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不想相忘于江湖 作者:慕卿Eos【完结】(19)

2019-06-09  作者|标签:慕卿Eos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嗯。”燕归人认真道:“我不希望你什么都不说,你可以骂我,可以指出我的不是,你这样,让我很心疼。我们的x_ing格互补,也正是因为你可以亦师亦友督促我,而你也最清楚我的缺点。”

  羽人听了,浓密的睫毛颤了一颤。感动大于一切,他不曾后悔和对方在一起,在这一刻更是感受到了能和对方在一起真好的庆幸。他微微颔首,顺从地被拉着,推开了蛋糕店的大门。

  再过一次生r.ì,其实也很不错。

  (完)

☆、关键词:我拒绝

  戏台搭起了戏,演起当年的戡魔斩龙。

  村上村下纷纷占座,一百多张桌,座无虚席,好不热闹。露天戏台并没有中间和堂屋,稍显高的台阶就这样隔出了台上台下,台前一副对联,说道:能人尽现话武林,一步江湖无绝期。

  现在的人,有专心将发生过的,特别是关于英雄的事,发扬光大,广而告之的人,也有胡纠一通的,只为赚把钱过把瘾,无所谓故事真实与否的人。这出将演的戏,正是后者。

  但听锣鼓一声响,出来的旦角眉清目秀,棉麻的衣裳经过裁剪,也有模有样。

  他有一头顺直的长发,围襟将下巴遮了,眼睛一眨,颇有落难书生的味道。当他迈着大步转上一圈,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唯独有个男人一声不吭。

  他坐在最后面,屁股下一张板凳,板凳脚崴一角,竟也碍不着他。

  他双手收进袖里,袖边片片翠绿,点缀着他轻皱的眉头。他的五官俊逸,也清淡,他有一身沉静的气息,好像走了很长的岁月,已将过往的尘埃收拾好,放在内心里。

  比起他的沉默,坐在他身边的人一直在笑着。

  那人的侧脸很是英俊,刚毅的下颌线条下是承载他神态动作的喉结,微微滚动,顽皮又不安份。他的长发简单,无一样装饰,懒洋洋披在身后,两鬓乌丝白得几近透明,摇曳间,还能看见他深邃的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眼睛。

  他们也是看客,看客最忌讳一言不发,适当地给予拍手是一种鼓励。他们将这种鼓励拉开了极端,一静一动,好似拥有着非同一般的气场,惹得有些坐在前头的,也时不时回过头看他们。

  男人现在出声:“燕归人,有什么好笑的。”

  燕归人的笑意更加扩大了。他小声道:“羽人非獍,那个在扮演你,妆容跟病秧子似的。”

  羽人非獍淡淡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因为寂灭刀不在身上,这会儿他就该跟燕归人打起来了。他不禁懊恼道:“你自己要来,又开始不满。”

  燕归人可冤枉了,“我这是在评价,谁说我不满的,我倒要看看……”

  台上的人生,和台下的人生,已差了很远。

  经历过的人,回过头去看模仿他们的人,这种感觉是很古怪的。这不是羽人的初衷,他不看戏,花里花俏的旦角确实厉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亦不是瞧不起他们,而是不想沉浸在那样的喜怒哀乐里。

  燕归人第一回告诉他,村里有人搭起戏台要演一出“刀戟戡魔”时,他正拿着棉布好好擦拭着寂灭刀。

  来了个戏班子,已不是初闻。

  这个村坐落在依山傍水的地方,除了本村的,鲜少有外来人。

  主要是山路过于崎岖,又偏僻,不会有人找来,一些深入山里迷了路的,也在茂盛的竹林那头借道儿歇息,谁也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探向完全陌生的另一头。

  羽人和燕归人当r.ì也在竹林口待了会儿,接着干干脆脆踏了进来。

  他们只有一人时都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现在是两个人。既要退隐,那自然是越远越好,最好不会被人发现。于是,在你不反对我也同意的情况下,来到村里定居了。

  两个男人,起居都在一块,有时燕归人上镇买酒时,会遇上邻里乡亲,他们忍不住就会问:“诶,小伙,你那个朋友呢?”

  燕归人摇了摇手里的空酒坛,笑道:“他上山有事,我来找酒。”

  “哈,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围观的人都不嫌事大,特别对方又是年轻英俊的男人。大妈大姐们,经常在和燕归人搭腔完就唉声叹气,因为她们每当凑上去要介绍一下自家闺女,就被一个太极打了回来。

  尤其那会儿,她们挥着手绢又要开始,忽然巷口就停了另一个男人,侧着身,安安静静的。燕归人本还在礼貌地应付她们,眼角余光捕捉到了羽人,马上闪身,顿时这距离就倒转了过来。你在这端,我在那端。

  羽人看着他,淡道:“走了。”

  “嗯。”满上的酒坛已有香味,抱在怀里便有了“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心境。燕归人头也不回,向咬着手绢的大家告别。

