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把药拿来,我喝就是。”
笙哥儿正准备喝药,房门被敲响了,余容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得好看不输苍术哥哥,气质却远远甩了苍术哥哥一大截的……男人……(若是被苍术知道余容这般比自己,自己还比输了,不管这比的是什么,他都不会乐意到哪里去的)
“你找哪个?”余容问。
笙哥儿放下药碗,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比余容要高上一些的人——“是你?”
正是那个住在对面邀酒的人,刚才还疑惑着人怎么不见了,没想到是自己跑过来了……
“哥儿,你认识?”余容怪道——这人自己半分印象都没有,哥儿来京不过几日,怎么就认识人了……不会又是以前府里的人吧?可是算算人,也差不多了啊。
“余容,还不让人进来。”
“是。”
“请坐吧。”笙哥儿看向余容,“你去和两个丫头说一声,准备一些酒菜。”
“酒倒不必了。”那人走过来,细看,手里已经提了一壶酒了,“只准备小菜就好了。”
“哥儿,喝酒不好吧?你还要喝药,药和酒混合在一起……”余容劝道。
“那就先不喝药。”笙哥儿本来就不想要喝药,“你把药撤了,只管去准备小菜。”
“哥儿……”
“我的话不管用了吗?”笙哥儿眼角一挑,看着余容。
余容忙把药给收了,又出去了。
“你身体有恙?”那人问。
“不打紧,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笙哥儿在他对面坐下,“你我素不相识,就先做一番介绍吧。我是傅晏笙,珞城人士,上京来游玩,另则,也寻寻机遇,做个小生意什么的。”
“我看你倒不像是生意人。”那人打量着笙哥儿,笑道。
“那我像什么?纨绔子弟?”
“不像。”那人摇头,“不过是富贵闲人无疑。”
“富贵闲人就富贵闲人吧。”笙哥儿看着他,“轮到你了,不说酸话,只报姓名也可。”
“赵无居,你唤我无居即可。”那人给笙哥儿倒了一杯酒,“我也算是个闲人,做不得事,只是一贯随性放肆。”
笙哥儿拿起那杯酒,见酒的颜色清如水,凑近有一股沁人的清香,“这酒……”
“梨花春,我自酿的酒。”
“红袖织绫夸柿蔕,青旗沽酒趁梨花……如若真的是在梨花开时酿的,酒可是沉了近一载了。”笙哥儿道。
“是差不多一载了,这是最后一壶了,下次再酿,需得等四五月份了。”赵无居自己先喝了一杯,脸上满是惬意,“这酒自斟自饮喝完也便罢了,不若找个人共享之。”
笙哥儿也喝了一口——酒这东西,他并不常碰,因为体质的关系,周围人都拘着他,偶尔喝起来,也都是在宴席之上,那时就没了品酒的兴致,不过是应酬而已,不若现在,细细品味,更觉得契合——“好酒,能得你看中分享几杯,是我的荣幸。”
“我平生只两件事万万丢弃不得,第一就是这杯中物,若是一日无酒,我便浑身不自在,三日无酒,倒不如给我一刀结果了我,即使是身赴黄泉,也得此物相伴才可。”说话间,又喝了一杯。
笙哥儿看着这赵无居,心想:之前觉得这人如谪仙,现在想来,该是酒仙才是——“那第二呢?第一件是杯中物,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就是……”赵无居晃着酒杯,脸上带着笑意,“笔墨丹青。”
“笔墨丹青?你也爱作画?”笙哥儿来了兴致。
“也?”赵无居脸上的笑意加深,“这么说,晏笙你也有此好?”
笙哥儿没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直接就叫名字了,他放下酒杯,“只是闲来爱画上几笔。”
“既如此,不如让我欣赏欣赏?”赵无居道。
笙哥儿摇头,“来京城这几日,没什么心思作画,先前的画都留在家中了。”
“可惜了。”赵无居叹口气,又道,“也无妨,来日方长,不怕没有机会。”
“既看不着我的,不若看看你的吧。”笙哥儿难得遇到个志趣相投的,提议道。
“你要看?”赵无居神情有些莫测。
“要看啊。”
“好,那就跟我来吧。”
“嗯。”
笙哥儿觉得赵无居的神情似乎有些微妙,不过也说不上是什么……当然他很快就知道了……
第五十六章:画祸
“这些……都是你画的?”饶是笙哥儿,此时说话也有些干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