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番外 作者:落樱沾墨(上)【完结】(5)

2019-06-09  作者|标签:落樱沾墨 甜文 强强 前世今生 生子

  四人走到师爷家门口,师爷买了夜宵去给娘子送饭,他们三人便站在门外等候,望着门口十人合抱的大槐树。

  图柏对佛家没甚么了解,对他们的捉妖术是有所耳闻,凡间倒是还真有几位得道高僧,云游三千凡尘,捉拿害人滋事的妖邪恶鬼,为民除害。

  幸好图柏是兔妖,自幼就吃素,可能是这一点跟和尚有点缘分,没让他遇上拿着钵盂捉妖的僧人。

  他斜眼睨杜云。

  月色光华淡淡罩在杜大人的身上,将他一半侧脸藏在黯淡的y-in影,侃侃而谈的人莫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惆怅。

  图柏眼尖的看到杜云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等师爷出来之后,图柏拉着他故意放慢了脚步。

  勾肩搭背,图柏低声问,“有什么办法能让皇帝收回旨意吗?”

  师爷干巴巴道,“没。”

  图柏摸下巴,“皇帝是觉得洛安城风水好才想在此处建立佛刹的吧,如果本地又不好了,会不会就换地方了。”

  师爷长得精瘦,眼窝凹陷,听他这么说,一双眼窝子又深了一点,“不成,会影响洛安城的声誉,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干。”

  图柏看他用眼窝瞅自己,y-in沉沉的,看的他浑身起疙瘩,“行行行,不干。”

  他心想,“既然不能从皇帝旨意上下手,就等那和尚来了再说,总要有办法让他在洛安城里待不下的,天大地大去哪建佛刹都成,没必要非在这里碍了老杜的眼。”

  师爷怀疑的盯了图柏片刻,“抱歉。”

  图柏,“嗯?”

  “芸娘的事。”

  图柏愣了下,搂着师爷的肩膀的手拍了两下,“没必要。都是想让这群狗东西伏法认罪,是我婆妈了,兴许芸娘也想血刃仇人,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问过她的意思,她的状纸还压在老杜案台下。”

  牢里关押着穷凶极恶的山匪,洛安城的衙门注定一夜灯火通明。杜云和师爷翻找这些年关于王虎等人的罪状,罗列证据,梳理卷宗。图柏带着孙晓和其他捕快趁夜开始审问山匪,先从小喽啰开始,能得到什么证据算什么。

第4章 人皮山匪(四)

  刑审到了后半夜,孙晓顶不住了,图柏让其余捕快都去睡,自己再审两个。

  等威胁恐吓完最后一个小喽啰,他伸了个懒腰,听到外面传来j-i啼声,这才按了按眉心,弯腰凑近牢子。

  被他想办法折腾的山匪一见他过来,喉咙发出畏惧的呜呜声,缩在角落蜷成一团,嚎啕大喊,“全都交代了,没了,大老爷真没了。”

  图柏瞪了他们一眼,去地上拾了把稻Cao杆儿,晃晃悠悠出去了。

  趁天还没彻底亮起来,眯一会儿。

  图柏自打成精以后除了吃以外,干啥都不讲究,他本是兔子出身,抱着尾巴折起耳朵缩成团就能睡。

  在衙门里寻了个避风的角落旮旯,图柏将稻Cao杆团了一团,化成只白白胖胖的兔子,伸出爪子lū 了下那只尖尖竖着的粉耳朵,将另一只软塌榻的耳朵拨到脑后,跳到稻Cao蒲上,身子一歪,抱着耳朵就睡着了。

  他一觉醒来,听见衙门的内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吆喝声,等图柏赶去时,只见杜云带着衙门里的二三十个捕快正将一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杜云,“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孙晓挡在他身前,侧头低声说,“大人,图哥不知去哪了。”

  杜云拍拍孙晓,他知晓了,他来对付。

  孙晓担忧的错了一步,给杜云露出半截身子。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衙门里的捕快竟不是Cao包,露在黑布外面的眼睛扫视一圈,将手里的刀慢慢抬了起来,刀刃微不可见的晃了一下,好似在犹豫此时如何进退。

  杜云捕捉到他的迟疑,心里大有不费一兵一卒将此人拿下的意思,气势汹汹说,“想救人?先问本官答应不答应!你这个刺客,有胆来杀人,没胆露出脸,本官告诉你,就算你露出来,本官也只会对你说六个字!”

  黑衣人眯起眼,将刀横在了眼前,冷冷道,“什么?”

  杜云负手而立,昂首抬头,“本官不认识你!”

  图柏软绵绵靠在墙角噗嗤笑出声。

  杜云眼睛一亮。

  黑衣人咬牙切齿,“找死!”

  “找死的人是你。”杜云急急高喝一声,朝后退了两步,退到包围圈之外,抱头大喊,“快关门,放老图!”

