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当然，罗纳尔多拯救了我们——某种意义上。”劳尔最终认可了这个，“我们当然应该感谢他，所以你的建议呢？我们该怎么表达这个？你不会指望着我直接跳上飞机到曼彻斯特当面说谢谢，对吧？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老特拉福德的人会把我用口水淹死。”
——劳尔开了个幽默感为零的玩笑，但是即使是这样可怕的玩笑，古蒂也还是附和地笑了一下。这显然很有效地缓解了按摩室里一直以来的紧绷气氛。
“跟佩佩谈谈，也许？”古蒂说，“他跟罗纳尔多好像是同一个经纪人。”
劳尔皱了一下鼻子。
古蒂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了，我知道你对佩佩的行为——那个犯规——也不怎么赞同，但是你得承认他还是一个皇马球员，你必须得接受他。只要他还是一个皇马球员，实际上我们就必须接受。”
“我没说不接受。”劳尔看上有点勉强，“好吧，我会跟他谈谈，不过我猜也许这个感谢应该正式一点——没准儿我会请他让门德斯先生把罗纳尔多的电话给我，我应该亲自跟他道谢。”
古蒂误解了劳尔的勉强，他迟疑了一下，“如果……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跟罗纳尔多道谢，呃，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毕竟，我是说这本来是队长的职责，但是如果你有……我可以帮你。”
古蒂这段话说的很凌乱，劳尔一开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当古蒂说到「帮」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了——古蒂显然担心劳尔在意7号球衣的问题，而无法心平气和的跟罗纳尔多说话。劳尔叹了口气，拍拍古蒂的肩膀，“我当然可以亲自去道谢，如你所说，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对皇马的责任，哪怕这是最后一次我在履行队长的责任，我也应该……应该做好这最后一次。”
两个人之间有一段令人伤感的沉默。
“罗纳尔多会是个很不错的皇马7号。”
最终劳尔带着一个混合着伤心和如释重负的表情、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次谈话。
第280章
里奥非常生气。
里奥本来只把罗纳尔多在苏黎世干的好事当成一个小小的笑谈， 但是当他发现这件事甚至直到巴萨一月中旬打奥萨苏纳都还是更衣室的焦点话题的时候， 你可想而知他的不耐烦了。
——“我听说劳尔亲自给罗纳尔多打了电话。”皮克这样说， “电话号码还是从门德斯那里要来的呢。他给罗纳尔多说， 「嘿， 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 这两个家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然后，我要说的就是，我个人、当然， 还有我的朋友古蒂， 我们都欢迎你、热切地希望见到你。我们都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的皇马7号」。”
普约尔若有所思地看着皮克，“我是不是应该问你你怎么知道？”
里奥抬头看看皮克， 他当然也好奇这个。
但是皮克转头也正好看向了里奥，当他意识到里奥的注视的时候，他挠挠后脑勺，“听说的。”——他这样敷衍普约尔，然后突然问里奥：“嘿，里奥， 你听门德斯提起过罗纳尔多说的那个来日方长的「朋友」吗？”
里奥直觉感到这有点不同寻常， 只是他一时也没想到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个直觉。不过这不影响他对危险的直觉， 他立刻开口了， “门德斯说那是指门德斯本人——好了，比赛快开始了，杰拉德， 做正事。”
普约尔的注意力果然被比赛吸引走了。
而且事实的确证明这场比赛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不用太费心就能轻易过关的比赛——普约尔甚至有点庆幸里奥赛前制止了他们的闲聊。
现在普约尔更喜欢里奥了。
实际上，这场艰难的出乎意料的比赛，不止拯救了里奥一个人的尴尬。
——奥萨苏纳一开场的时候攻得厉害，有那么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巴萨明显没反应过来，他们甚至在那十几分钟内只有一次短暂的进攻过半场的机会。这显然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不过好在巴萨到底技高一筹，在来得及铸成大错之前，巴萨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比赛第十八分钟，普约尔抢断后被奥萨苏纳球员绊倒，重新发球后直接打过中线、交给伊涅斯塔。
