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景容将欣赏夜景的视线收了回来,然后略一侧首,投放到了冥焱身上。
“奖励?王爷想要什么奖励?”叶景容的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心底究竟是喜还是怒!
冥焱也没觉得心慌,眉毛一挑,狮子大开口的提出了蓄谋已久的要求:“本王的想要的奖励并不过分,就让容儿为本王跳支舞,如何?”
什么?跳支舞?这还不过分?他又不是什么舞娼艺妓,还身为男儿身,哪里会跳舞?
“不跳,抚琴倒是可以考虑!”叶景容想也不想就回绝了,随后便欲转身回到画廊之中,但还没来得及抽身,手腕便被冥焱一把攥住了!
“为什么不跳?本王的要求也不高,就随随便便给本王扭几下如何?容儿的身子那么软,不跳舞实在是可惜了!”
叶景容身子的柔韧度,没有人比冥焱更清楚,毕竟这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比不得那从小习舞的舞娘,但是一般程度的动作,做起来肯定不在话下!
叶景容听到这话,懊恼不已的怒瞪了冥焱一眼,瞧这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随便扭几下?虽然是在画舫的楼阁之上,可这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一个男儿扭腰甩臀?他叶景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第194章 狂蜂浪蝶
“不跳,要跳你跳!”叶景容使劲一抽手,使得自己的玉腕挣脱了冥焱的束缚!
在这件事上绝对不能妥协,现在就敢要求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那日后是不是就得让他当着这人的面跳脱衣艳舞?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好好,不跳就不跳吧,那就抚琴?景容为本王弹奏一曲如何?”
被逼无奈,冥焱只能暂时妥协,至于一会儿之后是否会变卦,那他可不敢保证!
听到这话,叶景容的面色逐渐缓合过来,再用眼神凉飕飕的瞥了冥焱一眼之后,叶景容冷哼一声,拂袖朝着屏风前的古琴走去。
单手提起袖袍下摆,叶景容盘膝坐了下去,随后微微前倾身子,探出脑袋,如此一来,自然而然便露出了那修长白皙的脖颈。
雪白的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荧光,一头青丝大多数规规矩矩的垂在肩头,只有少数调皮的散落到额前,在叶景容的面上打上了几分朦胧的y-in影。
素手伸出去,轻轻的拨弄几下琴弦,叶景容思量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弹奏一曲求凰、
淮河两岸突然响起了悠扬的琴音,那琴音飘飘洒洒,时而柔美时而激昂,叶景容的指法流畅连贯,指尖在纤细的琴弦上纷飞之际,便有令人陶醉的琴音流泻而出,伴随着淮河的清风流水,让两岸喧哗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前来放河灯祈愿的才子佳人,一个个驻足而立,面带痴迷之色,将目光投向了画舫的方向。
虽然淮安是大名鼎鼎的不夜城,今夜又是热闹非凡的一晚,可是在夜色的映衬下,视线依旧是受阻的,人们只能看到画廊之中烛光璀璨,可却迟迟寻不到弹琴之人的身影。
而此刻的叶景容,却完全顾不得这一首琴曲会在淮河两岸引起怎样的轰动,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眸光顺着指尖来回逡巡,在他的耳朵里,周围一切都已经归于静止,寂静到只能听到宛转悠扬的琴音。
冥焱就盘坐在叶景容的不远处,幽邃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景容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单手举着酒杯,姿势僵硬的凑到嘴边,冥焱甚至都无法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喝下面前这杯酒,生怕垂眸眨眼之间,就会错过面前的美景。
画面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了,所有人都阖上双目,屏住呼吸,静下心来仔细聆听,这可是连淮安最有名的琴妓都比不上的绝妙琴艺,百年难得一闻!
最后一道音符拨弄出去,叶景容平展开双手,将掌心覆盖在颤动的琴弦之上,使得古筝徐徐收音,至此之后,喧闹的淮河两岸已经变得万籁俱寂,依稀能够听到河水流动之间发出的叮咚轻鸣声。
叶景容抬起眸子来和冥焱四目相对,刚打算说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画舫之外却是突然传来了陌生男子的请求之音。
“在下淮安才子——苏博弈,冒味打扰,不知刚才弹奏曲子的友人可否赏光,出来一见?”听到这话,冥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随后豁然起身,朝着横栏的方向走去。
于是片刻之后,在苏博弈殷切盼望的目光下,冥焱高大又挺拔的身影,便直直的闯入了他的眼底。
“你有何事?”寒着眸子,看着不远处一袭白袍,矗立在画舫前一叶扁舟之上的苏博弈,冥焱的语气毫不客气,隐隐约约还透露着几分怒意。
还淮安才子苏博弈?一上来先自报家门,亮出自己响当当的名号,不要以为冥焱不懂这人龌龊的小心意,无非就是想要率先出击,在景容面前博个好感!
