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有用吗？」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发来一个反问句。
紧接着，又发了好几条。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豪尔赫，我会认为你老糊涂了。」
「我当然不乐意，但是在他面前我得假装自己没有意见——对了，是哪个女人？是不是安东内拉？」
「呵，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她对姓梅西的男人就是有特殊的吸引力。他俩的故事可真不错！青梅竹马、说过要娶对方，现在拿到三冠，功成名就娶她回家。」
喂喂喂！你再逼逼下去我就救不了你了！门德斯在心里大声呐喊。
里奥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没动也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假扮门德斯跟克里斯蒂亚诺聊天，「但是你的故事也不错，什么催眠、什么熟人。你俩半斤八两，我猜。」
「别逼逼蠢话。你知道那不一样！梅西是会容易真情实感的！可是我是个脑袋灵光的人！」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回复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去给他找安东内拉参加那个什么狗屁三冠庆功吧！」
「你到底是介意三冠还是介意安东内拉？」里奥版门德斯继续发问。
「豪尔赫，你今天问题太多了。」克里斯蒂亚诺并未察觉，只是抱怨了门德斯一句，「好了，闭嘴吧。去干活！」
里奥想了一下，「我怕你憋在心里。」
过了半分钟。
「梅西先生，窥屏不是好习惯。」克里斯蒂亚诺揭穿了里奥——里奥没问他是怎么发现的，里奥只是继续发问，「我是谁重要吗？你可以回答我。」
「我回答你，豪尔赫。」克里斯蒂亚诺在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居然真的继续了这段谈话——他也许本来也想跟里奥说点什么，但是如果里奥顶着里奥的身份出现，克里斯蒂亚诺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很想告诉梅西我祝贺他，但是我做不到。」
「三冠王和安东内拉没有区别——他得到哪个我都该祝福他，但我都做不到。」
门德斯有点紧张，怕他们直接在自己的手机上吵起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似乎又不方便突然介入，毕竟这是一个过于私密的话题了——门德斯想来想去，只能站起来表示自己想出去走走。
里奥没有反对，他继续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
他们之间不是谁得到了什么另一个人与有荣焉的关系，他们之间是一个人得到的东西就是另一个人所失去的关系。
可是即使这样，里奥也还是想靠近克里斯蒂亚诺，就像他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也还是想要靠近他一样。
十万大山里仅有的两只老虎，绝对不该共存、但又总想见面拥抱——毕竟捕猎者只会被另一个捕猎者吸引，而不会爱上自己的食物。
「好了，去找安东内拉做女伴吧……有些社交场合的确不是一个男人可以独自解决的。」过了好一会儿，克里斯蒂亚诺又回了一条信息，他为皇马的一无所获和巴萨的三冠王所形成的对比而懊恼、烦躁，但是他不想结束他和里奥的关系，「我没法说祝贺恭喜，但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有些痛苦并不全然只有疼痛和苦闷。
「傻*。」里奥默默回复，他不想再跟克里斯蒂亚诺谈三冠王——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夏天可以当面谈谈，但是现在文字总容易造成误解，他想避免这个。
「？！」
「我要是喜欢安东内拉，还有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1】就还是菲戈那个梗啦
第409章
然而最终出现在巴萨众人面前的还是安东内拉——这完全是巧合：安东内拉在里奥跟克里斯蒂亚诺聊完之后刚好给里奥打电话说明自己跟卡洛斯一起到巴黎去玩了、想要问问里奥是不是打算过几天跟他们一起回阿根廷。
卡洛斯表示自己非常急切的想要听听三冠王的心路历程啥的。
里奥立刻表示完全没问题， 只是他需要安东内拉来帮个忙——安东内拉是完全拒绝的， 她好不容易出来玩玩、完全不想去掺合这些屁事， 而卡洛斯也觉得自己的女友跟别人出去有点那个啥。
门德斯先生给安东内拉女士展示了香奈尔晚礼服、红底高跟鞋和赞助商连夜送上的珠宝；又给卡洛斯拿了三冠王成员签名的全套欧冠决赛用球、国王杯决赛用球、当季巴萨主客场球衣给一套， 甚至还附赠了一副里奥签名的护腿板。
