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半死不活的样子,秦天羽咯咯笑了笑,耸耸肩转身往外走:“这琵琶骨的疼有你受的,血糊糊的我不喜欢,改天再来看你,到时候给你带点儿好玩的,你可别死了。”临到要出地牢了,他似乎遇上了什么熟人,笑道:“老五啊,你也来找乐子?”
“三爷乐过了?”
“血糊糊的没兴趣,改天吧。”
过不久传来“吱啦”一声响后,地牢中又静了下来,只剩一串靠近的脚步声。
谢语栖微微合眼,琵琶骨上的疼丝丝缕缕,他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张立在他面前站定,咯咯的笑了两声说:“看你现在就跟木偶一样,怎么说?一个漂亮的牵丝娃娃,想过有今天没有?”
说着他将少年从木架上放了下来。
谢语栖伏在地上,气若游丝,却不看他,半句话也不肯说。
张立俯身蹲下:“说话啊,给干傻了?说话啊!”他粗鲁的一脚踹上谢语栖的身子,少年疼的蹙起眉。
青丝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肌肤恍若凝脂看得老张喉头上下滚动,两眼发直,最终还是没能按下自己的欲|望。
谢语栖想要挣扎,一使力琵琶骨上便是一阵酸软,浑身瘫软无力,半分也奈何不了,只能承受屈辱。
身上疼的厉害,伤口仍旧在淌血,谢语栖疼的连连求饶,张立却充耳不闻,直到少年疼的晕厥过去,他才慌忙办完事提着裤子跑了。
如今关在这y-in暗的牢笼里,像一个垂死的野狗,无人关心他的死活。
这里一直暗无天日,谢语栖发着低烧,不知在这儿呆了多久,只知道疼痛还未减轻多少,就有人来了这地牢寻乐子,少年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早已疼的无法动弹。
往后只要是地牢中传来的任何风吹Cao动,他都惊惶不安的盯着牢门的方向,脑中满是对那些不堪的恐惧。
秦天羽来看他的时候,心情甚好,还特地将他的身子清理了一番。谢语栖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
秦天羽的动作很轻,与那些残暴的杀手不同,他在吻谢语栖时仿佛是丝绸滑过唇瓣,多情吻着一个的情人。
男子笑盈盈的看着少年,看着他脸上仍不愿放松的警惕,从怀里摸出一粒朱红的药丸,笑道:“你别怕,我和他们那些粗俗之人不同,这种事总是心甘情愿的才好。你把这药吃了,会舒服很多。”
谢语栖浑身都疼,一听这话,脸上的警惕瞬间变成了半信半疑,可他更愿意相信这个笑嘻嘻的人不是坏人,是真的与他们不同的。至少事到如今这个男人从未侵犯过他。
见他犹豫不决,小脸上的神色着实可爱,秦天羽将那药丸咬在齿间,然后随着一个轻柔的吻送了进去。
少年眼中映出他的模样,清浅的眼眸如剪水。
秦天羽满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便往后靠近了另一头的床榻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少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然而少年并没有觉得疼痛减轻了多少,反倒是体内逐渐腾起一串火,一直从心头燎到全身,燥热不堪,想要喊出声,可到头来抑制不出的喘息却让他脸红。
少年抬头看向秦天羽,眼中的无助却变成了另一种风情。
秦天羽笑道:“想不想舒服点?”
谢语栖捂着心口拼命点头。
“你过来。”秦天羽扬了扬下巴。
谢语栖拖着一身的铁链哗啦啦的朝他爬了过去,谁知刚靠近他,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自己上来。”
少年身上的毛毯滑落,光洁的背脊上青紫斑驳的痕迹还未消退,仿佛是盛开的花朵,在他背脊柔和的曲线下分外诱人。
他面露惊恐之色,挣扎着要逃,可秦天羽在他腰间拍了一下,他的身子立刻就软了下来。
后面发生的事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那情药的药效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谢语栖浑身精疲力尽,伏在床榻上只剩喘息,眼神空洞洞的,无声落泪。
秦天羽倒是兴致不错,替他收拾了一番,换了张干净的毛毯给他,然后哼着小曲儿走了。
少年想过无数次一死了之,可他不甘心,他想知道当初那个带他回家的男子是否当真如此铁石心肠,是否是他亲手送他来到了地狱。
他不信。
这一日铁牢里突然结伴来了好几个人,谢语栖都不敢抬头去看,只缩在一团,裹着一张血迹斑驳早已干涸泛黑的破毛毯,埋头在膝间。
那些人打着酒嗝划了两拳,赢的那个好不客气的就冲了上来就是一通发泄,完事儿了便示意另外两人过去。
谢语栖眼中又是恨又是怕,但他如何也挣不过他们。
其中一人扯着他琵琶骨上的锁链逼他站起来,然而少年双腿瘫软,只能被那锁链拽着,扯着琵琶骨生疼。
这时铁牢外似乎又走来了一人,浑身酒气,喝的酩酊大醉。
拽着锁链的那人看了一眼,笑道:“四哥,你也过来玩儿啊?”
