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三儿轻缓地抚摸着他的背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出来吃饭了!”战三儿他妈在外面喊道。
战三儿拍拍小五的背:“乖,吃饭了。”
小五松开他,仍是满眼深情地望着他,死命地咬住嘴唇不说话。
战三儿摸着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性器,颇为恼恨地咬了小五脸蛋一口:“瞧我晚上干不死你的!”
半夜缠绵过后,小五趴在战三儿身上告诉他:“三哥,今天下午我看见我同学了。”
“你同学?那群红卫兵?”
“是。”小五用手指在战三儿乳头周围画着圈,“三哥,我这几天心里老是不踏实。”
战三儿的心里又几时踏实过?他微笑着拍拍小五的光屁股:“什么不踏实?我看你就是欠糙了!躺好了,我再干你两回,我看你踏不踏实!”
小五听后,嬉笑着从战三儿身上滚下来,将自己裹在薄被里:“三哥,你别闹了!”
战三儿坐起来,俯身捏捏小五的鼻子:“你就是成天瞎琢磨!跟你说多少回了,凡事有三哥呢!你只要乖乖听话就成了。”
第16章:三哥的小银锁
时已仲夏,学校里的斗争每天都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革命的硝烟弥漫到了每一个角落。战三儿他妈仍不许小五去上学,及至后来,她甚至都不许小五出家门,就连大小解都是在尿盆里解决,再由战三儿拿去倒。
起初勉强着,小五还能遵从干妈的要求。时日一久便再不好意思如此,连续央了干妈好几天,才总算是解了这禁足令,获得了在院中乘凉和去院外厕所的权力。可每当小五行使这两项权力时,战三儿他妈总会表现得万般揪心,故而小五也不好多待。他实不忍干妈时刻为他揪心。
这次革命的具体形势,小五并不清楚。
他几次问及干妈和三哥,都未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说一点也不好奇,是假的。然而有干妈每时每刻的看着,他想出去瞧瞧,实是妄想。
每逢有游街的路过时,战三儿他妈总会抓一把瓜子靠在门口看热闹,虽然表面从容,实际上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随时都在提防着小五出来围观,也在防着有人来她家抓人。她心中其实也是怕的,几年前才经历过游街的她怎会不怕?可她要保护她的小儿子,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基本责任。
屋里那个怕得发抖的她的小儿子,她必须保护他。
战三儿他妈仿佛已经忘记了,忘记了小五只是她的干儿子。或者说,她从没记住过。从小五喊她那一声‘妈’开始,这个儿子就已经融入了她的血脉之中,连在了她的心上。
小五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油炒面蜷着腿坐在椅子上,用力地嗅着:“妈,真香!”
战三儿他妈正在洗菜,抬头朝离自己并不远的小五假模假样地啐了口吐沫:“呸!妈不香!”
小五溜着碗边儿吸溜了几口碗里的油炒面后,便将碗放到了桌上:“留点儿给三哥。”
“你喝你的!有你三哥的份儿!”战三儿他妈抖抖手中菜叶子上的水,朝小五一乐,“今儿晚上妈给你炒点儿细菜吃!”
小五听罢,惊喜地打椅子上跳下来,高声问道:“哪儿来的细菜?”
战三儿他妈用湿淋淋的手扭住小五的耳朵:“能哪儿来的?偷来得!我昨儿特意让你哥从菜站买的,一会儿等他买面条回来,咱煮煮就吃!”
听到‘面条’二字,小五愣了一会儿,凑到战三儿他妈身边问:“妈,您知道呐?”
“这不是废话么?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么?”战三儿他妈又一次用湿手拧上了小五的耳朵,“要不是因为你过生日,我能给弄油炒面吃?又麻烦又不顶饱的!”
小五揉着被干妈拧红的耳朵,傻笑着抱住干妈的胳膊:“妈,谢谢你!打我八岁以后就没过过生日了,这头一遭儿!”
战三儿他妈笑骂道:“小兔崽子都多大了,还跟妈耍赖?不就是个生日么?以后咱年年过!”
“妈,你也不怕把他给惯坏了!”战三儿手里拎着面条和汽水,人还未进屋,声已先到。
战三儿他妈从战三儿手里接过面条,回了一句:“我不惯着他,我惯你?”
战三儿一面把汽水码到桌子上,一面说道:“可饶了我吧!我没有小五那两子,受不了!”
“小王八蛋!我看你真是欠揍了!”战三儿他妈已到了厨房,她将面条放到灶台旁时忽然想起家里煤球所剩无多,便高声喊道:“三儿,你明儿从菜站下班以后,借菜站小推车去推点儿煤球回来!家里没煤球了!”
战三儿应了一声,转身走近小五,趁着屋里没人快速地亲了小五嘴唇一下:“媳妇儿,十六了啊!是大人了!”
小五抿住嘴使劲咂摸着三哥刚才那一吻。这一吻意义重大,于小五来说颇有几分成人仪式的意味,好像这一个吻过后,他就当真成了大人一般。
战三儿舔舔嘴唇,觉出有一丝甜味,便问他:“吃什么了?”
小五急忙献宝,将干妈给沏的油炒面举到战三儿眼前:“妈给弄的油炒面,三哥你吃!”
“不吃了!我等着吃面条!”战三儿将小五手中的油炒面接过来,顺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用小手绢裹着的物件摁到小五手心里,“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