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山/孤要登基+番外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上)【完结】(50)

2019-06-09  作者|标签:好大一卷卫生纸 强强 仙侠修真 宫廷侯爵

  程千仞趁此击球入门!

  场间一片寂静。

  “南渊得筹——”

  惊呆的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声“好!”,叫好声一齐爆发,铺天盖地,响遏行云。

  “南渊得筹!”“南渊得筹!”

  许多人嘶力竭地拼命呼喊,热泪满面。

  原上求站起身:“花间雪绛这孙子,还跟以前一样。我去会会他!”

  原下索闻言变色,赶忙伸手去拦,却只捞到一件外袍。

  原上求跃上马背,战马长嘶,绝尘而去。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没了御赐腰刀‘春水三分’,没了当世名骑赤练马,没了荣耀显赫的姓氏。

  顾雪绛还是那个顾雪绛,哪怕他已失去一切,依然跟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

  真是可恶。

  于是他纵马、接杖。

  人生多少快意事,不如一场打马球。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二:“传你八字要诀!”

  程千仞:“嗯嗯,你说我记。”

  “眼神要冷,姿势要帅。”

  “……???”

第48章 东川啊,快远出王朝版图了

  第三场以南渊得筹结束, 比赛暂歇片刻。

  两位骑手坠马, 被医馆担架抬走时浑身鲜血尘土,姿势扭曲, 不知断了多少骨头, 受伤马匹则由板车运出场间。画面之惨烈, 南央城民众倒吸冷气,女人以袖掩面不忍再看。

  北澜队员们却无甚反应, 或者说习以为常——马球运动脱胎于战场骑兵交锋, 本就激烈而残忍。凌驾于几十条规则之上的,是一条‘胜者为王’的默认规则。如果为同伴愤慨不平, 马背上讨回来便是。

  原上求和钟天瑾纵马来到场间。

  按之前的安排, 原上求第一局应该负责抢攻。但他不知发什么疯, c-h-a完旗就离场。又没人管得了他,只好随他高兴。

  钟天瑾是钟家长房嫡系,钟天瑜的堂兄。同样擅长抢攻。平时上马神采飞扬,眼下却脸色y-in沉, 与张诩、陆裘, 白玉玦围在一处议论。

  “花间雪绛来了?”

  “他怎么能打马球?难道武脉重续, 完好如初?”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武脉没废,修为也还在,这是个大y-in谋……”

  人多脑洞大,越猜越离奇。

  顾雪绛远远看着,打马来到场边, 隔一道围栏与朋友说话:“你看这些人是不是很好笑。发请柬邀我上场的是他们,等我真出现了,神经紧张的也是他们。”

  徐冉感叹:“所以你是有多招恨啊……”

  林渡之恨不得拉他下马。

  南渊众人深感扬眉吐气。位置较远的看不清骑手面目,忙着四下打听,想知道这两位刚上场就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的到底是谁。

  南山后院的学生们,依然怀疑自己看到了假的程千仞。

  “下一场,还要拜托你和顾师弟抢攻。”

  程千仞正在与其他队员商量战术,大家都用炽热目光注视他,搞得他极不适应。

  周延三言两语定下援护与后场防守,调整了较紧凑的阵型,以应对上一场回援不及时,众人便重新上场。

  马场上瞬息万变,讲究‘人不约,心自一。马不鞭,蹄自疾’,过于细致的计划根本用不上。

  万千期盼目光中,战鼓急促擂响,裁决归位。

  “第四局发球——”

  大地再次震动,两线烟尘向中央奔袭!

  忽有一骑离群跃出,似一簇燃烧烈火,原上求马上挥杆,‘啪’一声脆响,球在半空便被他抢下。

  他运球冲袭南渊阵线时,北澜其他队员尚未赶来。

  晌午烈日当空,火云马如浴赤炎。四蹄如雷,速度不可思议,裹挟暴风,恐怖的冲击力令人胆寒。

  南渊第一线,已有几匹白马不受骑手控制,欲向两边避让。

  如此紧张危急,程千仞却听见顾雪绛自语:“切,大傻子,又来送菜!”

