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小二一脸谄媚地对房内的三人说。
“嗯,你出去吧。”重楼给他打了赏,让他出去了。
小二得了尚浅,满脸堆笑地出门,边走他心里又有些疑惑——这几位客人看上去都很富贵,可是为什么却要三个人一个房呢?而且还是三个男子……算了,不去深究了,有赏钱就好……
“哥儿,过来洗漱吧。”苍术把脸帕给拧干,扭头对笙哥儿说。
笙哥儿放下画册,走过来洗了脸,才问,“那两个丫头呢?”
“在隔壁房间呢,葭儿早就嚷着困了,今晚应该会早点休息。”重楼回答。
“方才用饭的时候你们也听见了,那个采花贼……”笙哥儿有些担心。
“哪里就这么巧了?”苍术笑道,“况且两个丫头的房间在中间,两边都住着自己人,有一点动静都会听到的。”
“可是……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那小二不也说了吗?也有在客栈里遭难的女孩子啊……”
“哥儿尽管放心,既然把这两个丫头带出来了,对于可能出现的情况我们都考虑好了,不会失于周全的。”重楼让笙哥儿坐下,把他的靴子脱下来。
“是啊,难道哥儿还不相信我们吗?”苍术调好了水温,把木盆端到笙哥儿脚边。
“我当然相信你们了。”笙哥儿道,“既然你们说没问题那我就安心了。”笙哥儿确实是相信他们两个的,凡是重楼和苍术作保都不会出什么纰漏——这点信任他是从来不缺的。
洗漱好了以后,笙哥儿又歪在床上看了会儿画册,最后实在累到了就丢了书睡着了,还是苍术和重楼帮他盖好被子的。笙哥儿本来睡得挺熟的,但是睡到半夜,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脚好像一个踩空,人就惊醒了,他一睁开眼睛,觉得不对,身旁两侧都空了,他猛地坐起身,正好看到房门开着,重楼侧对着他,站在门口,双手抱胸,望着前面的走廊——同时,笙哥儿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他一激灵,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就跑了过去——
重楼听到声响,转头看到笙哥儿跑过来,忙先跑过去,稳住笙哥儿,“哥儿怎么起来了?”
“外面在做什么?这么大的动静?”笙哥儿问。
“不过是些宵小之徒作怪,没想到把哥儿惊醒了,这披衣也不穿上,着凉了怎么办?”重楼把笙哥儿拉了回去,拿起一件金线镶边的鹅毛大衣给他穿上。
“是不是那什么采花贼?”笙哥儿抓住重楼的手,瞪大着眼睛问。
重楼安抚笙哥儿,“哥儿放心,这采花贼如今已成了瓮中之鳖,那两个丫头也没事。”
“我想去看看……”笙哥儿往门口看。
“不成,那小贼手中有利器,以防万一,哥儿还是呆在房间里吧。”
重楼平日一派温文还好,可是他坚持起来的话笙哥儿也无法,只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等到半柱香后,那采花贼被抓住,笙哥儿才见到那采花贼的庐山真面目——那采花贼三十上下,穿着一身的夜行衣,身形健壮,相貌倒是平凡,如果笙哥儿在路上看到这个人也不会记在心上——笙哥儿想起书上写的那些采花贼都是风流公子的模样,现在看来都是意淫杜撰无疑了——不由得,笙哥儿有些悻悻然……后来官府的人来了,把采花贼带走了,这时天还没亮,笙哥儿就已经睡不着了——
“这是什么?”笙哥儿看到苍术放在桌上的东西,好奇地拿起来看。
“估计是迷魂香吧。”苍术拿起另一根竹管,“方才那小贼就是用这根东西想要把迷魂香放进两个丫头的房间的。”
“这些东西那些衙吏不是带走作为证物了吗?”重楼皱眉道。
“那小贼身上带着好些呢,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下了好些,我觉得有趣就捡起来了。”苍术又晃了晃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只是这个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也是那小贼身上的……”
“既是他身上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重楼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我看看。”笙哥儿向苍术伸手,拿过了那个小瓷瓶,摇了摇,里面好像有振荡的声音,刚要把上面的红塞给拔起,就被那两人制止了——
“哥儿,不可,万一里面是什么毒物呢?”重楼道。
“是啊,哥儿,还是苍术来吧。”
苍术又把那小瓷瓶拿回来了,轻轻地把红塞拔了,用另一只手在上方扇了扇,有轻微的味道窜出来——“这个味道……还蛮好闻的嘛……”
重楼也闻到了,是有香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让我闻闻。”坐在凳上的笙哥儿想要凑过来闻,却见苍术突然脸色一变,把那塞子给塞了回去——“……怎么了?”
苍术看了眼重楼,见他也看着自己,知道他也觉察到了,他低头对笙哥儿道,“哥儿,这东西你可不能碰,还是放在苍术我这里的好。”
“我看,还是丢了吧。”重楼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