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将衣袋往地上一扔,金皓晨累瘫在沙发上,研跑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这辈子我再也不陪女人逛街了。打死我都不去!”疲累的身子往沙发上一躺,压到了遥控器。
电视打开,研端着水杯出来,刚想递到他面前——“S市富丽亚大酒店隆重开业,参加剪彩仪式的有欧式集团总裁欧向奕先生以及华风集团……”
“嘭——”
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金浩晨一个激灵,困惑地望向研。
研一张脸瞬间变的惨白,浑身战栗,拳头攥得死紧,道道青筋浮现。
“研,你怎么了?”金皓晨小心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拳头。
画面切换,欧氏总裁的亲切笑脸呈现在屏幕上,研却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冲向电视机。
“研!”
“啊——”研大叫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屏幕。屏幕上的男人微笑面对摄像机,礼貌地回应着记者的诸多问题。
“啊……啊……啊……”研撕心裂肺地痛哭,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让人心碎,一张泪颜紧贴着屏幕,似要将自己挤进去,又似要将屏幕上的人搂住。
研悲痛欲绝的哭声震伤金皓晨的心,他像被定住了一般,只能呆呆坐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泪流满面仍然凄声呼喊的研。
研……你……你在做什么……
研不停地拍打着电视机,手指在男人脸侧滑动。
他想抚摸男人,他想抓住男人,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脸扭曲变形,道道泪痕爬满苍白的脸庞。
研……
金皓晨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哭,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痛苦的模样。
像是一个经受了沉重打击的绝望之人的哭泣。
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响在宽敞的客厅里,几乎撕碎人心的悲伤。
“研……”
研的目光追随着屏幕里的男人,一眨不眨,却不停从那里涌出大量泪水,无法止住。
金皓晨这时才注意到研在看的男人——欧氏集团总裁欧向奕。
一个三十二岁的企业家,他曾经和同学议论过这个年轻的传奇人物,却从没想过会和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而研——一个目光澄澈,看似单纯的大男孩——怎么会?
那些倾尽悲伤的泪水,那些痛不欲生的嘶吼,那种震彻心灵的绝望,研,你——你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
研……
07.
当天晚上,谁也没有提吃晚饭的事。
研久久没有离开电视前,即使那段新闻早已播完,即使那个男人再也不曾露面。研守着他的悲伤,无声啜泣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也许,他还想再见那个人一面吧!
金皓晨也没有任何胃口,胡乱洗了把脸就回到卧室蒙起了被子。
他感觉自己和研一样受了伤,感染了他的情绪,一整晚,翻来覆去全是难过。
至于为什么难过,他不敢深究。
第二天一大早,研照例买来了早餐,金皓晨坐在餐桌前,撕着油条的同时抬眼观察研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认识,欧向奕?”
研盛粥的动作稍微停顿了片刻,才将粥递到他面前,点点头。
金皓晨追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研低垂着头,无声喝粥。
金皓晨自觉失礼也不再追问,临出门时,研突然递给他一张纸条。
看着手中的纸条,金皓晨不解,疑惑地望一眼研,后者皱起眉进了厨房。
展开纸条:如果你想知道,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晚上回来,我全都告诉你。
金皓晨大吃一惊,望一眼有水声传出的厨房。
研,决定不再对他隐瞒?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让金皓晨一整天的课都失去了色彩,情绪紧张地挨到结束所有课程,他拒绝了陈思舞会的邀请,骑上脚踏车飞快地往家赶。
欧向奕,欧氏集团前任总裁的二公子,毕业于英国XX大学,回国后进入欧氏企业工作。经过几年的努力,业界逐渐肯定他的能力,其父在四年前宣布退休,同年其兄遭遇车祸,欧向奕顺理成章接管欧氏,其果断的行事作风和运筹帷幄的能力以及大胆启用新人的方针使欧氏迈上了新一级的台阶,而欧向奕也一度成为业界的神话。
“这种只做表面功夫的报纸毫无新意,有没有确实一点的消息。”
“有有有。”号称全报通的阿刚立刻递上一份八卦周刊。“这里面就有记载欧向奕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事,不过,都是小道消息,不足为信,你看看就好。”
“烦死了,你直接告诉我吧!”金皓晨不耐烦地扔开报纸,说实话,那一张张成功人士的报纸让他看着极度不爽。
如果研在意的是这个叫欧向奕的男人,那么自己实在没有半点和他相提并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