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捡起地上的衣服送到冬香的面前,至始至终严晟睿都没有说话,以媳妇儿的能力,他贸贸然的c-h-a嘴只会扰乱他的节奏,这种时候,他甘愿推到他的身后沉默的全力支持他。
接过衣服的冬香翻来覆去的反复查看,连缝衣服的线都挑出来仔细的看了看,最后才确定的看向凌敬轩:“不会错的,王妃,这件朝服是上个月才从绣司处送来的,按照宫里的规定,皇子们冬季的朝服每个月都会发放两套新的,旧的只会在新的无法替换的时候才穿,因为衣服是刚送来不久的,所以七殿下在发病前半个月内,穿的都是新拿到的两身朝服。”
宫里的规矩非常的严格,穿在身上的衣服跟收在屋子里的东西不一样,若有了新的她们还拿旧的给七殿下穿,他们是要背负欺主之罪的。
“那小七的朝服是多久浆洗一次?”
稍作沉默后,凌敬轩又意味不明的问道,冬香想都没想,立马就回答了他:“两天,冬季衣服浆洗了不容易干,朝服又是只有上朝和陪伴君王左右的时候才需要穿,一般都是两天浆洗一次,这件衣服应该是七皇子发病前刚浆洗过的。”
“小七的衣服一般是由谁洗?”
“宫里主子们的衣服都是统一让浣衣处的宫女们洗,洗好晒干之后他们才会送回来,七殿下是皇嫡子,他的衣服应该有专人浆洗才对,这个要问过浣衣处的掌事嬷嬷才知道。”
“是吗?”
凌敬轩勾唇,终于找到症结了:“严杉,你马上去浣衣处,秘密查出是谁负责浆洗七皇子的衣服,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病的征兆,如果没有,犯人基本上就是他们了,记住,不要打Cao惊蛇。”
运气好的话,那个人应该还没有被杀人灭口才对,毕竟这事儿还没有爆发出来,动手脚的人还活着的可能x_ing非常大。
“是”
严杉也不是蠢的,此时刻不容缓,基本在答应下来的同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了,严晟睿转头看着自家媳妇儿:“为何锁定浆洗宫女?常理而言,绣司处的嫌疑应该最大吧”
“很简单,因为小七是在衣服浆洗之后才发病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早就染病了,只是天花还处于潜伏期没有暴露出来,所以他才会让严杉看看那些浆洗的宫女有没有发病的征兆,如果有,那绣司处也逃不了干系,如果没有,事情就很明显了,衣服是因为上次浆洗才被人缝入染着天花病毒的布料的,那些浆洗的宫女就是唯一的嫌犯,当然,也不排除福庆宫内殿尖细作案的可能,但从冬香他们事事谨慎小心看来,他们作案的几率并不高。
“我懂了,如果是绣司处搞的鬼,衣服在浆洗的过程中,藏在里面的天花病毒就会被洗出来,浆洗的宫女无疑比小七更直接的接触病毒,染病的几率比小七还要高,他们若是发病了,我们就只要锁定负责给小七做衣服的绣娘就行了,相反,他们如果没有发病,这件事跟绣司处就没关系,而有时间慢慢挑开衣服的缝合线小心翼翼的将布料缝合进去的,除了浆洗的宫女,再无其他。”
严晟睿也是一点就透,结合凌敬轩先前布给严杉的任务,很快就将整件事融合贯通。
“而且如此一来,他们就能针对x_ing的锁定小七,只让他染上天花了。”
楚云寒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那些人太卑鄙恶毒了,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置小七于死地啊。
“呵呵……能想出这样的伎俩,这个人的谋略绝对不低,刚才我就说了吧,这块布料已经保存好几年了,我听说云寒在被废之前,距离京城不远的下梁城就爆发过天花,这块布料很可能就是从那些死者身上弄来的,如果我的估计没错,那时候对方应该是想用在云寒的身上,可没多久云寒就被废了,这块布料暂时就没有排上用场,再后来云寒又逃离了皇宫,y-in谋就此沉寂了下去,至于为什么会用在小七的身上,我想应该是那些人觉得,小七比云寒更具威胁x_ing吧……而且小七一旦有事,跟他朝夕相处的云寒又岂能幸免?他们的打算可能是等确定小七染上天花就举报到皇帝那里去,皇帝为了皇宫和大多数人的x_ing命,就算再不舍也会下令处死小七,天花也不至于会蔓延开来,若是情况失控,天花最多也就是在福庆宫蔓延,那样反而更好,到时候不管你们有没有染病,福庆宫内所有的人都会死,下梁城的事件很可能在皇帝的心里留有y-in影,皇帝是不会允许他的皇宫也变成下梁城那样的。”
唇畔的冷笑越发的灿烂,凌敬轩的双眼却是没有任何笑意,这个人绝对不能姑息,天花的传染速度是相当可怕的,他以为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哼,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次若不是他及时研制出牛痘,可能用不了多久,皇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了,到时候死的人将是千千万万,即便是他这个前世杀人如麻的杀手,想到那个画面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而那个人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他继续活着了。
“该死。
经他一分析,楚云寒忍不住攥紧拳头,就为了除去他和小七,不惜赌上整个皇城的百姓?难道那个人就不怕连自己也一起害死?
