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儿趁着其躲闪之时,滚出合围,顺势捞起了Cao丛中的银心铃,往山下逃去。
五人陆续追上,其中一人掷出暗器,天女散花一样洒了出去,小铃儿躲闪不及多出中招,粉色的衣裙上被血染的斑斑驳驳。
小铃儿也分不清方向,只觉得身上传来割裂般的疼痛,只能拼命的躲闪。突然间脚下碎石松动,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往山下滑去,一路磕磕碰碰的往下滚,山地尽头则是一处断崖。
小铃儿双手胡乱在地上抓,用尽全力抓到了一根枯枝,因惯x_ing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扯着枯枝在断崖边晃来晃去。
杀手赶至,一剑斩断枯枝。小铃儿惊叫着跌了下去。
“老大,要追么?”
为首那人道:“追,若是普通人就罢了,杀鬼可不是这么杀的。”其余四人领命纷纷往山下搜去。
小铃儿觉得自己大约又要死一次,这一次怕是连阎王都要笑话她了吧。
耳边传来小鬼的窃窃私语和嬉闹嘲笑,按着她平日的x_ing子怕是暴跳如雷的要骂人,只是如今稍一动就疼的龇牙,愣是将她的神思从游离在外的y-in界拉了回来,眼前是白晃晃的蓝天,而她此刻正躺在一个堆满稻Cao的牛车上,浑身酸疼,分筋错骨一般。
牛车还在晃悠悠的前进,车主大约是听到后面传来动静,便探出头问:“小丫头醒了?怎么样,还挺得住不?走个半天路程就到进城了,到时候给你寻个大夫看看。”
小铃儿胸腔难受的厉害,猛烈的咳了咳,几乎都感觉到肺里涌上喉头的血沫。
她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车主叹了口气,道:“算你命大哦,我是在河边捡到你的,也不知你遭了什么事,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鬼灵?近几年景阳城郊的精怪可不少呢。”
小铃儿无力的笑了笑,刚闭上眼,忽然想起什么,忙在身上摸索起来,一探衣兜里的药瓶还在,顿时心里就松了口气,看着青蓝色的天空。她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牛车停靠在路边,周围嘈嘈杂杂的,前方似乎有人在盘查什么。小铃儿探出身去看,不远处就是景阳城,商旅正排着队进城去。
小铃儿藏在稻Cao堆里,直到进了城才敢出去。
城中依然还是老样子,飞檐翘角的房屋下灯火阑珊,人们欢声笑语谈着家长里短,仿佛还在昨天。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范宗的,她只知道在门前见到卫延后整个绷紧的弦彻底断掉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她将解药塞给了卫延,眼泪滚落直哭道:“卫延!我求你们……去找七爷……”
瑶光皱起眉头,沉默未语。
站在边上的虚天冷哼一声道:“拿回了解药又如何?难道阳明的事就这么算了?”
瑶光道:“且不说这些,先救宗主,时间不多了,日后如何行动,由宗主来决定吧。”
小铃儿倒在卫延怀里,执着的拉着瑶光的衣袖,尽管神思已开始模糊,嘴中仍旧声声念着。
卫延无奈的叹了口气,缓了缓她手上的力道,让她松了手。
“你伤得重,先保命,一切等伤好再说。”
兰亭阁中,赵易宁正倚在桌边打盹,开门声将她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屋外进来的七八人。
瑶光看了一眼榻上的人,问:“宗主如何了?”
赵易宁犯困的打了个哈欠道:“老样子嘛,这都四天了,没醒过。”
虚天看向瑶光:“九心定魂阵。”
瑶光点点头,可回头看了众位尊师后,眼底却划过一丝郁结,无声轻叹。
天枢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阳明不在了,九心定魂却必须结阵,问天在外游历久了,如今找他回来怕是不可能,门下也无灵力高强到可以撑起九心定魂的弟子,若是谢语栖此刻在,倒是好办了。”
赵易宁扒在床头看着虚天喂范卿玄吃下七绝散的解药,忽然扭头道:“不用他,我也可以!我是星奕尊的入室弟子,此刻师父不在,自然要替师父帮些忙的。”
虚天探了探范卿玄的脉象,也跟着道:“璃儿说的对,何况就算谢语栖在,我也断不会让他再靠近玄儿,我们范宗用不着九荒来助力。”
瑶光摇摇头,此刻也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探讨,便对赵易宁道:“既如此,你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在曲心阁替宗主解毒。”
洛家密室里昏暗一片,谢语栖迷迷糊糊的转醒,也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像是过了几世,又像是眨眼。腹中的不适感减去许多,倒是能冷静下来静心思考,想从这有限的环境中寻个出路。
此时甬道外冒出些昏黄的烛光,随后一个人影在墙上放大,直到那人转过甬道,谢语栖看清了他的模样,正是之前从景阳连夜逃走的阳珏。
阳珏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脸上禁不住就笑了起来道:“坐牢的滋味如何?好受么?”
