羽人无奈的站起,顺手拾起愁落的披风,这衣服被露水浸透,触手冰凉,s-hi意难忍,而且被弄得很皱。正如此刻他自己的衣服一样。

  “今夜的星很好。”羽人躺在Cao地闭着眼睛,“你若还在……”

  针

  那些上锈迹斑斑,针头有些弯曲,显然是长久弃置不用的模样。

  该是当年君怜的旧物,愁落却还一直留着那个针线篓子。

  故人已故,到底故情难忘。

  早些时候,那些针簇亮如新,纤柔手指灵活穿过各色线团,将针线穿起。

  “恩公的衣服有几处破了呢,让君怜帮你缝吧。”粉衣少妇坐在桌边,笑盈盈的看他。

  “不用麻烦。”他一下子有些窘迫。

  “羽人这是不好意思。”里屋里传来愁落的声音,像是忍着笑。

  接着愁落便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看着羽人:“进来脱衣服,先穿我的。”

  “哦。”羽人闷闷应了声,到底是推辞不过,看着愁落转身也跟着走进去。

  愁落正闷头在柜子里翻捡着,一边放低了声音:“动作轻一点,名儿刚睡着。”

  占据屋子一角的是小小的婴儿床,据君怜讲是愁落亲手做的。名儿正躺在里面安睡,羽人走过去看他,顺便伸手戳了戳婴儿圆鼓鼓的小脸。

  愁落取过衣服回头瞪着羽人:“别吵醒他!我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我看睡得挺沉。”羽人不以为意的接过愁落手里的衣服穿戴起来。

  “有点小。”羽人说。

  “先将就。”愁落拿着羽人的衣服出去,一会儿又回来看着他:“君怜很快就缝好了。”

  “哈。”羽人发自内心的笑出声。

  愁落走过去,轻轻摇着婴儿床,凝眉看着熟睡的婴儿,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说哄孩子睡觉要唱歌儿的么?你怎么唱的?”羽人边说边走过去,像是好奇一般又戳了戳名儿的脸。

  “我哪会,君怜才唱呢!”愁落一如既往听不出好友话里的打趣,只是认真看着尚在襁褓中幼儿。

  羽人也弯腰去看。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围着小小的新生命,静静的。不一会儿,名儿像是要醒来,撅着嘴微微晃着脑袋,小拳头举的老高,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两位武林高手骤然紧张起来,一脸的如临大敌,宛如此刻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不久,名儿又静下来,还是没睁眼。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我儿子你紧张什么?”愁落瞪他。

  “你儿子真不好养。”羽人淡淡的。

  “喂!你这是嫉妒。”

  “一个人自由自在,我哪里会嫉妒。”

  “难怪总是伴着孤灯……”愁落没好气道。

  “孤灯赏雪,没什么不好。话说……”羽人正色指了指名儿,“你声音这么大,才该小心吵醒他。”

  愁落果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羽人。忽而眼睛上下打量,又转到羽人身后看了看。

  “嗯?怎样了?”羽人不解。

  “我的衣服你穿着还不错!”

  羽人回头看他,想了一下:“我们出去吧。”

  君怜犹在认真缝着衣服,看见他们出来笑着点了点头。

  “秋君的衣服,恩公穿起来也很漂亮呢。”

  “麻烦你了。”羽人想不出怎样回应,只好诚恳对她道谢。

  君怜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低头专注于手上的活计。

  看着这样的场景,羽人稍微有些发怔。

  印象里,年幼时他的衣物损坏,母亲纵然骂他顽劣,也会耐着x_ing子为他缝衣。

  有的时候母亲恨极,也会恶意的用那些针来刺他的手臂。

  他唯有惊恐的后退躲避,忘不了那些针上森森的寒意。

  而今看见这样的情景,实在有些感动,寻常人家便该是如此吧。

  “羽人!”愁落在后面推他,“去厨房,我做饭你生火。”

  “嗯。”

  抱着一大堆柴禾放在灶下的时候,他听见愁落的声音。

  “答案不只有一个。你要是想……也可以像我这样。”

  羽人怔了怔,他是想起了谁,却又有些不敢想下去。

  愁落就笑:“你还是放不下。”

  羽人也跟着苦笑,他确实放不下。

  吃过饭要离开时,君怜将那件衣服递给他。又轻轻拧着眉头:“针脚不好,恩公莫嫌弃才是。”

  羽人唯有回头看着愁落叹道:“你真是好福气。”

  福气?到头来他们两人,又哪来的福气?

