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一声,黑先生竟挥了挥手,“都退下。”
四周的黑衣人有些疑惑,但却乖乖的收回了枪枝,重新回到他身旁,“先生,我们去找唐总管……”
“要出去的话,可得小心哪!”彼特张突地插话,“外面可都是那人布下的天罗地网,您又受了伤,想必是很难逃出升天的吧?”
黑眸微眯,他回脸看向彼特张。
就见彼特张的手下按下了一个墙上的机关,一旁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门。
“这是我从前盖的密道,只能用一次,等我出去以后,外面的人就会闯进来,到时候,您会面临极大的危险呢!”彼特张一面缓缓的退向门边,一面又笑,“不过,您可是无敌的黑先生,我相信您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明明有机会可以阻止彼特张离开,黑先生却没有任何命令,只是看着彼特张打开了密门。
“到时候,如果您还活着,请务必再和我做交易!”顿了顿,彼特张最后微笑,“我会用比现在更便宜的价格卖您的。”说完的同时,他已经和仆人们都进入了密道,密道碰地一声关上,身后的门在同时也发出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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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玻璃制的杯子,是那个男人第一次送给自己的东西。
虽然是遥久以前的事,可自己却记的那么清楚。
跟在黑先生身边多久,这杯子也差不多跟着自己多久……看着满地的碎片,莫名的有几分懊恼。
不知道能不能找人把碎玻璃修复成原来的样子?弯身将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仔细的检查地板四周的碎片,再把捡起的碎片集中在一个小盒子里。
等完成这些步骤以后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
抬眼看时钟,这个时间,黑先生应该快结束了吧?
站到窗边,立刻便看到黑先生的座车从路的另一端飞速往别苑的方向前进,以这样的速度,再过两分钟就可以回到书房了吧?
收回视线,峸苦笑着叹息,等等拜托唐总管找人修理杯子吧!没有跟着那个男人一块儿,自己原来清闲的像是一无是处哪!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那一端传来,那不是黑先生的脚步声,比较像唐总管的。可唐总管那人,即使有急事也总是十分沉稳的!还有刚才黑先生座车的速度……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碰!”地一声,峸抬起眼,就见唐总管打开了门,脸色苍白的朝自己走来。
心里有股不安盘绕,峸还是镇定的绽出微笑,“唐总管,有什么事吗?”
唐总管虽然没有焦急的神色,语调却泄漏了他的焦躁,“彼特张暗算了先生,先生如今被困住了,还受了伤,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暗算?生命危险?”峸颤了一下,无法想像这种情况会发生在那人身上,瞪着唐总管,这人如此忠心,当然也不可能说谎,峸想佯装冷静,却在开口时发现自己的语调也有些颤抖,“既然如此,你应该立刻加派人手去救他,而不是来找我。”
唐总管这样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来找自己可能会拖延到拯救黑先生的时机?在这个时间点他却先来找自己?
唐总管看着峸,似乎早就料到峸会这样说一样,他只是一字一句低低的道,“我已经将人手都聚集了,可我只是总管,无权发下命令。”
无权发下命令?是啊!唐总管虽然处理许多大小事件,可是无论在做什么事以前,他都一定会征求黑先生的同意的!苦笑两声,峸只是淡淡的道,“连唐总管你都没有权力,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即将失宠,黑先生虽没说过,可唐总管与黑先生那么亲近,一定也感觉的到,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想救黑先生……害怕那人真的死去、害怕着某些自己也弄不懂的事物。
这么想着,峸没再理唐总管,反而是自己迅速的准备了武器和伤药,准备前去搭救黑先生。
就在自己即将准备好一切之前,唐总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生从前曾经说过,若是哪一天他不在了,所有的人都要听从您的吩咐。”
那声音是那么低沉,一字一句进入耳里,却又那么清楚,让峸的胸口狠狠的刺痛,他停下手边的动作,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在颤抖,紧咬着唇瓣,尝试了一会儿才终于能压抑不让自己泄露一丁点的不安和脆弱。
这是唐总管第一次用敬语称呼自己,他说,如果那个人『不在了』,一切就都交给自己吗?那人是那么强悍、那么不可一世、那么的危险……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听我吩咐?”轻轻的,峸回过脸,神情淡漠,将所有东西都带上,向门边走去,“立刻让你聚集起来的人出发,你也一起走,我要知道事情的一切经过。”
“是。”唐总管一面跟上他的步伐,一面迅速的吩咐让其他人立刻待命,就像平常黑先生出门前那样,紧紧跟在峸的身后。
“说什么交给我?”峸的步伐迅速,面色有几分惨白,唇畔却绽出嘲讽般的笑,“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负责,想把烂摊子丢给我,作梦!”
开什么玩笑?什么也不说一声,就要把一切都丢给自己吗?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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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峸的命令下,一切迅速就绪,五分钟后,所有人包括唐总管和峸都已经在前往营救黑先生的路上了。
在峸坐的车上,除了唐总管,还有另一名黑衣人,那人是一路跟着黑先生去与彼特张做交易的,彼特张离开以后,这人奉黑先生的命令寻找唐总管求救,可以说是最了解事情始末的人,因此唐总管让他一起上车,告诉峸到底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