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泾予侧头看着陆西槐,两个人离的很近,陆西槐能感受到姜泾予喷到他脸上的鼻息。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想开发点成人玩具玩玩。”
姜泾予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贴在陆西槐的耳边跟他说。
那一瞬陆西槐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
成人……
玩具……
这四个字挤满了陆西槐的大脑,他说不出是羞是臊,尤其姜泾予还贴在他身边,两个人放在沙发上的手小拇指叠合在一起,这句话的暗示x_ing太强了。
陆西槐“蹭”地一下站起来,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挽住因为猛地站起来变松的腰带,匆忙留下一句:“我去睡觉了。”
姜泾予看着陆西槐落荒而逃的背影手笑了,他把陆西槐刚刚看完的那份文件拿过来看。
果然,想要攻陷一个人,还是要从这个人最柔软的地方下手。而陆西槐最柔软的地方,就是甜点和鲸鱼玩具。这种固执的保留下来不肯改变的小习惯和小爱好,和陆西槐本人一样可爱。
陆西槐慌慌张张的离开的模样取悦了姜泾予,陆西槐这个样子太纯情了,很容易就会勾起某个男人的征服欲。
陆西槐哭泣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一边这样想着,姜泾予侧着头看被陆西槐合上的房门,他真的很少像这样开心过了。
眼底嘴角全是藏不住的笑意,就像是小学生捉弄了自己喜欢的人一样得意。
就在姜泾予已经二十七岁一个皱眉一个指令就能Cào纵数以万计的人的人生的时候,他住在陆西槐租下来的老旧的小区内,睡在连身子都舒展不开的沙发里,因为照顾一个生病的青年而心甘情愿。
他相信陆西槐接受他只是时间问题,作为一个这么多年只在陆西槐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欢愉的人,他觉得他有能力为陆西槐接下来的人生负责。
不管是事业规划上,还是以感情做后盾。
一向冷血的人动了情,是要要人命的。
姜泾予总觉得陆西槐身上有种气质,不骄不躁安安静静的呆在某个地方就会让你觉得这个人金贵的很,移不开眼,得捧着端着,最好还要让他笑着。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结果就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姜泾予的错觉,他为陆西槐付出的心甘情愿。
不仅仅是学习需要天分,自然而然的高级感也需要天分,在姜泾予眼里陆西槐俨然已经是位不沾尘埃的下凡童子,是为了渡他才入凡俗。
这种人遇见了就不能撒手。
陆西槐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姜泾予俨然已经变了攻略他的路数,变得更加委婉,也更加直接。
不跟他直接提任何有关感情的事情,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暗示他什么。
这种潜移默化很恐怖,也很难拒绝。
更可怕的是陆西槐竟然有点适应这种相处方式,大概得益于他上辈子和姜泾予的相处,只是上辈子的姜泾予更加直接,本身他们就是一场j_iao易,姜泾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从来不遮遮掩掩。
但是上辈子姜泾予也没这么不要脸啊!
成人玩具……
陆西槐想起来就有些难为情。
陆西槐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想起来自己手机还扔在沙发上,于是折身回去拿手机。
姜泾予还维持着他离开那个姿势,看见他出来就对着他笑。
陆西槐觉得脸有些热。
这么害羞的陆西槐让姜泾予想拉过来亲一口。
“你对我的玩具厂设想是还有什么建议吗?”姜泾予调笑着问。
“……我出来拿手机。”
客厅里的灯很暗,陆西槐俯身拿手机的那一刻姜泾予还是看清楚了陆西槐的脸。
“你好像脸红了。”
陆西槐拿着手机匆匆离开。
姜泾予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今天晚上是有点热。”
陆西槐灰溜溜带着手机回了卧室。
另一边堂哥以为是姜泾予挂了电话,即便手机那边没有发火他也能感知到事情的不妙。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想给陆西槐再打过去问问怎么样了,又怕陆西槐知道他做的好事,只能不声不响地盯着手机看。
大伯母在出租屋里看见自己儿子盯着手机目不转睛的,问:“你不是说要给陆西槐打电话吗?在这杵着干啥?”
“我已经打完了。”
“打完了?他怎么说?”
