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弦:“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我道:“你不是我对手。”
南宫弦哼了声:“我知道。”
“那便不要送死。”
南宫弦猛然站起身,顺手夺了我放置一旁的剑。
抬起头看着指着我的剑,听着南宫弦冷峻的话语:“我曾当你是好友。”
南宫弦这人虽嘴上说着记仇,实际却不是。
只不过这个仇,怕是他不得不记了。
“想要报仇便动手。”这酒中……下了药。
我的确可以解释,却也不可解释。
杀害南宫弦一家的人不是我,却是我至亲之人。
为了脱清自己而说出实情,我做不到。
这原本便该是我造下的祸,只不过是祈悦替我先动了手。
“遥清宁!”南宫弦紧了紧手中的剑,直指我脖间。
我看着他苦笑:“道义不同,我灭你家门是我职责所在。”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摇了摇头,却是想笑:“我不想与你多言,想杀我便趁早。”
南宫弦一张脸几乎被怒气涨的通红。一剑下来直划破了我右手的经脉。
一阵刺痛,看着手腕处的肉分裂,紧接着参出鲜血。
这一剑,用的力道令我看见了肉下的白骨。也令我经脉断裂。
鲜血顺着手腕划入掌心,淌过指尖,一滴滴落于地面。却无痛觉。
“断了你经脉,你便无法在持剑作恶!”南宫弦冷言说着。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取我性命便不叫寻仇。”
南宫弦将剑扔在我面前,说着:“杀了你百生哥会憎恨我。”言罢,闭了闭眼,转身便离去。只留下一句:“要杀也是杀幕后之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底。
垂目看着流淌着鲜血的手,仰头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意识彻底投入了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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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夜间。
一轮明月挂空,在这满天繁星之中。
寒风入骨,手腕处早已无了知觉。
我似乎记起了什么,却又不知是什么。
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心中多多少少也是不好受的。
不知这般昏昏沉沉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将我飘忽的意识拉扯了回来。
“清宁!”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
身体被扶坐了起来。看着薛百生熟悉的面容。
他将我拦腰而起,直朝屋内冲去。
被放置床上。偏头看着他忙碌的寻着什么。
然后回到床边,拿过我的手,替我包扎着伤口。
会觉得……无论如何……在我身边也会有着这样的一个人。
这般想着,便不由弯起了嘴角。
薛百生抬起头,用手试了我额头,问着:“为何这么做?”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得摇了摇头。
薛百生抿了抿唇,紧握着我的手说着:“如今朝廷除了东厂,尽听命于二皇子。江湖也对夜鸣宫虎视眈眈。你不可出事……”
“我……还能如何助他……”薛百生的话下之意令我不由讽笑着:“他无需我一人之力。”
薛百生摇了摇头:“武林盟主是你。”
我偏头看向薛百生,却是不知所意。
薛百生说着:“二皇子意想笼络江湖,自是不可让其得手。”
“新任武林盟主……当真是遥清宁?”
薛百生点了点头:“我有前去宵隐门探测过。那人易容着你的模样。”
“何许人?!”
薛百生:“还未查清。”
从床头坐起身,思索着,我还是问出了口:“你去过宵隐门了?祈悦如何?”
薛百生:“他无事。那人并未对他不利。”
“嗯。”我点了点头,也算是放了个心。
薛百生:“别再做傻事了,我定会将你救出这里。”
我苦笑:“你认为我会这么做?”
薛百生愣了愣,微微皱了眉:“南宫允念?”
我摇了摇头:“不怪他,唤作是我,我定会取其命。”看来南宫允念似乎早就知晓南宫世家遭灭门之事与夜鸣宫有关。
他却也一直未对我下手。可真是沉得住气。
薛百生犹豫着,还是问道:“南宫世家之事当真是你所为?”
我点了点头:“在我手中灭门的又何止一个南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