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只是您的伤口实在是太平整了!完美的就像是经过精密计算过的一样……实在太了不起了!看起来虽然很严重、甚至见血,但根本没多大损伤,连包扎也不需要,只要上点药就可以了,很快就会好的!”医生回过神来,也发现了后方的杀气,急急忙忙的解释着,脸色惨白的偷瞄身后的黑先生一眼,似乎害怕着自己随时会毙命。
“呵呵……我只是开玩笑的,医生你不必紧张,一直以来受了你那么多的照顾,总不可能这么忘恩负义的把你杀掉的。”越过医生看向黑先生,“您也是这么认为吧?”
一直到身后的压迫感慢慢消失,医生才感慢慢回过身,看见黑先生垂下眼,似乎心有不甘的冷哼了一声。
“医生,也替黑先生看看他的伤吧。”峸已经开了口,医生只好小心翼翼的接近男人。
男人将披在上身的外衣卸下,露出精壮的身躯,尽管已经习惯了,但每次看到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医生还是会感到惊讶,惊讶着一个人到底要经过多少次的危机才能让身上的伤看起来只能用壮观来形容,就算自己已经为他医治多年,还是始终无法适应。
从医药箱里拿出伤药,靠向黑先生的同时,为了缓和内心的紧张,随口问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知道他们是做黑的,如果心情好的时候,随口问着白先生,他偶尔也会告诉自己他们是怎么伤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尽管自己知道白先生并不比黑先生好欺侮,但是比起黑先生的压迫感,白先生更有亲和力是无庸置疑的事。
“嗯……这个嘛……该怎么说呢?”身后的白先生轻轻叹息,“我们两个打了一架,就变成这样了。”
听了峸的话,审视着黑先生伤口的医生皱起眉头,一边上药一边包扎一边又碎碎念了起来,“白先生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都伤到筋骨了,这下子也不知道又要休养多久才能够让黑先生完全好起来……您难道不知道黑先生好不容易调养了这么久才终于……”
“闭嘴。”还在包扎,面前的男人却突然低吓,让医生吓的退了好几步。
身后传来攸攸的叹息,峸自后方接近,“是我的错,是我下手不知轻重,医生说的没错,您又何必生气呢?”他缓缓走到黑先生身边坐下,对医生微笑,“医生,接下来让我替他包扎吧,你先出去吧!之后要再麻烦你多费心了。”
医生摇摇头,暗想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算有十颗心脏也不够吓,苦笑的退了出去。
“虽然这不是我希望的,但我对您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您是知道的,医生说我不知轻重,的确是事实,您又何必吓他呢?”等医生离去,峸又是叹息。
“……你那三脚猫身手,我还是避得开的。”男人冷哼,就算避得开,当初却没避开,就是因为了解峸所想,他不愿伤害峸,就只愿让自己受伤来配合峸的演出,甚至到如今都为了不让峸愧疚而斥喝医生,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心意,峸都是知道的。
垂眸掩去自己心里的愧疚,峸接手医生的工作替他包扎了起来,“说吧,这次的敌人又是谁?我可不认为能够顺利瞒过唐总管和对方的人会是什么小角色哪!”
“……”
“这次又要瞒我了吗?连我也不能说吗?”停手,抬眼看着男人,峸这么问着。“难道您又要一个人逞强面对,让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担心您哪天丢下我死去吗?”
又僵持了一会儿,男人才勉强开口,“……若是我将郑其南也给杀了,你认为情况会变怎么样?”
“就我所知,至少短期内,您将再无敌手,这整个地下王国,也就算是被您给统一了。”峸想了一会儿,才这么回道,低头又继续开始包扎。
“嗯……那么,统一地下王国以后,你认为下一歩还会怎么走?”男人低低的问。
峸的动作顿了顿,再度抬眼看他,“……您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元首吗?”清澈的眼中难得出现了怀疑。
男人墨黑的眼里出现笑意,“你说呢?”
“不,您不会的。”摇头,峸也笑了,“那可不比现在这里,想杀人就杀人、只需要权谋和身手……那样的世界,更需要虚伪和做作,您绝对不喜欢那样的。”
“就算如此,我难道不能利用这股势力,威胁现在的元首,让他一切遵照我的安排,当个地下皇帝吗?”男人这么问着,彷佛他真的有此打算一样。
“对您来说,那难道会比现在的生活开心吗?”包扎完成,峸想抽回手,却被男人先一歩抓住。
他将峸的手放到唇边,唇的温度印在他的手背上,墨黑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峸,低喃,“若是你在……那就没什么不开心的。”
双腮微热,峸抽回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所以,这都是元首设下的陷阱?”也对,若是以元首的势力,要暗地里搞小动作还是不着痕迹设下陷阱让黑先生跳进圈套,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黑先生没有太多防备的时后这么做。
“嗯,也只会是他了。”男人又将他的手抓了过来,面色自若的道。
咬唇,这次没再抽回手,“我以为他和您的关系一直是好的。”一直以来,元首对黑先生的态度都还算是支持,就算没明着表态,私下关系也是挺好的,有些不好明着做的事,会委托黑先生办、黑先生交易或是其他需要方便,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居多,没想到竟会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