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不想相忘于江湖 作者:慕卿Eos【完结】(29)

2019-06-09  作者|标签:慕卿Eos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树下茶棚每隔百里就有一家,闲来无事做的农家,除了下田干农活,也希望立个摊子铺子赚点小钱。过客皆喜欢在此停留,尤其是江湖人。

  有个男人坐于长凳上,怀里抱着二胡。

  唐朝时,它叫奚琴。奚琴与羌笛,均为胡乐也。但看那琴筒,淡棕色,六角形,让人开始揣测材料究竟用的是紫檀木还是花梨木。男人沉浸在胡琴独有的曲调里,甚至连同他本人也是忧郁的。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要清闲许多,只是单腿跨在长凳上,单手拎着酒坛,正仰起头不停地倒,大概在叹息为何这么快就见底了。他的目光死死扎在坛口,仿佛透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的动作,就能将里边还剩几滴的结局信手拈来。

  他们背靠着背。

  手执二胡的人,一袭白衣,衣摆流苏款款,围襟如纱,又薄如羽翼,温柔地缠过他的颈边,继而跃过肩,调皮地摊落在地面。他修长的指尖按压着弦位,一个错音对他来说都不允许,所以,这也许才是他紧紧蹙着眉的原因。

  喝酒的男人咳嗽了一下,因为他被坛里终于舍得掉落的酒滴惊住了。那点清凉抚过他厚薄适中的唇,他抿了抿,好似不过瘾。他眯起乌黑深邃的眸子,改为翘腿,十足悠然。

  他将自己当成是鉴赏音乐的大师,摇头晃脑,别有一番自信。

  他的江湖气息太过浓烈,其他客人都不愿靠近他,为了听清楚琴声,只好特地绕了一绕,坐在另一边。

  其实这两个都是江湖人,可惜,住在山里的人们并没有这些认知。

  他们只觉得拉琴的男人好看得紧,明明没有一颦一笑,低垂眼睑专注的神情也能使人失魂落魄。而那喝酒的男人,平和的笑意,衬托在那样立体的五官上,张狂,且霸道。

  他们如凭空出现的陌生人,却离得很近。

  要说他们很熟,却并没有多余的j_iao谈。

  “卖唱吗?”有个好事者,扔了一枚钱币,钱币骨碌碌滚到白衣男人的脚边。他似完全没有察觉,他仍醉在他的曲子里,谁也不知道这便是赫赫有名的《羽境弦歌》。

  倒是待在他身边的人弯腰拾起,往上抛了抛,拇指食指并合弹了一弹,直接弹回了方才那人的肩头。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肩膀上颤颤巍巍的钱币,吓了一大跳。

  之后他们便走了。众人皆以为是好事者多事,打扰了这幅好景,连胡琴悠扬也嘎然而止。好事者嗫嗫嚅嚅,哪肯承认是自己不对。他引颈长盼,见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消失在竹林那头。

  逗留江湖,怕的不是名声,而是想喝酒,没钱。

  步伐重叠,竟能一致。并肩的两人,毫不在意别人的议论。

  羽人非獍顿了顿,将多缠了几重的腰带拆了开来,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蹲下,好好地包起了二胡。没有绳子,他踌躇片刻,蓦地拖过身边人,在他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通。

  “羽人,你好热情 。”既然这样,那有没有酒也没有关系了。

  燕归人惬意地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苍穹,听话地伸展四肢。他不会私藏什么东西,一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男人不可能会有特殊事物,比如私房钱之类的。当然,若他真把这话说出来,羽人会揍他一顿。

  羽人的爪子已穿入他里衫,在内袋里掏出了几根布条。那些一开始是燕归人准备用来系茶盅的,他原意是买来一个茶盅,以后在外生火自个儿煮茶。但羽人觉得,煮茶太费神,且用具一大堆,还不如去茶棚小憩。

  有了布条,二胡得以被保护得妥妥当当。近在湖边,羽人也没急着走,反而踱了过来,踩在边上。再将鞋履伸前一点,他那衣摆就得浸入水泡上一泡了。

  即使已离茶棚很远,酒香竟也能闻个清楚。暮色仍未浇,这里已经没有人迹。茶棚在另一头,而这一头,通往深山。担心与野兽们打上照面,人们自然不会拿自己的x_ing命开玩笑。

  但他俩不同,他俩在一起,总是毫无顾忌。怕到了那时,不是他们怕野兽,而是野兽该怕他们。

  燕归人坐在后头,和二胡齐齐对望。二胡被选择靠在树下,没有依靠的燕归人提了提对方的衣袂,叹息道:“你瞧,让你在哪都拉二胡,别人以为你是卖唱的。”

  羽人没回头,也知燕归人笑得如何幸灾乐祸。他淡道:“我无所谓,你可以将钱币收下,不必还给别人。”

  “……”燕归人被反击,没法回答。

  如果现在是夜半三更,他惊梦一场,从火光里转醒,忽听这人唱歌,可能会打打赏。但说实在的,燕归人从未听过羽人唱歌,羽人那副清冷的嗓子跟唱胡曲这一画面,他也完全想像不出来。

  羽人深知他的想像力,此时肯定在搭配那样弦声合一的境地品鉴了一回。

  燕归人就是有这个自信,他完全没有音乐功底,每次听完羽人拉二胡,还是竖起大拇指,争当第一个听众。明明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这已经可以成为优点。

