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难熬,比挨上几刀痛苦千倍。
“师父,水来了。”忽然闯入耳的孩童声音似曾耳闻。
说意识浑浊,却又连轻微的水息声也能听见。
敷在额上的湿帕,虽冰凉,却丝毫不解由心而出的热感。
闷胀的脑,似要裂开。身体发烫的难受,仿佛在燃烧着每一寸肌肤。
“师父,这位公子伤的不轻。”孩童的口语幼稚,话语却有板有眼。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薛百生的话语响在耳边:“会没事的。”
话落,一双手掌贴在我背部,入体的气动使得身体一瞬间舒坦不已。却在片刻后使得体内那股莫名的气流乱成一遭,争先恐后往上涌。从口而出。与此同时,身后的手掌迅速收了回去。
坐直的身体失了支撑,直直往后仰去,倒入了身后人怀中。
“师父!”孩童惊恐的声音,急促的说着:“师父,这样不行!”
“为师没事。”薛百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乏力:“梅若,你去取些药来。”
“师父要梅若取何药?”
“白乌茯。”
“师父,这位公子……”
“快去!”孩童未说完的话被薛百生截断。
“是。”孩童也只得应了。
耳边顿时寂静无声,而我的意识也逐渐昏昏沉沉。
“清宁。”差一些丢与黑暗的意识被一声轻唤留住。
“那次告别之时,你说等我回来要给我一个喜悦……”他似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一直在想着你所说的喜悦……也记得你说……要练好武功做一名受人敬仰的侠士……还有不少你忘却的事……我都替你记的一清二楚……”
“你不想了……又有何关系……只是……”
我只知道薛百生一直在说话……直到我的意识彻底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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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胀的头脑仿佛片刻便会崩裂。
却有着声音不听绕旋再耳,无法量清是虚是实。
黄昏的夕阳……飘零着枫叶的树丛……
两道赤裸相缠的躯体……
银秽的喘息声……令人羞愧到耳红的画面……
而这画面中之人……既是我与薛百生?!
怎么会……如此怪异……
“你不许跟她成亲!”享受着身上人给予的快感,却恶狠狠的说着。
我为何……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还是承欢在于他身下之言?!
而他到是轻笑一声,打趣着:“我何时说要成亲了?”
“与其让你与他人成亲,到不如我先替你断子绝孙!”
“哦?你要让我如何断子绝孙?”
“令你有进无出。”
“是吗?”
“我……没有说笑……”
“至始至终你到是会自说自话?瞧,这都将自己给说哭了。”
“笑什么!你当我真是说笑吗?!”
“别哭,我不会成亲,这辈子只许你一人。”
为何我会哭的这般……又为何……会觉得甚是欣喜?
明明觉得这场欢好难堪又羞愧……却又沉迷于中……无法停止……
这样……太奇怪了……怎么可能……
猛然睁开眼,方才的画面赫然而止,才知不过是梦一场。
身体虽依旧乏力,不过比先前好了不少。
也许是睡的太久,连坐起身都显得吃力。
环视屋中,雅致的竹屋内只有我一人。飘散着屡屡清香。
这里……似曾来过……
第一次与薛百生碰面之时……在这里……
想到此……又不由为碧斐煜布下的此局感到多此一举。
有些事,直说又何妨?
只要是他想的……
行走的脚步似千斤坠。
偏头,屋外滂沱大雨争先而后落入屋前溪水中。
而门外屋檐下,坐着的人看似毫无意识的侧面显得甚是疲倦。
一股凉风揣入屋中,使得寒意袭身。
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却毫无察觉。
当我回神之时,脚步已停留在椅旁。
伸出的手,又觉不妥收了回来。
几声咳嗽,发至面前人口中。与此也将他自己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