谢语栖看到他便心下了然:“早该猜到洛子修身后有个制毒高手,不论是七绝散还是参商,绝非他能做出来的。”
阳珏道:“不错,洛宗主赏识我,让我留在洛家研制各种药物,如今你来了正好,多了个试药的人,也省的我找那些没用的弟子来试。”
他走到男子面前蹲了下来,挑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番:“之前在范宗,你可不就是通过试药破了我研制的九尸毒么,这笔账我还没算呢,我这儿有一味毒,名叫倦飞,你要不要试试?”
谢语栖微微蹙眉:“洛子修派你来的?”
阳珏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你也没有选择,如今我让你怎样便怎样。”阳珏眼中露出狠厉之色,一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行按住他,将那一整包药粉尽数灌了进去。
谢语栖摇头咳了好几声,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重影,甚至连近在身边的阳珏都看不清模样,他又晃了晃脑袋,总觉得有什么在往血脉中钻,力气仿佛在一瞬被抽尽。
“这是什么东西……”
阳珏哈哈笑了起来,一手甩开男子起身道:“一种蛊毒,服下后会立刻生出许多蛊虫钻入血脉,让人使不上力,形同一个废人。往后每日我都会送一些来给你服下,五日后你那一身功夫就废了。”
阳珏心情十分畅快,转身出了石室。
谢语栖一想到体内有蛊虫在血脉中流窜,就止不住的恶心。
他挣扎着从墙边挪到了石室的小木桌旁,仅仅这短短几步的距离,他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些蛊虫仿佛是感受到宿主在活动,更是肆意的在血脉中窜动,如同万千蚁虫在啃咬。
他咬牙撞了几下木桌,将自己的短剑碰了下来,随后反手拔剑将身上的牛筋绳砍断。
穿过甬道走到石门前,他四处查看了一番,只在侧面有一个圆球样的石块,似乎可以扭动。
轰隆隆一阵响动,石门缓缓裂开一条一人宽的缝,石室外强烈的光照s_h_è 进来,惹得男子半晌不曾适应,眼前一片白。待到他逐渐适应了,才看清石室外是一间房,内力布置富丽堂皇,像是在一座宫殿,珠光宝气叫人惊叹不已。
谢语栖扶着门往外走了两步,那倦飞好生厉害,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腿脚已经渐渐发软站不住了。他一步步走到了正厅,屋内似乎并没有人,那一排屋门大敞,屋外阳光明媚,约是未时,方才石室的y-in冷,可这外头的热浪能将人瞬间闷出汗来。
谢语栖刚要往前走,身后突然出现一人将他搂进怀里,蛰伏在血液中的蛊虫一下躁动起来,疼的谢语栖身上直冒冷汗,根本无力再撑下去,一下瘫倒在那人怀里。
“怎么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可是想见我啊?”洛子修朗声笑了起来,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些,看着对方脸色愈加苍白,心头更是乐的开花。
谢语栖皱眉:“洛子修你放开!”
谁知洛子修非但不放手,反倒将他抱了起往卧房而去,粗鲁的把他扔到了床榻上,随后翻身而上,将他禁锢在双臂间。
“早就听说九荒第一人倾城绝色,天下无双,如今人就在我怀里,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滋味。”
谢语栖瞳孔紧缩,倦飞的药x_ing虽烈,但非长久服用,一时也未尽封死他的内息。
他指尖微动,一丝淡淡的柔光自腕上冒了出来,在掌心凝结成一枚通体透亮的银白色飞针,在洛子修俯身靠近他时,刺向他颈侧x_u_e道。
光芒划过却堪堪在颈侧前半寸停下,洛子修抓着他的手腕按到头顶,眯眼道:“你若再反抗,我可真不客气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拿到了解药,范卿玄的x_ing命此刻还握在我手里,九心定魂阵需要九个人来发动,也就是说当中任何一人出了问题,范卿玄都不会安然无恙。”
范宗还有内线!
谢语栖瞪大眼,清亮的眼底少有的划过惶恐之色:“不要动他……”
洛子修满意的笑着:“可以,那就要看看你怎么做了。”
望着对方那双毒若蛇蝎的眼眸,谢语栖内心挣扎了许久终是咬紧牙关闭上了眼,手中的银针滚落床榻。
洛子修俯身靠近他,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洛子修低声在他耳畔问道:“怎么吓成这样?是穆九□□的还不够么?”
他埋首在男子颈侧轻轻摩挲,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顺着脸畔滑到颈侧,随后探进衣襟里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脑中浮现出□□不堪的画面,再也按捺不住下身的欲望,一把扯开了衣领露出那恍若凝脂的肌肤,看得他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