  话音未落,火云马近在眼前,顾雪绛突袭原上求面门,出手如电。原上求一个后仰,精准避开,曳地球杖未动,依然控球向前,速度不减。

  还未得意,见顾雪绛俯身一捞,便与火云马交错而过。

  原上求只觉杖下忽轻,转头一看,登时怒火中烧。

  原来,对方不知何时将球杖换在左手,方才迎面袭来的只是他袖影。

  一系列真真假假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顾雪绛抢下滚球的瞬间再换右手持杖,向北方阵地冲锋。

  众人鲜少能看清他如何动作,只顾扯高嗓子,拼命欢呼。

  原上求调转马头,马蹄稍慢,程千仞趁此横来一杖,阻断他去路。南渊诸骑立刻分出三人,令他突围不得。

  程千仞抽身,策马回援顾雪绛。

  北澜诸骑心情复杂。顾雪绛球杖扬起时,无比熟悉的恐惧感笼罩下来。

  抢攻不如他快他准,防他也防不住,手忙脚乱,阵型七零八落。

  白马可以驭使随心,疾转疾停,扬蹄飞跃。

  球杖可以左手换右手,左右开弓自如。

  程千仞担心顾二身体,百忙之中扫他一眼,嚯,炫技到起飞啊。

  建安楼露台上,那些吃茶、聊天、摇扇的大人物,不约而同停下,全神贯注盯紧骑s_h_è 场。

  北澜副院长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一拍扶手:“年纪轻轻学的这般张扬浮夸,怎堪大用?!”

  胡易知还是笑:“老刘,犯不着,孩子们玩得开心就行。呵呵。”

  程千仞不会那么多花板子。

  为顾雪绛清扫障碍,或援救身陷险境的队友,能用一杖解决的事,决不用第二杖。

  落在看客们眼中,就是他马如飞云,杖如掣电,四方驰骋。

  白马冲出包围,前路再无阻碍,一马平川,十丈、八丈、六丈……顾雪绛扬杖击球!

  流星划过一道漂亮弧线,砸入北门!

  “南渊得筹!——”

  鼓声大作,千万人站起身,欢呼汇成奔涌海潮,震彻天际。

  ***

  北澜又输一场。

  钟天瑾打球不赖,却有个毛病:赢了,功劳全归我;输了,失误都是别人的。

  下马之后,他当即先发制人,冲原上求喊道:“你为什么不传球给我?队里十四人,哪由你一个逞英雄?!”

  原上求冷笑道:“传你有屁用?骑术差,脾气大,你还不如大花。”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众人纷纷拉架,白玉玦制住钟天瑾,息事宁人:“比赛要紧,算了。”

  原上求一摔球杖:“老子不跟这种人组队,丢人!”

  钟天瑾:“我忍你很久了!你们呢?难道怕他不成?!”

  场面比球场上更混乱。

  白玉玦一腔郁气爆发:“够了!要走的快走,不走的给我闭嘴!”

  幸亏原下索及时出现,牵走自家兄长,才避免一场大规模群架。

  白玉玦冷静下来。

  他们这支队伍看似很强,却只强在进攻。

  主攻手太多,愿意固守后防线的少。一旦需要转攻为守,便失去耐x_ing,毫无章法地乱打一通。

  尤其是面对花间雪绛,许多人记起旧事,思绪杂乱,时间越长想得越多。除了姓原的只想打球,谁还能心无旁骛?

  “花间雪绛在场上。速战速决,对我们更有利。”他做了决定:“申请‘决胜局’吧,不同意的举手。”

  南渊队沉浸在兴奋喜悦中。队员们聚在看台边,享受师弟师妹擦汗递水。

  程千仞打量顾二,见他精神虽好,脸色却白。其余队员面红耳赤,汗水淋漓。只有他是冷汗。

  便去找周延商量:“必须尽快结束了。”

  顾二身体撑不住。我状态也不好,像在火中炙烤。

  那边林渡之低声问:“疼吗?”

  顾雪绛笑了笑:“不疼。”

  林渡之很生气:“你居然连医师都骗?我,我不治你了。”

  规则中,先得五筹为胜。但若打到四场仍是平手,说明两队实力不相上下。继续打下去,必然迎来煎熬苦战。

  且经过消耗剧烈,马力与人力都开始衰退。比赛精彩程度难免减弱。

  这种情况,如果双方同意‘决胜局’,便各出三人,由此局一决胜负。

  白玉玦的想法,得到北澜队全体支持。

  钟天瑾已经找回理智,向南边望了望:“那个没穿骑装,一身蓝白学院服,梳单髻的,到底是谁?哪里冒出这号人物?”

  经他一提,队员们都想起来,刚才场上屡遭那人阻拦,跟花间雪绛一样难对付。

  消息灵通者立刻接道:“程千仞,南山后院学生,听说是个东川人,没什么大来头。”

  程千仞曾被算经班学生堵在医馆门前,当街质问。他词锋犀利地反问,闹得全院皆知,北澜也有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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