  他轻轻松松,眉头轻展,于是那鞋履,也沾上了s-hi意。燕归人眼疾手快,拉过他,将他扯进怀里。

  没有男女相继跳崖殉情的狂热,他们竟也可以在这样的j_iao流中感受到了互相依偎的r_ou_麻感。羽人首先不自然,面红耳赤,准备要站起来。不过他忘记了他还坐压着燕归人的衣袖,这一动,对方就笑得恶劣,感觉有一腔准备好的捉弄要浮上台面了。

  羽人道:“这天,可能会下雨。”

  抬头一看,yá-ng光明媚,光晕一圈又一圈,洒在他们周遭,跟成婚仪式似的。

  燕归人抵着额头,手肘扣在C_ào地上,轻轻拔着C_ào。但,他的心不在焉暴露了他,他只是以手环住了羽人,羽人背靠着他,他慢吞吞倚向了树。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过客,因为他们暂时哪里都不想去。

  燕归人低声道:“你唱一曲,我就作罢。”

  羽人蓦地扭过头盯着他,“你终于有毛病了,你的错觉不只在以为自己懂得音律,还以为我会唱歌。”他话音刚落,燕归人凑上前。羽人一怔,视线下落,不由自主看向正努了努暗示个不停的嘴唇。

  “我……”即使羽人平素里特别寡言,这时候他也想畅谈一回,打消这人的念头。可“我”了半天,这人的胳膊已伸上前,抱在他的胸前,那指尖一挑,就隔着衣衫调戏那沉睡的突起。

  本还好好的,忽然心跳就加快了。羽人挺直了背,僵了起来。

  “我没有说你会唱歌,只要觉得好听,就算是说的话,也像歌。”燕归人一本正经地评价,轻咬他的耳垂诱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羽人,关键时刻,不管是什么语气,我都觉得悦耳动听,嗯……就像飞到眼前的白文鸟,朝我扇扇翅膀,再叫几声一样。”

  羽人扭曲了脸,气恼道:“什么跟什么。”

  那一对手不安份挪动,他面上一红,伸出自己的捉住,轻轻喘气。斟酌了一会儿,他侧了头。已等在那许久的家伙蓦地倾过身,他的呼吸就被夺去了。

  唇瓣慢慢相贴,忽冷忽热的情愫,拂开了挡在他额前的发丝,他情不自禁颤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如同小刷子,刷过他的眼底,变得水润,且深沉。他经常这样,在一半由着对方,一半放弃抵抗的途中,脑袋开始晕乎乎。

  燕归人贪婪地前行,他看见羽人诚实的反应,那清俊的五官沾上了悸动,如同世外空濛的恩赐。

  他探索在那张口里,湖面上有他们的倒影,他们快双双溺在里头。这种时候,管世间有多荒唐,互相索取的柔软的滋味,比酒还要香醇,比茶还要香郁,轻轻咬磨,就有无穷无尽的喟叹。

  燕归人的着装首先乱了。羽人在之后静静凝视着他,那熟练摆弄二胡的一双手,现在也熟练地轻挑他的衣襟。

  羽人的指尖好像有魔力,还没有到达里面,还没有坦承相见,却已让燕归人心口狂跳了起来。燕归人的眼里写满占有欲,他恨不得将私藏好久的宝物吃掉,可又舍不得。

  侧着身体的羽人从坐变跪,整个人向前俯身,t.un部翘在燕归人可捕捉到的视野内。那圆滚滚的模样,仅是看着就知道多么有弹x_ing。

  趁燕归人的理智追逐而去,羽人已缓缓接近,s-hi透了的嘴唇在他的颈边探寻每一个角落,并经过已打开的衣襟里,故意地停留,故意地磨蹭。

  他微微抬起的眸,没有一点点渴求。但燕归人知道,这是他的挑衅。他可以在刹那间按下燕归人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他是个真正的乐者,他懂得分寸,亦懂得对方那根名叫冷静的主弦躲在何处。

  燕归人眼里一深,目不转睛看着他,好似什么都忘了。

  羽人此时将舌尖伸入他的嘴里,慢条斯理地折磨,甜而不腻。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对待,这是属于燕归人独有的月光。羽人鲜少主动,可只要他一主动,燕归人就得缴械。

  他将人扣在怀里,大手轻轻揉弄那战意十足的两片t.un叶,齿咬开影影绰绰包裹脖子的围襟,在那白净的地方暴风雨般地留下刻印。他们如醉了三万场,此时不用酒r_ou_作陪,只要偷尝了面前这位,一切皆能迎刃而解。

  羽人的手穿过他冗长的发丝,指尖勾了勾鬓侧的几缕白色,充满凉意的嗓音低低的,全是蛊惑,“燕归人,你真的是ch.un天来了。”他小声地浅吟,其实他还不是一样。

  燕归人笑了笑,推抵他的身体,他马上倾上了前,居高临下俯视那张洋溢渴望和期盼的俊脸。那手仍隔着衣服抚摸他的一切,每一寸敏感都不放过,羽人半阖起眼,黑沉沉的眼里写的是什么,不难理解。

  他微张开口,破碎的声音化为叹息。燕归人在他那灼热的唇边轻压,笑意过渡,化为撩人的信号。燕归人笑道:“我等你陪我过完这个ch.u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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