  唯一愿舍竖起君怜的墓碑时,羽人曾想安慰安慰他。

  愁落似乎干什么事情都是怅然若失,羽人真怕自己一走这小子一个人在这儿死了也没人知道。

  “出去走走?”他提议。

  而愁落坚定摇头。

  “你说我的答案可以不止一个,那么你的结果也可以不止一种。”

  “你明知我跟你一样……”愁落又笑着摇了摇头,

  “放不下啊。”

  果然他还是劝不来!

  羽人只好沉默,他们是都放不下。

  哪怕时间流逝至今,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唯一愿舍,放不下住在这里的人,放不下曾经的一切。

  所以连一根承载着过去记忆的针,也舍不得丢。

  只因为……他放不下。

  白蝉花

  那些花其实并不起眼,生在唯一愿舍外围不远处。初时只是一从,渐渐的竟如荒Cao蔓延,有了自己的大片领地。

  最早花团锦簇浓香扑鼻,渐渐过了季,稀稀疏疏的谢着,枝上也就几朵,蔫了吧唧,像是在垂死挣扎。

  “栀子?”羽人问起。

  “亏你还跟慕药师认识那么多年,连这个也认错。再猜?”

  “白蝉?那我也没错,本来就是栀子的变种。”羽人反驳。

  白蝉花盛于春夏,有花无果,花瓣大而多,白色,清雅美丽。

  愁落说,这花有些像他。

  他疑问。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愁落当着羽人的面掉起了书袋。

  “嗯?这是老子的话。”羽人凝眉点头,忽而皱眉看向愁落:“下一句呢?”

  “我要是说下一句,你还不得抓狂。”

  “断章取义!”

  “哈!”愁落挑眉,“至少这前半句,哪有不对。后半句比花不比你。”

  “你不比我,我却比你。”

  “嗯?”

  “花名白蝉,都是蝉啊!”

  “我是秋君,白蝉是春天开的。”

  “寒蝉秋天也是不叫的,都在春夏才吵。”

  “这怎么比?”

  “怎么不能?”

  简直没完没了……

  记得他们在那丛花前站了很久,唇枪舌战没有结果,最后是某一个率先沉默,然后另一个主动提出去喝酒。

  这就对了,一如既往的默契。

  所以说赏花这种事情,他们其实做不来。

  羽人再来唯一愿舍的时候,是秋季,那些花一如今日的谢着,零落成泥。

  愁落皱着眉看。

  羽人便想,这又是在多愁善感。

  四季交替,Cao木更新,人事变迁,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愁落明白,也不多说些什么,笑着向他打招呼。

  羽人安慰他:“白蝉谢的时候也很美,此生不枉。”

  “好过丑陋的活。”愁落接着他的话摇头笑了笑,“我明白。”

  “最近可好?”

  “一切如旧。”

  愁落转身引着他向Cao屋方向走去,一边说:“我最近学了制茶的法子,用白蝉花的花叶做了些花茶,你来喝喝看。”

  “茶?你要有空,不如学学酿酒。”

  “也好,下次吧。”

  于是便进了屋里坐下,看着愁落慢慢熬茶,再慢慢倒出来。

  举杯闻一闻,香气很好,颜色碧青,也是很漂亮。

  喝一口,味道却寡淡许多。

  “哈!还是不行,失了味。”

  愁落摇头。

  “至少解渴。”

  “你这样说,我究竟该不该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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