意识模糊的谢语栖忽然清醒了过来,抬头想看看清楚,却被一把扯了过去,摔进了那人的怀里。
这一下谢语栖彻底惊住了,来人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却仍盖不住隐约的日晒气息,那是巫马身上的味道!
“巫……马……?”谢语栖沙哑着声音喃喃着,只觉得想哭,原本以为这些人在骗自己,只要巫马一天不出现,他就可以多一天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
然而当巫马回来了,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却脑中一片空白。
巫马看了看怀中发着低烧浑身血迹斑驳的少年,酒气熏熏的问:“这是你们干的?”
一人耸耸肩:“你说笑呢,这儿除去几个在外任务的弟兄,谁没上过他?”
“就是。”另一人说,“领主对这份礼很是满意,回来肯定没少赏你吧?”
“这次去刺杀范宗的少宗主虽然没得手,领主还是赏你过来了不是嘛,你就好好玩儿吧,哥几个继续陪领主喝生宴酒去了。”
那三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的走了。
一时间铁牢里静的可怕,巫马看着少年身上不堪入目的伤,沉默着。
过了许久甚至当他以为怀中的人儿昏过去时,谢语栖轻声说道:“巫马……你不要我了吗……”
男人低眉不语,未几扶着他坐下,可稍一碰到伤口他就喊疼,只能让他躺着。
谢语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眼底水盈盈的含着些泪,喃喃的问:“巫马……你真的把我……送给他们了吗……?”
“巫马……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我会乖的……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呆在这里……带我走吧……”谢语栖望着他,眼底盈盈映着烛光。
他眼中满是期盼,他相信巫马会答应他,就像初见时那样,巫马会笑着问他——我带你走吧?
然而当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将他压在身下时,谢语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不相信巫马也会和这些人一样对他,在他身上寻欢作乐。
谢语栖崩溃的叫了起来,发疯一般的喊着,眼泪滴滴滚落,他在心底建立起来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崩塌殆尽,化成了齑粉消散。
巫马双眼通红,一身酒气燥热难耐。
可他弄了一会儿发现谢语栖的样子不对劲。
只看少年早已昏死过去,脸色苍白,嘴角涌出的血却是鲜艳如火触目惊心。
巫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扒开少年的嘴,便见着他的舌头断开一条血口,血流如注。
巫马骂了句脏话,转身就出了铁牢,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些瓶瓶罐罐的药。他看也不看,扒开谢语栖的嘴全灌了进去,手脚麻利的替他处理着伤口。
大约是他手重了些,谢语栖皱着眉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少年第一反应便是扭头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喊,甩开他的手又去折腾伤口。
巫马立刻抓了他的手,一不小心按上桎梏上的倒刺,疼得他一阵大喊。
“你这么玩儿会把人玩儿死的。”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轻挑的声音,巫马看也不看,一心按着挣扎的谢语栖。
秦天羽见他费力,摇摇头从墙上取下齿环,一把扭过他的脸掰开嘴巴就强行将齿环给他锁了上去,齿间磕碰着又有了几道新伤,谢语栖嘴中疼的难受,伸手想扯下齿环,却发现它就像生根发芽般岿然不动。
谢语栖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巫马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神色复杂,却不知该说什么。
秦天羽抱臂道:“你别想着自尽,九荒有的是方法让你活下来。”
巫马沉默着翻过谢语栖的身子,替他上了些药,处理着伤口。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虐痕,他知道有很多事,再也回不到当初,甚至有些还在朦胧中酝酿的萌芽也跟着灰飞烟灭。
第72章 光明
自那以后,谢语栖整天便缩在角落里,时而发着低烧,总感觉自己在冰窖里垂死挣扎,而不同的是,他人是为求生,而他只求死。
可是每次在死亡边缘想着解脱时,都会有人将他拽回来。
嘴上锁着齿环,他无法自尽,于是他开始不进食水,本以为这么耗上些时日也就过去了,可穆九偏偏就不让他如意。只到第五天,穆九便拿着和稀的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