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情”,太重了,太深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这至尊的情爱。
挠了挠脑袋:“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烦死人了!”嘀咕了一句。
不过回到家里之后,对着一大家子人,将今天下聘的经过一宣扬,大家又是一阵乐呵呵,连张石氏都十分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姑奶奶,你怎么会拿出那么多好东西啊?”石磊他倒不是心疼东西,而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石氏可不是石老太太那败家老虔婆子。
“其实啊,这些本应该是准备聘礼的规格,可是礼部竟然给拿了普通的东西,我以为是这是正常的,所以就按照一般人家聘娶郡主的规格来打理了,正好咱们家有些个好东西,放着也是在库房里发霉,还不如拿出来给用得上的人用呢,”张石氏想起库房里堆积成山的那些上进的东西就觉得还是自家受皇上重视,各种赏赐时不时的就来一些,皇后娘娘也对自己和亲家夫人很是照拂。
家里人讨论完,依然八卦了好几天还不得消停,全京城的人除了关注贡院会试案之外,就是看秦府的笑话了。
贡院会试案一直进展顺利,不顺利也不可能,人证物证俱全,甚至已经不单纯的是一个案子了,百官们参奏弹劾的罪名也不都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可正和帝的留中不发也让众人摸不到头脑。
石磊在去接张志超回定军侯府的时候,被老岳父叫去了书房:“你可知皇上为何将所有弹劾的奏折留中不发?”
跟自己的这个小女婿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李老相爷就这么直直的问了出来,让三个儿子都有些膛目结舌。
“好像是跟科举有关吧?”石磊有些发傻,这种东西他哪里知道啊?他从来都不问这些的。
可是石磊的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儿的,这本来就是因为会试白榜才出的事情。
“父亲,妹夫他是不懂这些的。”李国忠替石磊解围,这个妹夫对于朝政的生疏让人汗颜的很,他们还是另谋高参吧。
“去吧,别忘了后天把超儿给我好生的送来。”李老相爷也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了,小女婿什么都好就是不按牌理出牌,打发走了石磊跟小弟子,跟三个儿子又是一阵商议,依然没能摸到正和帝留中不发的缘由。
石磊带着张志超回了定军侯府,将人送去见姑奶奶后,自己跑去找他弟儿了。
“李老相爷也没有参透个中玄机?”朱瑞听完石磊的疑惑后,还能悠然自得的沏了一壶秋露菊花茶来。
“你知道?”石磊看朱瑞这副隐士高人的架子,就知道这货肯定是猜到了,立刻就想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要他说出来,可是他有贼心没贼胆儿,武力值跟他弟儿相差太大。
“当然!”朱瑞颇有些自负的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李老相爷尽管出了局,可依然心在局中,所以他看不透。”
“别什么局不局的了,听不明白!”石磊抢了朱瑞刚刚倒好的一杯秋露菊花茶,一口就干了下去:“这味儿不错,再来一杯!”
“我就不该给你喝!”朱瑞愤愤然,一大早上起来,太阳还没升起来呢,他就拿着小壶去花花草草上收集秋露水了,忙活了好几天才得了这么两壶露水,多辛苦才弄好了的东西,就被这不懂风情的人给当白开水灌进了肚子里。
不过说归说,朱瑞还是再给石磊到了一杯,但是心里却决定,另一壶绝对不让他哥知道!
“你就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吗?这么小的个头,够谁喝的啊!”石磊有些怨念的看着那精致的汝窑白瓷茶杯。
“你当这是白开水啊!”朱瑞凄苦的要命,他都不想跟他计较了,他还要气死他!
“嘿嘿!”石磊傻笑:“啥水不是水呢?!就能解渴就行了呗!讲究那么多有个毛儿用……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
本来大道理石磊一大堆,可是看到他弟儿不善的眼神,立刻话锋一转,承认了错误再说啊!
“你啊!”朱瑞已经对他哥的品味彻底的放弃了,这人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他是个侯爷?
“你快点儿告诉我啊!不然我连晚饭都吃不消停!”石磊发挥了牛皮糖精神,非要他弟儿这里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皇上留中不发,不是因为他们参奏弹劾的罪名,而是因为他们参奏弹劾的名目。”朱瑞自己喝了一口茶水,清甜甘冽带着丝丝秋菊的味道。
“名目不对?”石磊还是不解。
“他们应该主动提出科举改革之事,而不是一味的弹劾罪名,想要皇上对他们网开一面,就得同意改革,不然皇上就用那几位犯事的口供攀咬,这朝里谁还没个关系呢?起初萝卜带出泥,就看这呢,识不识相了。”
“你是说,皇上这是漫天要价,而大臣们若想就地还钱的话,就得同意科举改革,不然就会被卖?”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跟他们扯皮的麻烦,开春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人反对,现在你再看,他们可还敢出声反对么?”
“好复杂!”石磊彻底甘拜下风。
朱瑞轻笑出声儿,他哥就这样好,简单的过活,复杂的事情,他一概敬而远之。
在送表弟去老丈人家的时候,石磊直接就跟李老相爷说了朱瑞的话,李老相爷听后一拍桌子:“果然!”
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愧是小诸葛,的确是如此,我等真真是绕个了弯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