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正事要忙,不便见客。”顾长倾直接就回绝了。
“你怎么这样?一个管事了不起啊?你怎么对我们哥儿说话,如果被昌阳哥哥知道了,看他怎么罚你!”余容最见不得人对自家个人做傲慢无礼了。
“哦?”顾长倾冷笑,“那也得你们见得到将军才是。”
“你!”
“余容住口,退下。”笙哥儿转头低声对余容说。
“是。”余容不甘不愿地闭上嘴巴,站在笙哥儿身后。
“顾管事,你明知道我与昌阳的交情,何必处处为难?”笙哥儿看着顾长倾。
“不是我为难你,”顾长倾眉目一敛,“只怕你见了将军会更难过。”
“你什么意思?”笙哥儿觉得哪里不对——应该说从刚才开始就不对了。
“我什么意思?你与杜御史交情这么好,况且那个苍术也来过了,难道将军的事没跟你说过?”
“杜若,苍术?”笙哥儿一愣,“到底怎么了?”
顾长倾冷雄,“原来还是瞒在鼓里,傅公子,我告诉你……”
“长倾,在吵什么?”
这次的声音却是笙哥儿再熟悉不过的……
笙哥儿看着从大门里走出的高大身影——一身的黑袍甲衣,手上抱着盔帽,神情冷峻,没有半丝暖意。
“将军,你要出门吗?”顾长倾上前去问。
“我要去校场一趟。”昌阳的视线扫到笙哥儿与余容,却又很快收回,“刚才就听到吵闹声,他们是谁?”
那句“他们是谁”犹如一盆冰水从头顶往下浇在笙哥儿身上——即使是热天也觉得浑身发寒——
“昌阳,你说什么?”笙哥儿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也认识我?”昌阳看着笙哥儿,神情依旧冷冷的,往日对笙哥儿的温情一丝也无。
“也?认识?”笙哥儿走到他面前,“昌阳,你知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跟你只是认识吗?我们才一个月没见面,你就不记得我了吗?哪里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我不认识你。”昌阳的声音冰冷无情,“不管以前我人不认识你,应该说你们,现在我不认识。”
“昌阳,你怎么了?”笙哥儿拧眉,伸出手要去拉昌阳,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却被昌阳抓住了手腕——昌阳的力气很大,他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昌阳俯视着笙哥儿,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人碰我。这次就放过你,若是有下次,就别怪我了。”说到最后“别怪我了”的时候,他的手施力了——
“哥儿!”余容这才反应过来,扑上前去,要把昌阳的手给掰开,“昌阳哥哥,你疯魔了吗?你在做什么?这是哥儿啊——”
昌阳不耐地余容给甩开,这才放开了笙哥儿,转头对身后的燕侍卫说,“燕樽,我们走。”
“……是。”燕侍卫深深地看了笙哥儿一眼,才上前来,早有小兵把马给准备好了,两人骑上了马,两列兵士跟在后面跑步前进。
笙哥儿看着昌阳的背影,目光有些空洞。
“哥儿,你怎么样了?”余容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握住笙哥儿的手,“会不会痛……”
痛,当然痛。笙哥儿却没回答。
“傅公子,现在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顾长倾站在一旁,“你最好回去问问那两个人。那么,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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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和重楼赶来的时候,见两个丫头守在门口,眼睛都红了。那两个小丫头也不敢动作,虽然心急,也只敢等在门外。
“怎么了?”苍术问。
“你还说呢,”葭儿咬着唇,“我便说不要瞒了不要瞒了,现在好了,窗户纸捅破了,哥儿恼了,我们也没脸见哥儿了。”
“怎么就知道了?不是说……”重楼顿住,“哥儿出去了?”
“可不是,原以为吃完饭在睡午觉,结果带着余容出去了,也没带个护卫跟着,就去了禁卫将军府……”维尔叹气,“手也伤了……”
“伤了?”
重楼和苍术冲进房间,见笙哥儿没什么生气地靠在榻上,手搁在一旁,余容正在给他上药,两人走进了才看到那手腕一片红紫,哥儿的皮肤白皙,那瘀伤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哥儿……”重楼和苍术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又是愧疚,只恨不得那伤在自己身上。
笙哥儿头朝着窗户,没有回头看他们,一声不响。
“哥儿,这是我们不好,不该瞒着你,你生气打我们骂我们都可以,别气坏了自己。”重楼让余容让开,接过他手里的膏药,正要往笙哥儿的手腕上涂,笙哥儿却缩回了手。
“哥儿,先把药涂好吧,什么事也等上完药再说啊。”苍术也轻声细语地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