伊涅斯塔在奥萨苏纳防守人上前之前快速转移，把球交给了靠近自己的哈维——哈维带球后再次远离伊涅斯塔，他找到了一个空间更大一点的地方尽量带球推进。不过巴萨的队友并没让他等待太久，很快布斯克茨就从后方c-h-a|上，接到哈维的传中球后继续推进。
与此同时，梅西、亨利和埃托奥三箭齐发。
布斯克茨此时选择了边路上的亨利——但是亨利越位了。
比赛第二十七分钟，皮克铲球得手，亚亚图雷拿下皮球来到中线后再次送到伊涅斯塔脚下，伊涅斯塔这次没有理会过来要球的亨利，而是远距离传球把球交给了另一条边上的里奥。
这一次巴萨没有再次越位。
里奥带球快速冲进禁区。
奥萨苏纳的守门员下底想要拿住球，但是他实在是太紧张了——里奥对他造成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他在赛前已经足够多次看过巴萨的梅西的各类s_h_è 门表演了，在他的记忆中似乎还没有几个门将能在单独面对梅西的时候幸免于难。
他很担心，所以他做了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奥萨苏纳的守门员选择下底，但是他在下底的过程中对里奥有一个还挺明显的冲撞，而里奥对此并无预料，所以当他收到相反的作用力的时候，他毫无准备地摔倒了。
裁判觉得这个还挺明显的是一个犯规，于是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直接判给了里奥一个点球——但是奥萨苏纳的球员显然不觉得这件事有那么「理所当然」，于是他们一拥而上去跟裁判理论。
直到裁判威胁要给奥萨苏纳某个跳得最厉害的球员一张黄牌的时候，这场闹剧才告一段落。
还好里奥并没有受影响，他的点球一蹴而就。
比赛第三十三分钟，里奥点球为巴萨破门。
1：0，巴萨客场领先奥萨苏纳。
但是仅仅过了五分钟，巴萨就因为一次后场传接球失误被奥萨苏纳断球——众所周知，后场失球是非常可怕的问题。
奥萨苏纳的中场仅仅靠一次近距离传球就把球交到了自己的前锋队友那里，奥萨苏纳的前锋没有客气，稍作调整之后就在大禁区线上直接s_h_è 门。
1：1，奥萨苏纳主场扳平了目前积分榜第一的巴萨。
不过上半场结束的之前，比赛的第四十五分钟——上半场常规时间即将结束的时候，里奥接到哈维传球后示意亨利和埃托奥换位，埃托奥让到了亨利身后，里奥随即把球交到了亨利脚下。
亨利想要继续向前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机会，于是亨利转身把球交给了自己身后的埃托奥——埃托奥横敲再交给里奥。
里奥边路下顺，但在角旗区附近被奥萨苏纳的球员逼到了死角、最终将球破坏。
裁判看了看表，此时距离补时结束还有不到半分钟——他示意里奥可以开角球。
里奥此时意识到这次角球大概是上半场巴萨的最后一次进攻机会，于是他格外谨慎地斟酌了这次进攻——里奥要打一个战术角球。
里奥的角球开出来，是一个地面球交给到了哈维的脚边，哈维其实有点儿没想到——毕竟，里奥发球前可是什么都没说——不过还好哈维的反应还挺快的，他迅速稳定了情绪、顶开对手护住了皮球，随即在自己无法转身的时候，把球交给了普约尔。
裁判再次看了看表之后，拿起了哨子。
普约尔用自己的余光看到了这一幕，他决定赌一把——普约尔站在原地直接起脚打门。
——不尝试永远都没有奇迹，但是只要尝试就有可能发生奇迹。里奥看着那个一点儿也不理智的s_h_è 门打出的弧线、以及最终算是被尝试用手把球托出球框的守门员亲手碰进球网的皮球，在心里给自己默念了一遍这个人生至理。
2：1，巴萨在比赛第四十七分钟再次将比分超出。
——门德斯看着咔吧咔吧地啃着油桃的克里斯蒂亚诺，“所以呢？你现在看完这「惊心动魄」的半场球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劳尔的了吧？”
克里斯蒂亚诺把桃核当成一个小球什么的以一个标准的投篮姿势丢进了一米外的垃圾桶里，“我告诉他，「我也非常期待和你们合作，但是我个人认为，你比我更有理由穿皇马的7号球衣——你是皇马的队长，也很快就会是我的队长了」。”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门德斯，一脸「求表扬」。
门德斯勉强点点头，“很好，第二件事——一位跟我关系非常亲密的记者问我你那个来日方长的「朋友」是哪个女孩，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不回答？”克里斯蒂亚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样提议。
“不行。”门德斯断然拒绝，“那是一位跟我关系非常亲密的记者，他跟我要一个头条独家我不能太敷衍——最起码得有一个回应。”
克里斯蒂亚诺很不情愿地开始想了。
克里斯蒂亚诺一直没想到那应该怎么回答，不过他运气很好，当比赛再次开始之后，他就找到了理由继续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