哼,想用这些庸俗的伎俩接近他的容儿?简直是白日做梦!
看到冥焱的身影之后,苏博弈整个人都为之一噎,能弹奏出那样美妙琴音之人,在苏博弈的臆想之中,不是身段婀娜,美若天仙的女子,也应该是身形单薄,貌比潘安的公子?怎么就是一个如此健壮,态度还分外凶恶的男人呢?
这让苏博弈的幻想有些幻灭,在淮河之上邂逅佳人的美好意愿就这么被猝不及防的打碎,苏博弈紧抿着嘴唇,才强迫自己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在下没有恶意,敢问这位友人,刚才的那曲凤求凰,可是阁下所弹奏?”
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苏博弈略一拱手,不死心的再度出声追问道。
这样一来,这苏博弈的打的算盘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冥焱听后,不屑的勾起嘴角冷哼一声,随后毫不犹豫的回复道:“不是!”
听到这话,苏博弈刚才还略显暗淡的眸光瞬间闪亮了一起,紧接着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不依不饶的出声请求道:“那不知阁下可否能让弹奏此曲之人出来一见,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要一窥真容罢了!”
一窥真容?这还叫没有恶意?以本王看来的,你丫的就是恶意满满!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他的容儿也是你这登徒浪子相见就能见的?
“呵,你想的倒是美,那可是在下的内人,恕不见客,你滚吧!”
丝毫不顾及此人是什么淮安才子,冥焱冷着脸下了他的面子,这些所谓的才子,精通的无非就是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留恋的也都是些烟花风流之地。
这些冥焱本就瞧不上眼,也没懒得多过问一句,只不过这人若是敢把注意打到景容的身上,他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被人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绝了,苏博弈面上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但他毕竟是在风月之地长久摸滚打爬之人,这点突发情况还是能够应对的。
“既然如此,倒是苏某冒犯了,苏某向阁下陪一句不是!”苏博弈说这赔罪话的时候,冥焱已经转身离开了横栏,向着画舫内走去。
眼睁睁的看着冥焱转身离去,苏博弈却依旧矗立在船头不肯就此罢休,一双带着些许寒光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画舫深处的方向,不死心的想要窥的些许蛛丝马迹,那怕是一片衣角,一缕发丝也是好的。
但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冥焱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直接将画舫四周的帷幔垂下,鹅黄色的纱幔被晚风吹得纷纷扬扬,彻底阻隔了苏博弈的视线。
这简直让苏博弈愤恨不已,微眯着眸子,怒瞪了画舫片刻之后,却是不得不一甩袖袍,失望的转身离去。
哼,真是不识抬举的很,在这淮安,谁不知道他苏博弈的名头?他父亲是这淮安的知府,他又是这淮安城里名头响当当的才子,他看上的人,哪个不是主动的投怀送抱?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一个有夫之妇?而那美人的夫君还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不过,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苏博弈的争强好狠之心,有夫之妇又怎样?他府内的好几房侍妾曾经也都是有夫之妇,贞洁烈女的很,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被他收入府内做了妾室?
心下对叶景容有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决心,苏博弈一扫刚才铁青的面色,打开手中的折扇,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吩咐划桨的船夫,让他把小舟停靠在岸边,苏博弈横跨一大步,急不可耐的踏上岸,随后便匆匆忙忙的朝着苏府的方向走去。
他要快些吩咐府内的手下把那画舫之内的人给调查清楚,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琴艺超绝的美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刚才嚣张无礼的男人面上露出痛不欲生的神色!
苏博弈心里怀揣着怎样的恶意,冥焱懒得花费心思去猜疑,对于他来说,捏死这种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任凭他去蹦跶,若是不知死活的话,他倒也不介意亲手送他归西!
走过去,将站起身来的叶景容一把扯入怀里,冥焱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之后,低下头去,不轻不重的咬上了叶景容脆弱的后颈,还不解气的拿着牙齿磨了磨,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心头憋闷的怒意。
“真是个妖精,一首琴曲就招引来那么些狂蜂浪蝶,本王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想着主动带你出来游玩,就应该永远把你锁在家里,哪也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府内相夫教子才对!”
冥焱这纯粹说的是气话,他哪里舍得啊?都怪那个不怕死的苏博弈,刺激的他又犯病了,冥焱伸出舌头心疼的舔了舔叶景容后颈上被他咬出的一圈牙印,半晌之后,才把眸底疯狂的占有欲给压制下去!
在这过程中,叶景容哪怕被咬的疼了,也只是微蹙着柳眉,轻轻倒抽一口凉气,但是身体却规矩的仍凭冥焱压制着,没有半分反抗。
与冥焱朝夕相处这么久,叶景容早就把冥焱的脾气摸了个通透,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能够虎口拔牙?而什么时候该顺顺虎毛,而眼下,就是该顺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