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廷屿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将号码发了过来。同时附言道:“小狗,虽然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是你还得考虑考虑啊……”
时措自动无视这一串好意的劝阻,他复制号码到短信界面,飞速地打下几个字。
“离徐了远一点!——哈士奇侠客”用不着再三斟酌,时措狠狠地按下了发送键。这种近似大仇得报的快感一下掏空了他的身体,时措软软地滑下,挺无力地捂住了双眼。
惨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他忽然想起电视里发的那些八点档言情剧,原配气势汹汹地冲到恶毒女配面前,似乎也得将他发出去的那句话大喊一遍。一定要喊得撕心裂肺,形象全无,最好还能动手甩对方一个耳光。小时候他觉得这样的女人蠢极了,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时措也要沦落到扮演这种角色。
时措扔下手机在客厅里,拖着自己的身体往书房里走。南宥肯定受到短信了,那么……坐在他对面的徐了肯定也知道了。他面无表情地抽出证券法边上的票据法顶在头上跪了下去。
书房内的灯没开,他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情不自禁地开始设想两人此时此刻的状态……徐了说不定强忍着怒气和南宥在解释,或许他也不会解释;也有可能二人不欢而散了,徐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无数种结局在时措的脑海里和走马灯放映一般滚过,无论是那一种,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
47
徐了今晚,确实赴了南宥的约,只不过这顿饭不止他们两个人,南宥的现男友也在场。
南宥和男友回国打算搞点小投资,这里头弯弯绕绕的还有不少的门路,甚至有些地方还关乎不少的法律法规,因此南宥找上了徐了。
徐了和南宥的联系也仅限于此。正巧今天最后一道审批下来,这件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南宥便叫上徐了出来吃了个饭。
南宥和他的男友很恩爱,外国人总是很奔放的,两人那眼神含情脉脉的仿佛当着徐了的面都可以来一个热吻。觥筹j_iao错之间,徐了才发现二人手上戴着一对素圈,望着他们一对儿甜蜜幸福的模样,徐了没有什么后悔或嫉妒,他只是没由来地摸了摸自己空d_àngd_àng的手指……
“你们去登记结婚了?”
“对……就在回国前不久。”徐了了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聊得很开心,忽然南宥的手机响了响,他点开手机愣了愣,随即将手机推到了徐了的面前。
“离徐了远一点!——哈士奇侠客。”这直白的内容看得徐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南宥却不生气,只咯咯得笑。
南宥伸手搂过自家男友,调笑着问道:“徐了,这是……你的男朋友?”
徐了摆摆手道:“……不是。”
南宥恍然大悟,轻轻敲着桌子问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什么……sub?”徐了挺无奈地点了点头。
“还挺有趣的哈哈……”南宥笑得很开心,他身旁的男友中文不太好颇有些一头雾水。南宥便用英文解释给他听。
两人贴面叽里咕噜地说着英语,这幅耳鬓厮磨的模样颇让人觉得有些艳羡。这外国佬恍然大悟,忽然郑重其事地端起一杯酒想要和徐了碰一碰,他用那蹩脚的中文语重心长地劝道:“有个,爱泥的任,不容易!徐律师,泥要嚎嚎珍惜!”
徐了无奈地和他碰了碰杯,一边埋怨南宥添油加醋地胡说。南宥笑着举杯也和他碰一碰道:“我有没有胡说,徐律师心里没数吗?”
