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就拿高煜均来说事吧,他和顾言曾经爱得人尽皆知,可到头来他给了顾言什么?背叛?死亡?还是数不尽的心伤?
反正在我看来没一个是好的。
说句不客气的,顾言和他一起简直就是被糟蹋了,高煜均根本配不上他,他给不了顾言想要的,也私心不想给予,所以才有了顾言从高楼一跃的结局。
第十章
你可能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占有欲究竟有多大。
暑假之前,因为听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顾言一直缠着我要我带他去那里玩,美其名曰享受一次农家生活。他可能不知道农村里的蚊子有多凶,老鼠有多大,每到夜里吱吱的虫鸣声络绎不绝。
刚开始我犹豫着‘不知道顾言能不能习惯这样的生活’而没有立即答应他,等到最后被闹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堪堪点头答应他的要求。
当然了这只是做做表明功夫而已,顾言的父母常年在外头工作,我知道他即便回去了面对的也是一间空旷毫无人气的屋子,所以在他开口之后我从未产生过一定要拒绝他的心思。
——更准确来讲,只要是他要求的,喜欢的,我都尽可能去满足。
比起让他整个暑假都和高煜均呆在一起,我倒宁愿把他绑在身边,省的到时候他们两个孤男寡男干柴烈火碰在了一块,把本该扼杀在摇篮里的感情重新萌发出来,那我该上哪哭诉去啊?
更何况这么明显的错误就摆放在了眼前,谁还会傻到故意去踩陷阱?
傻了吧?我脑子又没秀逗坏,哪会眼睁睁的看着快到手的熟鸭子飞进高煜均的嘴巴。
……
征到我的同意,顾言的兴致显得非常高昂,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期中考的前一个星期里他仍然执意要跟着我去外面摆摊,脸上轻松迷人的微笑,和周围一张张如临大敌、略愁苦、略紧张的脸格格不入。
最后还是因为我担心他没有复习会影响到最终的考试成绩,口头上威胁如果不回去复习就不带他回老家,才把他赶了回去。当时他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和我挥手道别,临走前我好像听到他嘴里嘟囔着‘哼,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得我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谁紧张啊。
虽然知道他学习成绩一向很好,可期中考失利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为了保险起见,多复习总是没错的。
我无法否认自己在这事情上面存有一点私心,我希望他能够和我就读同一所高中,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
考试最后一天结束,我和晋元结伴去长途汽车站买票上车,中途顾言他迟钝的神经反射弧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要陪我回家见长辈。他显得很紧张,一直不安的扭头看向窗外,最后他憋不住话的拉着我手问了我一个很傻的问题:“晋元你说我需不需要买一点东西给他们两个老人家啊?”
“不用,你就当去朋友家做客就行了。”我摸了摸他的头,试图安抚他紧张的情绪。但顾言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他揪着两根手指,皱着眉头在碎碎念,我凑近去一听,才听明白他是在念一些保健品的名称。
什么脑白金、钙片、阿胶……只要他想得到的通通都细数了一遍。
我取笑他像个要过门的小媳妇,顾言听了羞恼的朝着我的胳膊锤了一拳头。而我则捂着被打的地方夸张呻吟了几下。
引得周围的那些人频频对我和顾言两人行瞩目礼。
顾言脸皮薄又哪里受得了这些,当下拉着我的手,磨着牙齿对我说:“谢晋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会耍宝呢?!”
我嘿嘿一笑,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红红的,正瞪着一双好看眼睛,白皙的脸颊因为羞郝透着一股粉红。
来了来了,我又听到胸腔底下传来不规律的跳动。
那是一种由强烈的情感迸发而出的悸动。
我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前,顾言警惕的看着我,“干嘛?”他不忿的说:“不许再摸我的头了,不然小心我要你好看!”他盯着我抬起的那只手,那警惕的眼神像极了我曾经的妻子养的那只小仓鼠。
于是我拐了个弯,把原本想放在他脑袋上的手该成捏他的脸。
“谢晋元!”料不到我会出这招,顾言呆愣了一会儿后,恶狠狠地抓起我的手咬了一口。所施用的力道不大,在我食指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牙痕,淡得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我摸摸手指,心里有些可惜,要是能在上面留下永久的痕迹该多好啊,同时在心底又很高兴顾言的嘴下留情。
“喂,你干嘛不说话了?”也许是见我长时间不说话,顾言以为我生气了,缩着脖子坐在座位上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
我有些好笑,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否则怎么我一不笑,他就紧张得要死?以我有限的记忆力,我记得从和他认识开始我就一直对他和颜悦色,还从没有生气过呢。
想到这,我故意板着张脸,说:“你坐那么远干啥,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言瞅了瞅我,可能知道我根本没有生气,于是大着胆子,捏着两个手指扯我脸皮,“谁让你总是板着脸,看起来凶死了,来~笑一个给爷瞧瞧~”
“……”这么痞子的语气,你从哪学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抓住顾言的手,实际上心里暗爽得要死,没关系,我就喜欢他这副语气,这样我才有借口正大光明的吃豆腐——顾言的手很白,骨节分明,五根指头上面带着一层薄薄的细茧,我猜想是他以前练钢琴的时候给练出来的,摸上去的手感不差,手心软软的,一看就知道没干过粗活,只属于贵公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