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皱眉,董永家里只有两间卧房,一间在东面,一间在西面,中间夹着一个待客的小厅。厨房盖在院子里,跟房子分开。
二郎神想想董永的房间,好像只有一张床,那董永和傅官保住在一个屋子里……
所以他们是睡在一张床上?
想到这里二郎神就不太淡定了,他什么都没说,匆匆地走了。
出现在董永家门口的时候,二郎神就看到董永和傅官保腻在一起劈柴。
董永拿着斧子教傅官保,“你从来没劈过柴,手上没准,你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他把木头立起来,用一小节柴压在木头上面,“你这样拿一小块劈好的柴压着木头,别让它倒下,然后用斧子往下劈就行了。这样不会砍到手。明白了吗?”
傅官保跃跃欲试,“恩恩,我看明白了,我来试试。”
董永把斧子递给傅官保,他抬头看见二郎神飘在门口,于是对傅官保说道:“你先玩着,别弄伤自己。我出去一趟。”
他走出去老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叫二郎神出来。
一见到二郎神董永就抱怨道:“我说哥哥,您怎么飘在我家门口啊?幸好我胆子大,胆子小点的得被你吓一跳!”
二郎神直接问道:“你和傅官保睡在一张床上?”
董永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是啊!不然呢?小伙伴来了,我不能让他跟我爹睡在一个屋子里吧?我爹睡觉打呼噜,也就我能受得了他。我觉得跟傅官保睡一起还挺好,他身上可软了,r_ou_r_ou_的,暖呼呼的。”
二郎神深吸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他要董永把傅官保送出去,董永也不会听他的。
他突然有点后悔,他一直没把董永的生活状况当回事,觉得给了他钱,董永就能照顾好自己。现在他很后悔很后悔,当初就应该给董永家里买间大房子,最好是五进的大宅院!
让傅官保来董府一趟都见不到董永的人!
二郎神心想,现在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他问道:“傅官保为什么住在你家里?”
“傅官保他家里生意不太顺利,傅老爷要去蜀都,托我们照顾照顾傅官保。”
二郎神随口抹黑傅官保,“傅官保x_ing情骄纵,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赶紧让他回家去住。”
董永扣扣鼻子,“我觉得傅官保人还不错。而且我们也答应傅老爷了,要好好照顾傅官保,怎么好半路反悔?说起来傅老爷也挺拼的,这都快过年了,他还跑到蜀都去。如果我们现在把傅官保送回家,他一个小胖子自己过年,那得多可怜啊!”
二郎神叹气,看来他是劝不动董永了。他说道:“你先忙吧!记得离傅官保远一点。”说完他就消失不见了。
“喂!”董永没拦住二郎神,他忍不住嘟囔道:“怎么跑这么快?穿那么利落不是来教我修仙的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教我修炼啊?我也很想成仙的好不好?”
二郎神撇下董永不是回到灌江口,而是去了蜀都。
如果傅官保的父亲能赶在年前回来,那么傅官保就可以离开董永家了。董永也就不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二郎神找来蜀都的土地,让他尽快找到傅老爷,把他手里的货都买下来,尽快送他离开蜀都。
土地也是非常有才华的,他装作商人样子,找到了外地过来的傅老爷,声称自己的生丝被人一把火烧了,不管花多少钱,傅老爷的生丝他全包了。
傅老爷听了大喜,赶紧跟土地签了协议。土地收好协议问傅老爷何时启程,傅老爷说道:“本来我以为这次生意要拖很久,没想到如此顺利,刚到了蜀都您就买下我所有的生丝。可是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我想在这边转一转,为接下来的生意找找门路。”
二郎神此时隐去身形待在房里,他听了傅老爷的话冷哼一声,“让这姓傅的赶紧滚回去。”
二郎神虽然凶了点,但是什么时候说过脏话?土地听到二郎神的话,吓得身上一激灵,他赶紧劝傅老爷,“傅老爷,您这么想可就不对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定要和家人团团圆圆的才像话嘛!”
傅老爷叹气,“我何尝不想和家人团圆,无奈孩子不争气啊!我把他寄宿在别人家,过年也不打算回去了,让他好好磨练磨练。”
土地说道:“傅老爷,过年要高高兴兴,团团圆圆的,接下来一年才会有好运气。再说,过年的时候谁家不是赶紧拢账,准备过年,谁会在这个时候谈生意。您留下也是白费力气。”
傅老爷有些犹豫,土地又加了把劲,“孩子放在别人家,过年的时候就他是外人,孩子心里得多难过啊?”