“云寒。”
曾少卿心疼的拥着他,右手包裹着他攥紧的拳头无言的安抚,对面的凌敬轩无奈的轻叹口气,桌面下的手悄悄与严晟睿十指紧扣,这个事实,对云寒他们来说的确是非常残忍的,但更残忍的却是幕后的主使者,云寒没必要因为对方的残忍而难受,那样只会称了对方的心,他们唯一算漏的恐怕就是他的出现吧?他会让他们知道,算漏他的结果有多严重。
“碰!”
大概一个时辰后,在其他影卫们的掩护下,严杉与另外的两个影卫一起,粗鲁的将两个年纪看起来跟春香他们差不多的宫女丢在他们面前,严晟睿四人眸光一沉,如利刃般的视线森冷的s_h_è 向他们,两个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想跪坐起来给他们磕头都没力气。
“王妃,这两个人就是为七殿下浆洗衣服的宫女。”
等另外的两个影卫退下去之后,严杉抱拳单膝跪在他们面前,他去浣衣处的时候,直接抓了浣衣处的掌事嬷嬷,一番威胁恐吓之下,那个老货差点没吓尿,老老实实的供出了他想知道的事情,按照王妃的吩咐,他在暗处观察两人好一会儿,确定他们没有染病后动手将她们抓起来,离开之前,他还动用了晟亲王府力量,威胁掌事嬷嬷,任何问起两人的行踪都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本妃的手段你们应该都是听说过的吧?你们是要自己交代,还是本妃亲自动手?”
冷冷的扫一眼瘫在地上的两人,凌敬轩随手端起春香刚为他们送进来的茶水,严晟睿三人默不作声,虽然他们比他愤怒焦急多了,但在拷问犯人方面,甭管他们承不承认,凌敬轩的手段都比他们更高杆,而且是直接搞得对方生不如死。
“晟晟亲王妃……皇后娘娘……”
其中一个宫女颤巍巍的看一眼严晟睿,不用想也知道,那个自称本妃的人肯定就是最近几个月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晟亲王妃,他的手段,三岁孩子恐怕都听过,更何况是他们?两人不由得求助的看向楚云寒,他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煞星?
第426章 抽丝剥苗(4)
“碰!”
“该死的奴才,还不快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将染有天花病毒的布料缝在七皇子朝服里的?”
她们还敢向他求助?楚云寒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子都颤巍巍的抖了几下,两个宫女见状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严晟睿等人的视线全都如雷达一样锁定他们,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不同的表情。
“冤??冤枉啊娘娘,奴婢只是个浣衣处的浆洗宫女,怎么敢给陷害七殿下?求娘娘明察,奴婢冤枉啊??”
其中一个宫女泛白的唇瓣抖了抖,随即匍匐在地上一声声的喊冤,见状,另一个宫女也趴下去:“娘娘冤枉啊,你就是借给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七皇子啊。”
“求娘娘明察,娘娘饶命啊??”
“娘娘”
他们还没怎么着他们呢,两个宫女就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喊冤的同时还一个劲儿的给他们磕头,几人鼻息间隐隐闻到了血腥味,凌敬轩缓缓放下茶杯,视线慢慢的转到他们身上:“磕够了吗?够了就都给本妃抬起头来。”
同样不容忤逆的命令,声音却轻柔得仿佛让人如沐春风,不过当两人僵硬的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那一刹,全都忍不住往后跌坐下去,额头已经渗出鲜血的两人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凌敬轩的眼神恐怖得像是要直接将他们千刀万剐一样,比盛怒中的皇后可怕岂止千万倍。
“本妃没那么好的耐x_ing,既然你们都说自己冤枉,那就把这个东西含进嘴里吧,不用太长的时间,含一个时辰就好,只要你们做到了,本妃就做主放你们回去。”
懒得跟他们啰嗦,凌敬轩摸出手术刀挑起被遗忘在桌面上的布料,拿着它一点点的靠近他们,最靠近他那个宫女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怕怕的盯着上面早就干涸的血迹,当布料从他面前滑过的时候,他脸上出现的只有嫌恶。
“不,拿开点,不要?一?”
而当凌敬轩将布料送到另一个宫女面前的时候,瘫软在地上的他居然急速的往后腿,直到退无可退才挥舞着手嘶喊,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他不知道这块布料是什么,又怎么会害怕成那样?天花,就没有人是不害怕的。
“带下去关起来”
凌敬轩挥挥手,严杉默契的将那个无辜的宫女带了下去,起身走到那个吓得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喃喃着不要的宫女面前,凌敬轩冷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指使你的?”是个人就会怕死,这些宫女就更不用说了,她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要不是他的出现改变了格局,或许这个宫女早就被杀人灭口了,背后之人想必是因为突发状况,还没来得及灭口吧?不管原因为何,他都当他们是运气好了。