里奥的签名是完全不值钱的， 但是其他几样还是足够诱人。
但是卡洛斯和安东内拉还是非常迟疑——门德斯先生在视频电话这边声泪俱下地告诉他们如果安东内拉没法过来的话，他就不得不去夜店给里奥找一位女士陪他去参加晚宴、那时候全世界都会发现里奥的女伴是从夜店找来的、他会被巴萨当作耻辱扫地出门、禁止踏入加泰罗尼亚、甚至……
“求你闭嘴……安东， 你不用来了。我自己能解决那些事——他们不敢逼我干嘛。”里奥终于听不下去了。
卡洛斯和安东内拉反而以为里奥是为他们着想、不愿意为难他们——两个小天真被这个假设感动得眼泪汪汪，然后一口答应了这个请求。
门德斯：……傻*们为什么总有好运？聪明人如我为什么总是倒霉？
#你不是主角系列#
安东内拉第二天早上飞到巴塞罗那，被门德斯拉来的团队按在椅子上就是一通收拾， 而两位男士——里奥和卡洛斯——坐在客厅的地上一边吃各种水果零食一边打游戏。
安东内拉非常后悔一时眼瞎答应了这个请求。
不过里奥事后倒是非常庆幸自己带着安东内拉出席了这场晚宴——虽然门德斯居心叵测的给安东内拉准备了一双恨天高。
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积极的。
事情是这样的。
——当里奥把车停在停车场的时候， 会场里面已经先行抵达的朋友们就通过现代高科技手机从管理员先生那里拿到了一手线报。
他们甚至还鄙视了一下里奥停车下车之后自己站在车尾等着、没去给女士拉开车门。
里奥对此一无所知、里奥还在等着安东内拉自己提着裙子下车——安东内拉抱怨了里奥，“我想不出什么样的圣母才能忍受你， 里奥，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女朋友？你女朋友没有被你气死吗？”
里奥耸耸肩，不以为意。
安东内拉更加努力地抱怨里奥、为那个根本也不存在的「女友」打抱不平，然后……她的打抱不平在进入会场看到巴萨全队和诸位名宿、加泰罗尼亚名流一双双瞪着自己、增光瓦亮的眼睛的时候，直接被吓回去了。
几十双眼睛聚焦安东内拉，没有一个人搭理里奥。
“曼联球迷？”
“罗纳尔多铁粉？”
会场里这两句话错落有致地小声响起， 和谐程度堪比演唱团的和声。
安东内拉皮卡皮卡地眨眨眼， 看着里奥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巴萨的朋友们看懂了这个表情， 于是纷纷转头看向里奥， 眼神中充满了：解释。
“她是我女友的闺蜜。”里奥说。
呸。安东内拉心中怒骂。我都不认识她！
“我女友有事来不了，所以托她来帮个忙。”里奥继续说。
呸。安东内拉心中继续怒骂。我是被骗的！
安东内拉想跟里奥绝交。
“我女友长得不好看、也不擅长社交。所以不想来。她有点社交恐惧症。”里奥又说。
哦……安东内拉若有所思，那这就能说得通了， 毕竟又美又擅长社交的女孩子不可能看得上里奥这种野男人。
克里斯蒂亚诺：阿嚏。
巴萨众人眼睛里写满了「你放屁」，但是正如里奥所说，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首先，这不是一个适合八卦的场合，毕竟，不说别人、克鲁伊夫现在就站在哪里呢；其次，里奥是一个不配八卦的怪胎……
巴萨全体再次吃瓜失败，于是只能假惺惺地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各自散开——安东内拉心里翻了个白眼，提着裙子去拿点心吃了。
“哦嘿，你好。”
就在安东内拉在马卡龙和杯子蛋糕之间做着艰难抉择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旁边跟她打招呼——安东内拉扭过头去，看到是一位高挑的女士站在她身边、冲她微笑。
安东内拉对她有点印象、但是她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因为安东内拉根本不认识当时她挽着的那个男人——不过这个时候作为里奥的朋友她当然不能表现得对巴萨一无所知，所以她只能装模作样地回报以微笑，并且问候了对方、等着对方开口。
“我还没介绍自己，我叫努丽亚。”那位女士说，“我刚才听到里奥叫你安东内拉，是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安东内拉笑着点点头，但是她还是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女伴，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这个时候是走过来拿饮料的里奥救了安东内拉——安东内拉决定暂时不跟他绝交。
“哦，哈维的……呃……？”里奥没见过努丽亚，不确定对方是什么身份属x_ing，于是含糊其辞。
“女友。”努丽亚女士申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们交往时间还不久，我第一次参加巴萨的活动。”
里奥点点头，但是不是很感兴趣——他准备拿着饮料躲开女士们、也躲开男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