傅老爷脑海里浮现出傅官保委屈大哭的样子,立刻就忍不住了,“您说得对,说得对!我得赶紧回去才是。”
土地离开后,傅老爷立刻招呼伙计收拾行李。
二郎神对土地的表现很满意,特意送了土地一枚仙丹。土地捏着仙丹,激动得手都哆嗦了。
董永并不知道二郎神跑去了蜀都,也不知道傅老爷要回来了。他往家里走,刚到门口就发现傅官保身边已经堆了一小堆柴火了。
“哎呦喂!傅宝宝,你很厉害嘛!这么快就劈了这么多柴火。”
傅官保擦擦额头的汗,“我觉得我还可以更快一点。”
董永拍拍他肩膀,“你歇一会吧!把斧子给我,我来劈柴。”
傅官保往后躲了躲,“不用,我来劈。”
“你从来没干过活,一下子劈这么多柴,你的胳膊会疼的。”
傅官保淡淡地说:“现在受不了,将来总要受着的。”
他拿起斧子一下一下地劈着柴,“我爹去蜀都之前跟我说,家里的生意要做不下去了。我问能不能回孝昌去,我爹说回孝昌就是坐吃山空,也不行。你以前跟我说过,靠山山倒,靠河河干,我虽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完了就算,心里也没什么感觉。现在我明白了,我爹那么凶的人,他都没办法赚到钱了,我们家是真的不行了。”
董永安慰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想想你身上的衣服还有你的小物件,再不济你家还有大房子呢!”
傅官保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得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万一我家没钱了,我得挣钱养我爹。我可以劈柴火,还可以跟董伯伯学种地。”
董永一脸慈祥地微笑,“真懂事!真乖巧!那从明天开始就跟我学习怎么刨茅厕吧!”
傅官保喊道:“啊?那我什么都不学了,我要回家!”
离开了蜀都的傅老爷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刚回到灌江口,他就让车夫把他送到董永家里,他要去看儿子。
傅官保此时正看着董永拔j-i毛,这只j-i是刚杀的,董永用开水把j-i毛烫掉,然后点燃一碗烈酒,用火把j-i皮上的小绒毛燎掉。
傅老爷老远就看见自家儿子了,他掀开车帘,站在马车门口喊道:“官保!官保!”
傅官保听到他爹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家马车,他跑出院门,冲马车招手,“爹,爹!你回来啦!”
傅老爷好几天没见过儿子了,心里想念得紧。他跳下马车紧紧地抱住儿子,此时他完全忘了要锻炼儿子的想法,直接说道:“乖宝,你受苦了。爹爹这次把生丝都卖出去了,爹爹挣了大钱了,以后咱们再也不吃苦了哈!”
董永听到了傅老爷的话,无奈地说:“傅伯伯,瞧您说的,好像我们家不给官保吃饭,让他受苦了似的。”
傅老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这才想起了走之前,把傅官保寄养在董家的原因。
他讪讪地说:“贤侄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董永笑着说:“您就惯着官保吧!您这次生意还顺利吗?”
傅老爷说道:“顺利,特别顺利。一进了蜀都就有人把我的生丝全买走了。”
“那就好,这是您时来运转,要交好运啦!”
傅老爷笑呵呵地说:“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了董永的手里,“这是压岁钱,你拿着。”
董永推拒,“这不行,压岁钱也太多了。”
傅老爷拉下脸说道:“长者赐不可辞,你要是不要,我可就生气了。”傅官保也劝他,“你快拿着吧!不然我也生气了!”
董永只好把钱收了下来,“谢谢伯父。”
傅老爷笑着说:“别客气,别客气。”
车夫把傅官保的东西都收好,放进马车里,傅官保依依不舍地跟小伙伴告别,跟他爹回家去了。董永站在家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
董永回头一看,竟然是二郎神,他不禁问道:“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闲啊!怎么总来找我?我看你的神庙里信众很多,你平时不理会信众的心愿吗?”
二郎神垂下眼睛镇定地说:“庙里的事梅山兄弟会处理的。”
董永说道:“那你也不要总是压榨他们的劳动力,好歹自己干点活。”
二郎神看他一眼,若不是为了见他,他几乎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二郎神说道:“傅官保以后还会来吗?”
董永怅然地说:“应该不会来了吧!你别说,他这一走,我还挺舍不得。”他跟二郎神疯狂地安利傅官保的r_ou_体,“你不知道,他身上的r_ou_r_ou_可软了,而且他身上暖和极了。晚上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小暖炉,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真是温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