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皓晨说,“你放心,她有人安慰。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就该想到会有这种结果。那个女人恐怕还会再来闹,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小芳必须得走,她如果有一天真想不开,也绝不会是因为丢了工作这件事,真正让她痛苦烦恼的只会是她的感情,这种事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了。”
金皓晨的话很无情,如果小芳听到应该会很难过。可言研觉得,他说得句句在理,他的无情也全是为了自己在想。
言研没资格责怪他,当然,也没想要这么做。
他不是小芳的保护神,保得了她一时却不能为她一世的任性埋单。
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有靠她自己。
希望经过这件事,她真能接受教训,重新开始健康光明的人生。
不过,这在金皓晨看来,是不可能的。
言研睡下后,金皓晨出了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点起一根烟。
他有多久没抽烟了?已经记不清了。但今天下午,他在对小芳说完那些话后,给言研买晚餐时顺带买了一包烟。
突然有些想念尼古丁的味道,可以麻痹神经的味道。
如果不是言研受了伤,他就算听到小芳的事应该也不会有现在这番感触。
可当他看到言研额头上包着的那块白纱布时,深深的罪恶感几乎将他淹没。
小芳和那男人的爱在他心里是自私卑鄙肮脏龌龊的,可细想一下,他在言研和斐然的感情里究竟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个努力向小三奋斗的男人?
他甚至不如小芳,不管真心与否,起码小芳得到了那男人口中的爱。而他呢
小芳是一个争取上位的小三,他却只能对着小三这个位置望尘莫及。
更加的可悲。
他居然也有这么不光彩的一天。
爱上了一个死心踏地爱着别人的男人,在言研眼里,他可能永远也成不了小三。
深吸一口烟,带着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打转,慢慢被送进肺里,引来一阵呛咳,咳出半滴眼泪。
他原来,已经不习惯这个味道了。
对着仅吸了一口的烟,他苦笑两声,如果言研也能像这烟一样被轻易戒掉,该有多好。
按熄了剩下的烟,他站在窗边吹了好一会风才将这味道散尽。
小三吗?
他可不能承认这个不光彩的角色。
毕竟言研和斐然的爱情没有婚姻的约束,也不受法律保护。
他充其量就是个竞争者,只要言研一天没有结婚,他就绝对有资格、有权利爱慕并展开追求。
两男追一女,人们会指责两男中的任何一个吗?
换言之,两男追一男,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男未婚,男未娶,他要和斐然公平竞争。
他可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斐然用二十年的时间打下子坚实的基础,虽然这近十年时间一直分开,但他在言研心里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目前只拥有了两年,未来不知道,只要斐然一天不回来,他就有机会跟着言研一起慢慢耗,俗话说铁杵也能磨成针,滴水也能穿石,他就不相信过个十年八载的,言研还能不动心?
那就是他的求爱方式,很有问题了。
乍暖还寒的冷风吹过,金皓晨打了个激灵,他抛开烦乱的思绪紧了紧衣服,小跑着进了言研的病房。
斐然啊斐然,如果你真爱言研的话,应该也不希望他在等待中度过一辈子吧,他也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啊!
89.
言研的伤没什么大碍,缝针,拍片子,打了两瓶点滴后就出院了。
金皓晨强行留他在家里休息,并给小夏打去电话要他照看着小饭馆,如果那个女人再来闹事的话就说小芳已经不在这干了。
电话那头的小夏明显一愣,金皓晨这头已挂断了电话。
下楼敲响热心肠王大妈家的门,金皓晨扯出最乖顺的笑容,“大妈,您看,我家那小表哥他前两天磕到头了,流了不少血,虽然没什么大碍,可我还是想给他补补,您看我给他买点什么好呢?”
王大妈一听立马发挥热心肠特性之一,关心地问,“磕到头了?怎么磕的?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上医院了吗?肯定很疼吧,嗯,是该补补,要说补那肯定鸽子汤最好了。”
金皓晨眼睛一亮,“是啊,我也觉得挺好,可您看我这人,哪会买啊,到时候也不知道是我挑它还是它挑我了。”
王大妈大手一挥,“行了,放心吧,我待会上街就帮你买了。”
金皓晨腼腆地笑,“哎,好,等买回来还要麻烦您教我怎么做,您知道的,我这人笨手笨脚的,估计您得多教我一会。”
王大妈眼睛一闭头一扬,“哪用你做,交给我吧,做好了给你端上去。”
金皓晨两眼放光,“大妈,您人可太好了,不用您端,做好了叫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钱递上去,“这是买菜的钱,您拿着。我替我表哥先谢谢您了,他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您做的那不是普通的汤,那是家的味道啊!”
王大妈被他逗乐了,对着他拿手指颠颠,“你小子就会贫。”
金皓晨两手背在身后,乐颠颠地上了楼。这人嘛,长脑子就是要用的,不能被笨死。不会做,咱有人做,保证自然原生态,不含味精防腐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