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哥哥,为了感谢你圆子请你吃那个臭臭的水果吧!小筒子,你去把爪爪国进贡的水果拿出来,我要招待尹哥哥。”圆子挥挥手对候在旁边的下人说,也是有模有样的,人家就算再不靠谱儿毕竟是个王爷来着。
“你又惯着圆子,怎么?还没有受到教训吗?”在两人都很高兴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皇哥哥,你来啦!”圆子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但却不敢像对裳衫那样放肆,皇帝的威严还是在那里摆着的,至少圆子那沾满墨水的手没有向赵相琪那身龙袍上拍去。
裳衫无语,赵相琪说的教训,他是十分记忆深刻的。自己就是在他的欺压下长大的,以至于后来殷扉遗的宠爱会让他如此贪恋,陷入其中难以脱身。可是现在圆子这个年纪就是要宠的嘛,反正国家大事又落不到他身上,而且他也没有宠圆子好不好?被诬陷的裳衫继续比划着毛笔,话说这毛笔还是白玉做的笔杆子,底下是羊毫,拿给圆子练习真是浪费,这砚台也不错,还是福建的龙尾砚,还有这宣纸……
“哎,圆子,你拉我干嘛?”裳衫正在出神,回过神来一看,内心悲凉,可怜的官服,这下是彻底的毁了。
“圆子,出去玩。”说着赵相琪就一把拎起圆子,随手一甩圆子就落到了宫殿外面,和裳衫一样,圆子是个恃强凌弱的人,也是从骨子里怕着赵相琪的,虽然被丢到了门外,可是却不敢哭闹,识相的拍拍屁股去找小维了。接下来赵相琪清空了启明殿的下人,一副庄严的坐在裳衫面前。
呃……这是要做什么?促膝长谈?他们两个有什么事用得着这样的吗?裳衫看着自己对面的赵相琪觉得这个情况着实诡异得紧。
赵相琪并不急着开口,只是坐在垫子上看着裳衫,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若有所思。一看到赵相琪敲手指,裳衫知道他算计人的老毛病又犯了,立刻正襟危坐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礼部的工作你可满意?”终于,皇帝悠悠的开了金口。
“嗯,还不错的。”裳衫答得很快,只是默默的在后面补了一句:就是忙了点儿。
“国宴进展如何?”
看样子这是问公事的,裳衫放下心来来,立刻实话实说,“萧嵩接手后进度快了许多,当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说完才想起他们俩最近闹矛盾来着,裳衫偷偷观察赵相琪的脸色,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没有因为他提起萧嵩而有什么变化。裳衫放心下来,应该没有生气,胆子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裳衫打起官腔小心翼翼。
“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这么拘谨,你不用叫我皇上。”赵相琪貌似今天特别好说话,裳衫想起小时候叫他琪琪的日子,现在的皇帝还是一个装大人的小太子,整天欺负他,当年他自己也只有圆子这么大而已,而那时同为伴读的殷扉遗,裳衫已经叫他一声哥哥了。
“好吧,相琪,你和萧嵩怎么了?你们闹矛盾了吗?”不能怪他好奇心重,萧嵩这几天工作状态一直不佳,连带着整个礼部的工作状态都不佳,人家一个好好的状元爷啊,可不能就这么毁掉了。
“怎么?你很关心他?或者,你是关系我?”年轻的皇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得裳衫一愣,连眨眼都忘记了。
“咳咳,”裳衫反应过来,吓得被呛住了,“你没事干嘛要笑?不知道很恐怖啊!”裳衫扶着胸口,一脸不满。
“你不喜欢我笑?”显然,赵相琪不满裳衫的态度,又恢复到了那张冰块脸的状态。
“呃……这个问题你去问萧侍郎比较好,你每天都冲他笑,微臣习惯了你的冰块脸,实在是不好回答。”他确实是不喜欢啊,这人笑得太恐怖了。
“那殷扉遗天天都对你笑你可喜欢?”
裳衫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呆住了。想起殷扉遗,不自觉的出神,他是有多久没有看到殷扉遗的笑了?殷扉遗的笑容——温柔、包容、只属于他,他确实是极其喜欢的,那样的笑如樱花绽放,是他心中漫天飞舞的绚烂。
看着裳衫脸上明显的怀念赵相琪沉下了脸色,他知道裳衫从丞相府搬了出去,他清楚殷扉遗对裳衫的好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原因让他替裳衫心痛。那样的原因,或许初衷已变,但仍然是不能触及的禁地。
裳衫明显已经忘记回答赵相琪的问题,坐在那里神游天外。等到他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赵相琪那张冰块脸处在他脸前,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那个……呃……相琪你有什么事?”裳衫慢慢向后退,隐约觉得这个情况有些不妙。
“我试过了,男人和男人没有问题的。”赵相琪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哈?裳衫彻底愣住!明白后立刻涨红了脸,这……这要他怎么回答?相琪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啊?
“相信我,殷扉遗不是你的良人。要不我们来试试?”冰块脸左手拾起裳衫垂在耳边的长发,凑过来,精致的脸上贵气逼人,说起的这句话居然极尽诱惑。
裳衫垂下眼帘低下头沉默,许久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说道:“相琪,你开玩笑也不用这样啊,会吓到我的。”说完,却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赵相琪看着他,目光落到了裳衫闪亮的瞳仁里,一时间没有了语言。
“抱歉,朕逾越了。”许久赵相琪才回过神来,打破暧昧,丢下这句话急匆匆的走出了启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