  他们就这样过着平淡的生活,但也从没有无聊过。男人和男人,切切蹉,喝喝酒,全是乐趣。

  又说回戏班。

  羽人本不愿来的,燕归人将他手里的事物拿走,举到了头顶。跟着起身的羽人瞪他,这些头脑简单的处理方式只要出现,就代表燕归人下定了决心要带他出去。

  羽人从没有主动去哪的想法,但燕归人有,只要镇上有事,即使是j-i毛蒜皮的猜一猜灯谜,他也要拖着羽人去看。

  然而都不参与。

  看戏也是同样。本来就有过一回经过,还要看别人怎么演,这多别扭。

  羽人很想走,他坐不住。

  上面的旦角一个人耍了半天,愣是没有出现第二人。他受不了道:“按发展,也该到水晶湖了吧?”他当时为了取一角湖水,和燕归人对上了来着。现在想起还是有些恍惚。

  燕归人想了想,认真道:“说不定那个我现在正在睡觉。”

  “所以我都说没看头了。”羽人明显起了愠色。

  说时迟那时快,一片枣红扬了起来。

  那披风的染料,倒是和燕归人的一模一样。旦角持戟而来,脸上没有那种威慑力和魄力,有的只是愤怒和无差别攻击。这些好似也挺上道的,但,下一刻,燕归人这猜测就被推翻了。

  原来那两人打了一会儿,忽然大吵了起来。

  武器相j_iao,让人觉得很危险。更危险的是那激昂的情绪,说道当初两人是好兄弟,却同时爱上一个女人,而一方因为嫉妒和憎恨,求不得,于是杀掉了她,剩下了两个,一个是失意的男人,一个是更加失意的男人。

  这样的刀和戟,将会带往何种局面呢?

  随着锣鼓再响,旦角退了下去,准备第二幕。

  羽人马上起身,疾步走。他的反感到了上幕结束前已是极限,若手里有刀,恨不得就此跳上台去。见燕归人亦步亦趋跟来,他道:“那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了。”

  他其实很单纯的。

  没有将发生过的一切遗忘过,所以记得很牢,最忍受不了的,也是别人篡改属于他的一切。这就是人为地左右了你的记忆,把虚构摆在众人眼前,再让众人以另一种目光来看你。

  燕归人了解他,却还是失声笑了。

  他们在河边停住,河面几只鸭子游过,“嘎嘎”叫着,相当惬意。见羽人还想使个轻功跃过对岸去,燕归人伸出脚踩上他的衣摆,让他摇晃了一下身形,再回头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燕归人扬了扬脸,注视着他道:“你还是这么直来直去。”

  羽人道:“我只是觉得那种做法毫无意义。”

  燕归人叹了叹,“羽人非獍。”

  “嗯?”

  羽人慢慢转过了身,一腔冲动很快平复了下来。其实就算他要用轻功,这样宽的河流,也不一定能跃过去。轻功得借内力的催发,并不是如风筝一样不用停顿的。

  上游有洗衣妇在捣鼓着木棍,敲衣服声很响,专注的她没有发现这里有两个男人。男人们先眺望了一下辛苦劳作的村里人,这才缓缓坐了下来,齐人高的芦苇几乎将他们遮了个结实。

  羽人的长发有几缕和芦苇絮串连在一起,像下饺子似的。燕归人的也同样,在绕来绕去之时更是回到了原点,和羽人的发丝纠缠到了一块。

  燕归人温和道:“人们只记得笑点,不会记得哭点。像那些难过的细节和过程,只有我们当事人知道。”

  羽人沉默了半晌,眼神暗了暗,“我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你亲眼看到了,觉得你的故事被亵渎了。”

  羽人抿着唇。

  燕归人笑道:“能以另一种方式让别人记住我们,是决策者的小聪明,因为能够引起看客的兴趣。可我们是我们,用得着管他们么?昔r.ì站在戏台前的,也已走的走,散的散,不是谁都和素还真一样,能当一辈子台柱的。”

  羽人微微舒开了眉,低声道:“你说话还是这样神神叨叨。”

  “哈,你现在又懂得揶揄我了。”燕归人不禁为他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坏心情遗憾了一下,这多亏了主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一个男人拥有了这种气魄,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垮。

  他在安慰羽人,何其不是在安慰自己,都是在找一个缘由罢了。

  他明明是开头的人,现在却沉寂了下来,侧脸被芦苇挡得影影绰绰,显得孤冷和寂寞。他的后面没有缀着红披风,退隐的人没有必要天天挂着那样的心思,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微微眯起了,望着远处。

  羽人就这样看着他,看了很久。

  谁也不会想到,两个男人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不会疲倦,不会厌倦,更不会想离开。他改坐为蹲,单膝跪在地上,悠悠靠了过去。燕归人蓦地回神,正为他奇怪的举止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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