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向奕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叹息一声,“算了,我知道了,我们不去吃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黑漆漆的四周,正前方一道金光四射的龙门缓缓开启,巨大的蘑菇云直逼眼前,一道男影潇洒地走上舞台,高傲地瞟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以多拉A梦的旋律演绎全新的“龙的传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斐然端坐台下,蹙起眉头,真的是这样唱的吗?这歌怎么那么难听啊!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
坐在台下的斐然听得冷汗直流,这首歌他好象在以前工作过的酒吧听过很多次,好象……好象不是这样唱的吧!
两首唱毕,兴致不减的欧向奕招手唤斐然,“过来一起唱啊!光在那里坐着,什么时候能学会唱歌啊!”
拜托,你就算要让我唱歌,也得先让我有机会拿到话筒再说吧!从进来就一直没撒过手的人,还好意思说!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全身抽搐的男孩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了将近二十年的猪跑了。什么嘛,这家伙根本一首歌都不会唱,用着他听都没听过的乱七八糟的旋律改编一首首传遍大街小巷的流行歌曲。他到底脸皮有多厚啊,就是这样也好意思硬拉着不会唱歌的他来“KTV”,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今天一定要教会他唱歌!
人可以无赖到什么程度他真是见识到了,人可以忍受到什么程度他也亲身体验到了。
以无边的意志力承受疯狂陷入自己音乐世界的男人无情、无理的摧残,斐然偶然发现,原来音乐的杀伤力也可以很大的……
一曲终了,欧向奕一甩长发,豆大的汗珠飞溅在空气中,以一个优雅的旋身结束华丽的演出。
“喂,你不鼓掌吗?”
斐然呆呆地“啊”了一声,才忙抬手奋力鼓掌,口是心非地直夸赞,“唱得好唱得好。”
欧向奕点点头,欣然接受,下了台,话筒扔到男孩手里,开恩地说:“去唱吧,该你了。学着点,唱得就得像我这样,懂吗?”
斐然背着他吐了几吐,像你那样?不被扔臭鸡蛋才怪!“啊,我就不用了,你唱得挺好,你继续唱好了,我听着。”
欧向奕不满,“你说什么?我带你来是为了什么?少罗嗦,快上去,不唱到嗓子哑掉不许下来。”
斐然硬着头皮站到台上,大幕布上的画面缓缓出现几个大字,音乐渐响,他紧张地抓紧话筒,小心凑到嘴边,学着男人的样子,紧盯屏幕上的歌词,小小声开唱。
“呜呜……嗡嗡……咕咕……唧唧……”
“叭!”欧向奕一摔歌牌,吓得斐然话筒差点没拿稳。
“你属蚊子的?学什么蚊子叫呢?给我大声点!”
斐然抽抽鼻子,恨恨地瞪他一眼,什么蚊子,他明明都能听见自己唱的,虽然是小了那么一点……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跑来陪这个一头热血的男人发疯啊!想唱就自己唱啊,逼着别人唱算怎么回事!
想归想,斐然到底拉高了声音,打空了的泵以独特的响声征服全场,于是欧向奕华丽丽地倒下了。
也死心地接受一个事实:斐然,真的不会唱歌。
“怎么样怎么样,我唱得,是不是很难听。”斐然紧张兮兮地望着满头黑线的男人,应该还好吧,至少比他唱得要好听一些些的。嗯!斐然很肯定地想。
欧向奕轻咳两声,喝口水,翻开歌牌,“呃……一首歌听不出来什么,你再唱一首吧!”
翻来翻去也想不出该让他唱什么,随便指了一首歌递给他,斐然看了满心欢喜,“好好,这首歌我唱过,我们家乡的大姑娘以前常唱的,她们还教过我呢!不过,等我唱完,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不肯再教了。好好,就这首歌,好久没唱了,我先找找感觉。”
废话!魔音穿耳一次就够了,谁还敢再听第二遍。又不是找死!
乐声起,百花齐放,有位男孩,手持话筒,深情高歌……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儿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欧向奕干脆躺倒在沙发上,天啊,别让他再受折磨了好吗?这人是音痴吗?唱成这样还好意思问人好不好听?
那位谁谁谁,别被他气得吐血就好。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闭目不语,等乐声止再缓缓睁开眼睛,斐然想,原来唱歌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啊!难怪他握着话筒不肯放呢!看来,以后没事可以多哼哼呢!有助于减轻压力。嗯!就这样决定了。对了,他要好好练歌,等言研来了,他要唱给言研听,顺便也教教他唱歌。
25.
欧向奕再也忍不下去,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跃起来,冲到斐然面前,伸出手。“把话筒给我。”
斐然不解,下意识护住话筒,警惕地望着男人。“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