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争鸣,夜未央
千百计,寻宁缘。
戏中鸟,孤唱绝。
何应求,终成梦。
时归去,唯记汝。
一场雪,融入血。
人命说来不过这般。
天下第一又如何?到头来还是被灭了门。
那人踏尸而过,却不染白衣。
向我伸出的手,触及冰凉的指尖,犹如这场厮杀留下的气息。
只是淡然的笑容,便能印入心底最深的地方。
而他却在下一秒,独自转身而行。
惊恐令梦到了尽头。睁开眼,早已不在是酒肆。
这样的梦,半年来做过许多次,他总是在梦里向我伸出手,却又在我还未抓牢,便舍弃而去。
我以为我习惯了,却一如既往彷徨。
他本便如此,来无影去无踪。从不会顾及他人。
如若我也能这般,便不会再想。碧斐煜……你……到底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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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山上的锁劫开花了。”孩童的声音从外传入。
从床上坐起身,当我反应过来时,双脚已踏出了屋。
鸟鸣,回荡在这环绕的山间。
方圆百米,只有这一间立于湖面的草屋。
孩童站在竹桥上,指着背后的山,与草屋下坐着的人说:“漫山的锁劫。”
草屋下的青年淡然笑了笑。
“你醒了。”他没有回头,品了口手中茶。问的却是我。
“你……”
薛百生顿了顿手中的茶杯,放于一旁的木桌上。侧过头来:“我为医,自当救人。”
这人,还真会直入话题。
也罢,既如此。便不必拐弯抹角了。
“我并没让你救我。”
他叹了口气,转过头对着桥上的孩童说:“梅若,到山上去采几株黄蛇草。”
“好!”孩童高声应着,撒腿就朝着山那边而去。
“你要的。”随着薛百生的话,他拿过一旁的锦盒递给了我。
接了递来的盒子。盒中之物,正是我的目的……
“为何?”这薛百生明说此物不会轻易给予他人,此时怎却双手奉上?
“你不是说交出染枝便不会为难我?”薛百生调侃着。随即笑言:“用它换见你一面,足够……”
换见我一面?他此话……出自何意?
心中疑问,我无法理清。
但既然已拿到想取之物,于情于理我也没有在此耗下去的理由……
“你可想知?”
五步未出,让他的话止了步。
身后人继续道:“夜鸣宫的主人……碧斐煜。”
“你知道什么?”
“要看你想知道什么?”
我转身,薛百生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个人的底细我全然不知。而他……似却将我知的彻底……
“他……在哪?”
“七王府。”
七王府?当朝七王爷的府衙?
他为何会在那里?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薛百生道:“你不妨去看看?”
转身,迎路而行。
我找了碧斐煜半年……等的是什么?……
无论这薛百生说的是真是假。这些年来,我踏遍了寻他的路……
如今终有了他的消息,我又怎能视而不见?
******
街道上的灯笼,将夜照的明亮。
摆摊的小贩,各色各异。
嬉闹的小孩从身边跑过,姻缘树下情投意合的男女。
进出城隍庙的行人,坐轿而过的达官贵人。车马喧哗……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水门向晚茶商闹,桥市通宵酒客行。
烟龙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劲酒家。
七王府,便是这长安最大的府衙。
碧斐煜……半年来,你可曾挂念过我?哪怕一丝一毫?
一路上,我总在想,如若真的见着他了。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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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俯。
停下步伐,眼前的府衙。大门前挂着两串灯笼,立着四名侍从。
如若从大门闯入,定会引起骚动。
飞身踏上屋顶,放眼而去。只见偌大的府衙内却寂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