三个人吃了没多久便散了,小情侣晚上还有安排,徐了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当他驱车回家的时候,徐了觉得内心颇有些复杂。
时措那没头没脑的短信让他惊,当然也让他怒,在前任面前搞这么一出,确实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前头的信号灯快速闪烁了几秒转成了红色,徐了缓缓地踩下了刹车。律师的职业素养再次发挥了作用,徐了盯着眼前倒数的信号灯,在心中暗暗分析道,时措今天犯下的错,他自己也是有责任在身的。身为主人他有义务解释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这罚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时措能乖乖认错,互相给个台阶下也就没什么大事了。直到徐了推开家门,他都是那么认为的。客厅内空无一人,那装满提子的果盘也空了。徐了转身往书房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书房内的灯没开,可他分明看见墙角那儿跪了一个人。徐了按下开关,室内骤然一亮,时措的手稍稍抬了抬,下意识地想要挡住刺眼的光线。
徐了看着时措那副顶着法条的滑稽模样,心中的火气像是也去了大半。他走上前去,挺温和地开了口:“今晚是我有错在先,没和你讲清楚情况。”
时措的身子晃了晃,可一张嘴说出的话却像是夹枪带木奉一般:“您没有错,不用和我道歉。”
“我也没有错,我也不会道歉。”
这话颇有些义正言辞的味道,徐了刚消下去的火气重新又蹿了上来。他手一挥,掀掉了时措头顶着的法条。书本落地发出不小的动静,他厉声问道:“你没错跑这里来跪什么法条。”
“您不在,我连书房都不能进了?”时措面对着墙壁跪着头也不回,可一双手却向后摸索,想把那本法条拾起来重新顶上。徐了二话没说将那本白皮书狠狠踢远了些。
“你这是在和我赌气?”
时措盯着那投向自己的高大身影,丝毫不惧地回了一句:“我没有。”
徐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耐着x_ing子说道:“你对我有情绪,可以说出来。这是主奴之间的事情。”
“但是你不能管我的私事,还妄自揣测,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时措笑了,当然是在心里。他狠狠地咬着唇,含糊不清地说着:“谁知道您和您的前男友出去做什么了。”
这抱怨一般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徐了的耳朵。仿佛他和南宥真的旧情重燃出去做了些什么苟且的事似的。徐了薄唇微抿,脚尖正因为怒意焦虑地在地上点着。
忽然,他猛地掰过时措背对着他的身子,厉声问道:“我出去见谁,干什么,还得和你报备了是不是?”
时措的身子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他也不顾身后徐了铺天盖地的怒气,只费力地想要转身跪回墙角。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大力,徐了冰凉的鞋底踩上了他的肩膀,压得他动弹不得。
“惯得蹬鼻子上脸和我没完没了是吧?”时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挺有骨气地将头一甩。
徐了见状只冷哼了一声,他再次反问道:“我再问一遍,知道错了没有?”
“我没错。”
时措的态度摧垮了徐了最后的耐心,他听到徐了轻轻拍了拍手,随即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很好,去把你的皮带拿过来。”时措也不言语,站直了身子想往外走,却再次被徐了喝住了脚步:“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爬着去。”
当时措叼着皮带爬回来的时候,徐了正倚在书桌旁候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无喜无怒。只见徐了足尖轻轻点了点地,时措朝徐了面前那块地方爬去。
口中的皮带被抽走,徐了将皮带对折,轻轻在时措趴伏的身子上拍了拍。
“我再问最后一遍,错了没。”时措不出声了,只轻轻摇了摇头。他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时措皱皱眉,只觉得恍惚。
片刻之间,皮带的抽打已经落了下来。每一下都卯足了劲,在这样的刺激下时措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跟着轻轻晃了起来。
两指宽的印记绽开在皮肤上,通红通红的。时措麻木地听着皮带的破空声,心里无声地数起了数。这或许是他尝过的最痛的一顿鞭打,只几下,屁股上火辣辣的触感便蔓延成一片。他的头垂着,鬓角s-hi哒哒地淌着汗。
徐了很快转移了皮带抽打的地方,从通红的屁股换到那篇薄薄的脊背。或许时措是真的觉得痛了,他耳边只剩下那粗重的喘息声。后背上的蝴蝶骨狠狠地凸了出来,整具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徐了再次叹了口气,皮带毫不留情地甩了上去。
背后很快渗出细密的汗水,时措只觉得背后的痕迹更疼了。他狠狠地咬着唇,屏着一口大气不敢出。疼,实在是疼。整个脊背仿佛在发烫,时措与地面相贴的手臂膝盖都生出一层滑腻腻的汗水。再挨过几下之后,时措身体晃到连撑也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