“别提了,倒霉的让他老板接到了,就希望他们老板别因为他……变态……就开除他。”
“老板知道他……”大伯母欲言又止,始终觉得那几个字恶心的让人说不出口。
堂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唉,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这也是事实嘛!作为员工老板当然要知道这些了。”
说到最后还不忘记为自己开脱一嘴。
大伯母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很有道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早点睡。”
“得得得,我这几天啥也没干净睡觉了,睡什么睡。”
“不睡觉你准备干嘛?这都几点了?”
……
说到这里母子俩对视一眼,对啊,这都几点了,陆西槐跟他老板在一起干什么……
大伯母说:“儿子,你说那个男的会不会是……”
“万一……他在加班呢?他能搞来这么多钱,工作肯定不轻松。”
比起那个恶心人的事实,两个人更愿意欺骗自己。
大伯母没说啥,自己去睡觉了。
堂哥坐在床上有些焦躁,陆西槐为什么不给他回电话?他真的在跟老板在一起吗?这么晚了……
很快他就收到了陆西槐的回电。
陆西槐问他有什么事。
堂哥磨磨唧唧地问:“你现在在哪?”
陆西槐听出堂哥的欲言又止,说:“跟朋友一起吃饭呢。”
“朋友?他说他是你老板啊,这么晚了你和男的吃什么饭啊?不是我说,陆西槐,你能不能不要给老陆家丢脸,这么好的工作你不想要了给我啊,到头来因为那点j.īng_神病被炒了找谁哭啊?”
原本躁动的陆西槐很快被这家人泼了一盆冷水冷却下来。
“工作好不好我靠自己找到了,轮不着你说三道四。有j.īng_神病的人不只我一个,堂哥你也去该看看。”
“诶你怎么说话呢陆西槐?没有我们家的接济你能长这么大吗?和你们老板说错话是我不对,我不跟你计较。你明天还是什么时候领我在B市转转,这呆着真烦。”
这家人普通话都说不标准,r.ì常生活难免碰壁。
堂哥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总觉得陆西槐赚钱容易,想找个赚钱的工作,可惜除了那些卖苦力的工作什么都找不到,有些嫉妒陆西槐。
☆、第二十四章
“你有手有脚的哪不能转啊?没事的话我挂了。”
陆西槐握着手机的手因为过分用力而有些泛红,他怼人的功夫都用在这家人身上了。
电话那边没说话,陆西槐等了两秒把电话挂了。
打点滴针都扎在陆西槐的左手上,明明只扎了两次他的手就有些泛肿,姜泾予替他拔针的时候还说他是因为甜食吃的太多营养不均衡的缘故。
陆西槐将信将疑,放下手机她戳了戳自己的自己的手背,好像确实有点肿。
从私心上来说,陆西槐还是希望能够去医院看看爷爷,但是一想起大伯那家人他就头痛的很,索x_ing狠下心来,逼自己不去想那些。
睡觉前陆西槐把门窗检查了一遍,他桌子上还放着几份姜泾予留在那儿的文件。
他走过去帮姜泾予整理了一下,然后关灯睡觉。
陆西槐的房间门有一部分是磨砂玻璃,姜泾予在客厅里看见陆西槐房间的灯暗了,他就准备睡觉了。
这一夜在沙发里睡觉的姜泾予一夜好眠,明明他才是睡觉姿势更憋屈的那一个。
姜泾予想要睡的更舒服一点有很多办法,打地铺或者再搭个简陋一点的床。
连陆西槐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心思,他在为难姜泾予。姜泾予大大方方地受下,他能为陆西槐做到的,都要陆西槐看在眼里。
陆西槐睡到夜里有些燥热,他没开灯,下了床把窗户打开。
夜色深了,小区里只有某个单元楼道里失修的灯还在兀自亮着,陆西槐趴在窗户上,忽然想起姜泾予前不久问他会不会抽烟。
他趴在床边想了一下现在出去找姜泾予要出烟来的可能x_ing,最后还是作罢,吹了会风他回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还是姜泾予开门叫他起床,医生已经到了陆西槐家里。
姜泾予打开门陆西槐迷迷糊糊地睡着。
“陆西槐,起床了。”姜泾予站在门口,看见陆西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听见他的声音也只是哼哼一声没有睁眼。
他坐到陆西槐床边,伸手摸了摸陆西槐的额头,体温正常。
姜泾予帮陆西槐把被角掖了掖,重复了一遍:“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