  ‘图’字音儿刚落下,刀刃便迎面撞了上来,和什么东西碰到一起,发出一连串清脆碰撞的金石之声。

  图柏从人群之后悄无声息飞身而上,顷刻之间和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杜云和孙晓躲在大门檐下,拍拍胸口,“幸好幸好,幸好本官极其擅长拖延时间。”

  是拖延还是挑衅有待商榷。孙晓无语,将手里的刀扔给图柏,换下了他随手在墙角抓起充当武器的锄头。

  清晨的朝阳将衙门里的刀光剑影映的锋芒四放刺眼骇人,图柏身手敏捷,宛如游龙,出手利索不留情,没有几招,只听刀刃划破血r_ou_的声音,再细看,那黑衣人已经被他箍压在了刀刃下。

  图柏撕掉他的蒙面布,在他身上摸索一阵,取出了一枚铜牌,上面烙着飞扬跋扈的‘祝’。

  “祝老侯爷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哎,杀人灭口也要专业点,别带着自己的狗牌到处走,小心暴露了身份,你大白天穿的这么黑,生怕别人瞎是不是?”

  图柏用刀面拍拍黑衣人的脸,对其当杀手当的如此不敬业而痛心扼腕,忍不住谆谆教诲,把祝家的令牌顺手丢给杜云,“祝侯爷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你的奏折呢?”

  杜云握住令牌,“今天早上就发往王城了,如今只希望皇上能先看到我的奏折,同意我审问祝小侯爷,将恶人绳之以法。”

  他抬手从图柏头上捏下来根稻Cao,说,“老图,你娶个媳妇,抱着媳妇睡一觉你就知道媳妇比你那稻Cao杆睡着舒服多了。”

  图柏指挥捕快将黑衣人绑成锁子结带到牢里关着,瞥了眼杜云,“说的跟你抱着睡过一样。”

  说完懒得听杜云的废话,带着孙晓出门去芸娘家了。

  等原告、状纸、证人、证据一应俱全,皇帝又收到了杜云的奏折,此事大告天下,祝老侯爷就是想包庇小侯爷都不成了。

  图柏在菜市口给自己买了两根胡萝卜,给孙晓买了一兜猪r_ou_包子,想了想,又去牵了一头母羊,二人边吃边拉着母羊往城郊走。

  城郊外越走人烟越少,满眼望去能看见良田百亩,土壑间散落着几间破旧的茅Cao屋。

  这种屋子大多数是农田主人下地干活时临时歇脚的地方,盖的很是简陋。

  母羊踢踢踏踏啃着蹄边的野Cao,身下挂着沉甸甸的n_ai袋,显然是刚下过羊羔的。

  图柏摸摸它的脑袋,母羊晃着n_ai袋,用s-hi漉漉的眼睛咩咩看着他。

  “谢谢,我不喝。”图柏给母羊喂了他吃剩下的胡萝卜头。

  孙晓站住脚,“到了,就是那里吗,这也太,太…”

  那间茅Cao屋的屋檐上铺着好几层干s-hi茅Cao,Cao下面用烧焦的土勉强糊成了四面墙,墙上该是门的地方被一块脏污的破布堵着,风一吹,露出暗沉沉的屋里。

  孙晓,“怎么穷成这样了?”

  图柏忽然想起那天深夜,跪在他身前,将所有家底奉上,沙哑求他让丰阳山上的山匪不得好死的女人。

  买|凶杀人的正是芸娘。

  图柏这一年来就是在等这个女人开口,所以才让丰阳山的山匪多活了一年半载。

  而至于为何等了这么久…

  屋里传来细小啼哭声,棉布帘被掀了起来,一个枯瘦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那孩子还在襁褓中,不足百日大,小身子瘦的就只有一把骨头。

  看见他们,芸娘没有一点惊讶,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我这就去,等下。”转身回了屋子,应该是整理东西去了。

  图柏跟了进去。

  “大人,屋里污秽…”芸娘话没说完,就见图柏接过她怀里的小婴儿,哄了哄,让孙晓拿了碗去挤了羊n_ai喝。

  孙晓看着图柏熟练的喂n_ai,扭头四下打量了下。

  这屋里潮s-hi漆黑,散发着一股怪味,他见芸娘虽憔悴但也不是邋遢之人,就朝那暗处又看了两眼,这一看让他顿时浑身起了凉意。

  昏暗的地方摆着看不出颜色的桌子,桌子上有两套麻布衣裳,那衣裳端正的铺开,就像人伏在桌子上一样,从袖口领口的位置露出一截皱巴巴发黄的牛皮纸,好似牛皮纸被穿了衣裳。

  纸…孙晓胃里翻滚起来,想起来芸娘那一家被山匪剥皮的夫婿和孩子。

  图柏按住孙晓的肩膀,“出去给羊找个地方拴住,割点Cao给它吃。”

  孙晓脸色发白,不敢去看芸娘,胡乱点点头,白着脸出去了。

  怀里的小婴儿喝饱了n_ai,闭着眼睡着了。

  图柏道,“你还好吧?”

  芸娘走到昏暗处,抚摸着桌上套着衣服的人皮,“捕爷不怕吗?”

  图柏,“怕什么。”他看她一眼,“你才生育过,多喝些羊n_ai补身子,若是需要什么,可尽管与我与杜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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